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千禅文在陈寒面前交汇成一道道圆环,最终凝聚成一串佛珠。
轰隆!
随着千手禅尊的一只璀璨手掌拍击,那串佛珠裹挟无尽金光,像潮水一样横冲直上。
金光浪潮撞碎血色光柱,佛珠环绕着朝赵理束缚而去。
“!”
佛珠宛若骄阳般,在赵理视野中不断壮大,牵动着的引来让他四周空间发生坍塌,缭乱的时空风暴不断撕扯着赵理体外的防御罩。
“陈寒,今天的我早已不是当初的我,昔日败给你的耻辱,今日我会万倍奉还!”
赵理大喝一声,周身战甲爆裂,身躯犹如橡皮泥一样发生变化。
在众目睽睽睽之下,他直接变化为之前赵理的模样。
“这……这不是长生仙宗的……”
很快便有人认出了赵理的身份。
紧接着,他的信息便如蝗虫过境般,席卷众人心头。
他们的心湖就像是砸入陨石一般,掀起了万丈波涛。
闹了半天,竟然是长生仙宗内部的争斗?
本来他们还以为是陈寒安排的,但转念一想又不可能。
要是陈杀胚安排的计谋,让赵理伪装成波塞冬引他们内斗,光明正大的发动大屠杀消耗他们的力量,那赵理不可能主动暴露身份。
“不对劲,快跑!”
本来他们还想继续逗留,看长生仙宗这场内部大乱斗,但赵理的身体突然长出某种肉须,并伴随着紫色雾气。
当他们发现不对劲的时候,狂风裹挟着紫色雾气朝他们袭来,不少人的身躯直接融化,成为了地上的一滩烂泥。
那诡异的紫雾显然又是一种特殊的毒气,连大道之力都可以侵蚀,所以这些界主们以大道之力强化过的星体也没能抵抗多久。
只见赵理的身躯在膨胀,鼓起花岗岩般的紫色肌肉,并且这些如同大龙的紫色筋脉扭曲成一团组成某种特制铠甲。
咔嚓!
赵理手中那把本命兵器遍布裂缝,像是一种精致的碎裂工艺品。
紧接着这把血刀直接化作碎片,道道流光窜入赵理体内,扎根其中长出光明触手,和肉须交织在一起,进一步叠加新的铠甲覆盖他的身躯。
暗红色火焰纹般的镀层在新铠甲表面蔓延,最终在赵理胸铠部分交织成大太阳图案,而他的背后是紫色盘龙图腾。
不规则白烟在赵理体表各处缭绕,让赵理看起来有些神圣,但配上那笼罩他头颅的紫色蜈蚣头盔后,又显得很是诡异。
下一刻,之前插入他体内的刀刃碎片,在这副铠甲各处长出弯曲的金属刃角,紫色的金属刃角喷射出更为浓郁的紫雾。
周围的虚空在紫雾侵蚀下蒸腾出气雾,呈蛛网状裂得更大。
“陈寒,现在的我,不知你还能否再胜?”
赵理傲然昂起头颅,神色淡漠的俯视陈寒,在他嘴角上扬起一丝淡淡的弧度。
“当初那一败,我记忆犹新,并早已立下不死必报的决心!”
‘砰’的一声,他消失在原地,冲破了时间静止的束缚,化作一线白丝穿透破碎的空间。
眨眼间,赵理便已经抵达陈寒面前,屈膝猛地朝他额头踢击。
咚!
金身浇筑的千手禅尊霎时探出手臂,掌心成功拦住赵理的膝盖,炸出一圈气浪,
周围的虚空更是像碎裂的玻璃掉下,乱流再无阻隔肆意的在战场上穿梭,
许多因为赵理撕碎时间炽雪限制,而恢复反应的修士们还没来得及撤走,便遭到乱流裹挟,在那恐怖的空间撕碎之力化作齑粉。
整个战场陷入更深沉的死寂,那些逝去的修士连一丝哀嚎都没能发出。
除去那些在陈寒身后的张家修士,还有部分其他势力的修士外,战场上几乎再无净土。
其中就包括刚刚死里逃生,一脸心悸的李昌钰和李明远等人,他们在最后的刹那,成功遁逃到了陈寒的身后,和张家修士在一起。
否则仅凭赵理刚才的屈膝踢击,逸散的力量波动便足以撕碎他们。
“你知道血纹武者最强大之道为何?”
虽然踢击被陈寒身后的千手禅尊轻松挡下,但赵理丝毫没有慌乱,反而是嘴角上扬更大的幅度直至耳根,
“收摄力量!”
他的眼瞳猛地睁大,化作蛇瞳一般,散发着无尽冰寒。
‘砰’的一声巨响,他那覆盖诡异肉质铠甲的拳头攥紧,猛地朝陈寒头颅劈下。
整个过程既快又慢,在陈寒的视野中那拳头看得清清楚楚。
但同时又有一股力量裹挟着陈寒的力量,迫使他无法发动神通去抵挡。
或许,这便是赵理在近身后,没有慌张和急着进攻的原因。
对方清楚陈寒会遭遇什么样的力量。
当他的拳头抵达到陈寒的脑袋之时,仿佛是上亿倍增幅的无量锤在短时间内叩击陈寒的神魂一般,让他心神震颤。
顷刻间,他的头颅在拳光血色漩涡中消逝,连带着身后那尊千手禅尊也跟着化作光点散去。
咕噜!
李昌钰眼神发直,仰着脖子看着面前那位无头尸体。
“那……那个男人……死了……”
不知是他,还是他旁边的李明远,说话都颤抖了起来。
或者,是他们的心灵在此刻都止不住发颤,只因内心中那不可战胜的魔神,魔尊,大魔神仙尊死了……
“哈哈哈……”
赵理愣了一下,然后张开双臂仰天大笑,眼角不禁滴落泪水,“我赢了!”
“我赢了那魔贼!”
他的笑意虽然畅快,但还带着某种悲凉。
因为某种条约存在,他获得了自由,但也是新的刑期。
他身上的奴役烙印并未消失,只不过是换了个主人。
身为天才的他,在短暂的恢复自我后,自然不愿向陈寒屈服,也不愿向那位……屈服。
可现实并没有给他选择的余地。
“不过……能在最后时刻,体会到血纹武者真正的强大,也不错。”
赵理闭上双眼,两行泪流下,这大概就是他的宿命吧。
“半场开香槟,你身后的人难道没教过你这个道理吗?”
突然,他身后传来一道熟悉且冰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