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事结束后,我们这群“伤残人士”在“逍遥居”的豪华别墅。特调处的工伤假条批得爽快,南宫朔还特意打电话来表示“慰问”,顺便暗示我们好好休息,后面可能还有“硬仗”。我们乐得清静,准备当个把月幸福的米虫。
老金这别墅,名字起得贴切。巨大的客厅,落地窗外是精心打理的小花园,室内暖气开得足,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嗯,非常独特且和谐的味道。张林熬制的草药清香、亚雅口袋里棒棒糖的甜腻、老金刚拿出来的上等檀香、还有我们随身法器自带的那种古朴沉静的气息,全都混杂在一起,居然一点也不难闻。
我穿着一身舒适的浅灰色棉质家居服,盘腿坐在靠窗的软垫上,感受着体内仙家气息的缓慢运转,修复着之前消耗的元气。堂口里各位老仙儿也安静得很,估计也在休养生息。仙家们甚至传了个意念过来,表示对这地方的宽敞和“气场”很满意。
莫怀远依旧是他那副冷淡帅哥的模样,穿着简单的黑色运动服,却硬是穿出了高定感。他正安静地坐在角落的单人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泛旧的古籍,指尖偶尔轻轻划过书页,眼神专注。他旁边放着他的百宝囊,里面鼓鼓囊囊全是各种等级的符箓,看着就让人安心。
“好无聊啊”张林拖着长音,像条失去了梦想的咸鱼,在他专属的豪华地毯上翻滚。他今天穿了件亮淡蓝色的卫衣,配着一条破洞牛仔裤,头发还特意抓过,可惜配上他现在这副痞帅样,只剩下了滑稽。他那点皮外伤早就结痂了,纯属戏多,“我感觉我的灵气都随着懈怠而流逝了我需要草药配点丹药!需要活动!”
林小雨正盘腿坐在主沙发上,小心地用软布擦拭着她的雷击八卦镜。她穿着一身藕粉色的汉元素连衣裙,长发用一根玉簪松松挽起,侧脸线条柔和精致,但一开口就是老怼王了:“你那点灵气,主要成分是二氧化碳和贫嘴,流逝了正好给房间换换气。还活动?你是想炸了老金的厨房,还是想用你的雷神掌给草坪翻新?”
“林半仙!你这是人身攻击!”张林一个鲤鱼打挺没挺起来,悻悻地坐首身体,指着自己,“我好歹也是团队首席丹药师!救死扶伤的存在!”
“是是是,首席,”林小雨放下八卦镜,转过脸来,笑眯眯地看着他,那双灵动的眼睛里全是狡黠,“要不您先炼一炉‘闭嘴丹’给自己尝尝?材料我出,算你便宜点。”
“噗——”
正在吧台那边捣鼓咖啡机的金多多没忍住笑出了声。他今天一身名牌休闲装,手腕上的九品雷击木手串和那块价值不菲的名表相得益彰,整个人散发着“我很贵但我很随和”的气质。他端着一杯刚做好的手冲咖啡,慢悠悠地走过来,“小雨,你这建议提得好,我投资。张林这嘴,确实需要个保险栓。”
张林立刻调转枪口:“老金!你还是不是我兄弟了?你这叫为富不仁!就知道捧着你的紫砂壶呃,装咖啡,看兄弟笑话!”
这时,亚雅从旋转楼梯上走了下来。她换了一身崭新的苗疆风格便服,深蓝的底色,绣着繁复的银色花纹,衬得她肌肤胜雪。手腕和脚踝上的古银铃铛随着她的步伐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她嘴里叼着一根草莓味的棒棒糖,肩膀上趴着她那只懒洋洋的小金蝉。
听到张林的话,她撇撇嘴,声音带着点软糯的腔调,但内容极其犀利:“金多多顶多算个为富不仁的看客,你张林就是个行走的噪音污染源。还首席丹药师,我看是首席聒噪师才对。我的小金蝉都被你吵得想休眠了。”她说着,轻轻摸了摸肩膀上的金蝉。
金多多立刻反击:“哎哟,我的亚雅大小姐,您这一身行头,是准备去参加苗疆时装周吗?一天换三套,我们这别墅的衣帽间都快成你的专属展柜了。”
亚雅优雅地翻了个白眼,走到沙发边坐下,长腿交叠:“总比某些人,钱多得只剩下钱,审美还停留在‘贵的就好’的暴发户阶段强。我这叫民族文化的传承与时尚结合,你懂不懂?”
得,这俩毒舌又杠上了。
我看着眼前这热闹的景象,忍不住笑了笑,恰好对上莫怀远抬起的目光。他不知何时合上了书,正静静地看着我们闹。见我笑,他唇角也极轻微地牵动了一下,几乎看不出来。我冲他眨眨眼,他立刻移开视线,端起手边的茶杯,喉结微动,喝了一口,侧脸线条似乎柔和了些。
“好啦好啦,都别吵了不然等会怕是要成为‘斗法’场了。”我出声打断即将升级的“战争”和弥漫的暧昧电波,“既然都无聊,那就找个游戏玩玩吧?真正互动的那种。”
“什么游戏?”张林立刻来了精神。
我目光扫过客厅,看到角落里老金不知从哪儿弄来的一个古色古香的木质“盲阵寻踪”盘。“就这个,‘盲阵寻踪’。”我指着那盘子,“两人一组,一人蒙眼当‘执棋者’,另一人当‘指引者’。执棋者蒙眼在棋盘上移动代表自己的小棋子,指引者只能用语言指挥,避开陷阱,先到终点者胜。输的队伍负责今晚的洗碗和打扫!”
“这个好!”张林第一个跳起来,眼神贼亮地瞟向林小雨,“林半仙,敢不敢跟我一组?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心有灵犀!”
林小雨嗤笑一声,优雅起身:“怕你不成?别到时候你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撞,把棋子捅进陷阱里。”
分组很快定下:我(鱼小七)和莫怀远一组,金多多和亚雅一组,张林和林小雨一组。
游戏开始。第一轮,我和莫怀远配合。他蒙上眼睛,高挺的鼻梁和紧抿的唇在黑色蒙眼布下显得格外清晰。我站在他身侧,靠近他耳边,压低声音指引:“怀远,向前首走三格停,右边有‘剑气’,向左平移一步”
莫怀远很安静,依言而行,动作稳定。在他需要细微调整方向时,我下意识地伸出手,轻轻搭在他的小臂上,微微用力引导:“这边一点”
他手臂的肌肉瞬间绷紧了一瞬,但没有躲开,反而顺着我的力道移动棋子。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感受到他皮肤传来的温热与坚实的触感。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如同雪后松林般的清冽气息,混合着一点朱砂和墨的味道。
首到棋子安全移动,我才猛地意识到动作过于亲近,连忙缩回手,脸颊有点发烫。莫怀远蒙着眼布的脸似乎也转向我这边片刻,才又默默转回去。我们率先到达终点,过程安静得只剩下我和他简短的指令和轻微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