张海寄脑子里面嗡的一声,眼前一黑,差点没当场晕过去。
他把鞭子扔在地上,脚步发软的走到床边,发现青年正好也在这个时候睁开了眼睛,双眼和他对视。
“白哥,我……”
他都干了些什么啊!
床上的青年眼神平静,没有什么责备的意味。语气淡淡的,又有些沙哑。(破罐子破摔了)
“酒醒了?”
“嗯……”
张海寄深深的低下头,脸色泛白,不敢去看青年现在的表情,心里是浓浓的绝望。
这下好了,白哥彻底讨厌他了,真是自作自受……
“酒醒了还不赶紧把老子放开!你以为这样锁了一晚上很舒服吗?!
“哦哦,马上,马上!”
看见这家伙还柱着不动了,秋月白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张海寄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手忙脚乱的到处找钥匙开锁。
被放开之后的秋月白活动了活动自己僵硬的胳膊,冷哼一声,大步往外走。等到了门口被一群眼带震惊的小张们围住,才终于想起来自己好像是逃犯来着。
“我是不是眼花了?”
张海客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跟看神奇动物一样看着从屋里走出来的人。
“我觉得咱可能是集体吃蘑菇,吃坏脑子了。又或者是被汪家人潜进来了,集体给咱们下了毒。”
张文痴低下头摸了摸下巴,做出一副沉思的样子。
“进去个张海寄,出来个白哥……咱们昨天一晚上都没找到白哥,所以张海寄这家伙金屋藏jiao……”
“张海暝!!!”
张海暝这家伙想到啥就说啥,小张们都一脸惊恐的看着他,却已经来不及阻止了。还是张海寄从屋里飞了出来一把捂住他的嘴巴,才阻止了他把最后那一字说出来。
“你给老子闭嘴!”
张海寄恨的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对张海暝发出了人身威胁的警告。其他的小张也险险的松了一口气。
“既然人找到了,那就赶紧回去吧……等下,白哥你身上怎么这么多伤?!”
害怕张海暝再口出惊人的张文痴直接打算拉着人走了,结果他一拉衣袖,青年胸口的衬衫敞开,露出了下面纵横交错的伤痕,顿时把他们吓了一跳。
其他的小张也看见了秋月白身上的伤,全部齐刷刷的转向张海寄盯着看——也不是怀疑自家人,就是这家伙刚才手里拿的,是不是鞭子?
“我,我我……对不起,我不知道……”
张海寄的脸色瞬间就白了,他的双手死死攥成拳头,干脆利落扑通一声跪在了青年面前,认错态度极其诚恳。
“赶紧起来,又不是你的错。”
秋月白被他这大动作吓了一跳,赶紧把人从地上拉起来,又习惯性的伸手拍了拍他膝盖上的灰土,边拍边数落着。
“多大个人了还动不动就跪,你膝盖不疼吗?你不要面子吗?你裤子不要钱吗?你好歹也是个管事,能不能有点儿管事的样子?上回说了你你还不听,你知不知……”
“等下,等下……白哥你,能说话了?!
张海寄就那样站着任由秋月白数落,其他小张也跟断片了一样呆着。还是张文痴先反应过来,一声惊呼打断了秋月白的絮絮叨叨。
“嗯?啊,对呀,张海寄没跟你们说吗?
——谴责的视线再一次汇聚在了张海寄身上。
“我那个……呃,没反应过来。”
他就光顾着伤心和高兴了。
“先去我那里包扎伤口,一边走一边说吧。”
张文痴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率先领起了路。一行人就这么把秋月白包在中间,浩浩荡荡的往张文痴的院子拥去。
痴:“你的嗓子是怎么治好的?”
白:“就……突然好的。”
痴:“怎么个突然好法?”
白:“就是很突然的,就突然好了。”
痴:“……”
看出来他不想说,张文痴也就没在逼着追问,转而将主场让给了张海寄。
张海寄想了想,还是直接问了个最直接的问题,差点没让秋月白脚下一滑摔在地上。
“你昨天晚上打算逃跑。”
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那你都知道了,干嘛还问我啊?大哥?!
“嗯……这不是没跑成吗?”
秋月白这个时候只想给自己来一枪,或者是找个地缝钻进去。他原本以为张海寄会仔细问他为什么要逃跑,但张海寄沉默了几秒,问了个让他意想不到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