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荫村,依旧是那副忙碌的样子。
聂苍他们七八个人,除了聂苍和马有才之外,其他人身上基本每个都背了一直麝鹿的幼崽。
几个人在山里钻了这么几天,最终的收获就是这么几个宝贝玩意。
聂苍等人下山的速度非常慢,因为担心惊吓到这些刚被捕猎到麝鹿幼崽,聂苍让大家一定要轻,这些麝鹿的幼崽,现在可是真正的宝贝疙瘩,一点儿闪失都不能有。
从山上下来,等聂苍他们到了槐荫村,第一时间就安排人,先把之前修出来圈地栅栏,围出来一个小的圈子。
“长林叔,我跟你们一起去,这件事千万不能大意!别看我们这次只从山里带下来这么几只麝,但花费的功夫比寻常捕猎多十倍都不止!这养殖的圈舍栅栏不但要结实,高度也要比之前预想的高一些才行,要不然我担心不保险!”聂苍边走,边跟赵长林商量着。
“行!我这就去叫人来!”赵长林见聂苍如此严肃,同样不敢有一丝马虎。
村子后山圈定林子,聂苍盘出一小块地方,直接让人开始围着这片地布置栅栏,几十个人一起动手,用了不到的一小时,就把圈定的地方围的滴水不漏。
仔细检查之后,聂苍确定没有任何问题,就紧赶着让马有才等人,把从山上背下来的麝鹿的幼崽带了过来。
小心翼翼的将小麝从身上放下来,然后慢慢解来绑在上面的绳子。
在打开蒙在小麝眼睛上布条之前,聂苍先让赵长林,让来看热闹的乡亲们回去,以免人太多了惊扰到麝。
这几只麝鹿的幼崽来之不易,必须要认真对待,不能有一丝一毫的马虎。
解开麝眼睛上的布条,一下子重见光明的小麝鹿顿时恢复了活力。看见身边的人,顿时被惊吓的一跳老远,瞬间就逃离了聂苍等人身边。
不过聂苍并不担心这些小家伙逃走,因为这时候,它们已经身处自己为他们量身定做的新家之中。
这小一点儿的饲养地,面积只有全部林地的十分之一,但已经足够大。
“长林叔,卫国叔!你们在这盯着先,这以后每天要安排人往里面送水和新鲜的嫩草,只要保证这些麝的健康就行!但有一点儿要跟村里还有队上的人说清楚,一般情况下禁止任何人靠近这里,以免把这些金贵的宝贝吓到!”
“等它们适应的环境,彻底在这里安了家,到时候就不用这么小心了!但眼下还不是时候,白天晚上都要安排人守着,到时候就在这地方旁边的高坡上搭一个窝棚,或者以后直接建一座小房子,专门给看管的人来住!”
“你尽管放心吧小苍,保证万无一失!”赵长林点点头,非常诚恳的对内苍保证道。
虽然早就知道聂苍对槐荫村的重要性,但之前的赵长林,一直拿聂苍当自己的晚辈。可这次跟隔壁村子抢水,赵长林才知道,自己还是低估了聂苍现在的本事。
不但顺利解决了两个村子用水浇地的问题,甚至几句话解决了两个村子之间,几乎是不可调和的矛盾,这份智慧和机敏,连自己这个看着他长大的老头子,都佩服不已。
“明天继续安排人接着造围栏,一定要尽快将这块地方圈起来,地方越大麝鹿的生存环境就越趋向于真是的林子,这样它们活下去可能性也就越强。”聂苍继续交代道。
“好!”赵长林将聂苍嘱咐一一记下,等聂苍带着联防大队的人离开,立刻就开始着手安排。
这个时代人工的成本是非常低下的,大家除了守着生产队的一亩三分地,基本上没有其他的活路,村里或者公社但凡有点儿能赚钱,甚至只要是管饭的活儿,都有无数人抢着要干。
到了林场院子,聂苍刚回到家喝了口水歇了会儿,还没听冯卫国把离开这几天,队里面和村上发生的事告诉自己,一个聂苍之前见过的熟人,就打着招呼从门外走了进来。
“聂队长!你回来了?!”来人正是旁边谢营村的村长谢老山。
听村里人说看到聂苍回来,谢老山第一时间,就带着东西来到了林场院。虽然两个村子的地,水已经浇的差不多,但谢老山依旧每天都往林场院里面跑,就等着聂苍回来,然后第一时间跟聂苍见面。
倒不是谢老山找聂苍有什么要紧的事,单纯就是谢老山觉得过意不去,整个谢营村的乡亲们,从抢水这件事回过味来之后,都觉得应该好好感谢一下,这个联防大队的队长聂苍。
“嗯刚回来,带同志们进了趟山!”聂苍笑呵呵的回答道。
“聂队长我来是想替我们西营村的老少爷们,乡亲父老们谢谢你呀!”谢老说着,提起手中的一个框子,掀开上面盖着的布,赫然露出里面整整一篮子鸡蛋。
“这村里穷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这些鸡蛋是村里人凑的,聂队长你不要嫌弃,这东西你就收下吧,好歹是我们村人的一片心意!”谢老山一字一句道。
聂苍没想到这谢老山今天来,竟然是给自己送礼的,这下可让聂苍有些难办了。
这十里八村的情况,聂苍又怎么会不清楚。能凑出这么一篮子鸡蛋,其中的分量有多重,自然是不必多说。
“老山叔!你这是干什么!这怎么能行?!!”聂苍连忙推辞,自己自从当上这个联防大队的队长,从来都是给别人东西,自己哪里收过礼物。
再说了,这谢营村的情况简直比槐荫村还要穷困,如果自己手下这篮子鸡蛋,晚上睡觉又怎么能睡得着。
没有见过饥饿的人,不知道那种滋味,能省下这么一篮子鸡蛋,可见这谢营村的乡亲,是真心感谢聂苍。
“这怎么不行?!”谢老山见聂苍不收,当即就有些着急。
“这是我们村的一片心意,你收下我们村的人才能心安今年这旱灾要是没有你,我们谢营村的庄稼可就全都要被旱死了,到时候挨饿都是轻的,饿死人也不是不可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