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半句让秦小夕听得心花怒放,大眼睛重新亮了起来。
可听到最后那个“小秦衍”,她顿时柳眉倒竖,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挥着小拳头抗议:“死秦衍!谁要叫‘小秦衍’啊!难听死了!
我要叫也是‘秦女侠’、‘秦仙子’!
不对,我才不要跟你一样!我要有自己的名号!”
兄妹俩笑闹着,身影渐渐消失在路灯交织的街道尽头,温馨的嬉笑声驱散了冬夜的寒意。
然而,在同一片夜空下,阴影正在悄然蔓延。
晚上九点多,结束了一天工作的唐静,在协会门口拦下了一辆的士。
她报出自家小区的地址,便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小憩一会儿。
车辆平稳行驶。
但没过多久,唐静多年文职工作养成的细致观察力和一丝不安的直觉,让她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睁开眼,看向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
这条路线……好象不是她平时回家的路?
她心中升起一丝警剔,不动声色地调整了一下坐姿。
目光装作不经意地扫向前排的内后视镜。
镜子里映出的,是一张男人的侧脸。
头发有些长,脸上有不少雀斑,在车内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模糊不清。
面容普通,属于那种看过一眼很快就会忘记的类型。
唐静心中稍安:“还好……不是那个虐杀女性的恶魔张备……”
她见过张备的通辑画象,是光头、面容温和,与眼前这人相去甚远。
但警剔心并未完全放下。
一个的士司机,为何要绕路?而且越开越偏?
她悄悄将手伸进包里,握住了手机,准备偷偷报警。
不管是不是误会,先确保自身安全再说。
然而,就在她的指尖刚触碰到手机屏幕的瞬间——
一股难以形容的甜腻香气,混杂着一丝极淡的血腥味,悄然在车厢内弥漫开来。
唐静只觉脑子“嗡”的一下,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眼前瞬间发黑!
“糟了……迷……”
最后一个念头尚未转完,她的意识便彻底陷入了黑暗。
身体软软地歪倒在后座上,手机从无力的手中滑落。
前排的“司机”通过后视镜,冷漠地瞥了一眼昏迷的唐静,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而残忍的弧度。
不知过了多久,唐静艰难地恢复了意识。
意识回归的瞬间,无边的恐惧便攫住了她的心脏!
她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冰冷、肮脏的铁架床上。
四肢被粗糙坚韧的皮绳死死固定在床板的四个角上,动弹不得!
昏暗的光线从仓库高处破损的窗户透下。
勉强能看清周围的环境——堆满锈蚀机器的角落,散落着一些不明的污渍。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铁锈味、霉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你醒了,唐静小姐。”
一个温和得近乎诡异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唐静艰难地扭动脖颈,看向声音来源。
只见那个司机,正慢条斯理地坐在一张破旧的椅子上。
手里把玩着一截暗红色长鞭,鞭身上布满了倒刺!
“你……你是谁?”
唐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声音却抑制不住地颤斗,“要钱的话……我可以给你,我卡里还有一些存款,家里也……求你别伤害我……”
“我是谁?”
男人缓缓抬起头,那张温和的脸上,此刻却浮现出一种极其怪异的、混合着嘲弄与残忍的笑容。
“你们临海市武道协会,最近不是一直在全城搜捕、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吗?桀桀桀……”
他忽然张嘴,发出一阵嘶哑而扭曲的怪笑。
因为剧烈的大笑,他脸上那些“斑点”簌簌掉下几块。
唐静先是一愣,目光死死盯住对方的脸,尤其是那双越来越熟悉的、冰冷狭长的眼睛。
一个让她魂飞魄散的名字,在她脑海中炸响!
“你……你是……张备!!!”
她失声尖叫,声音因为极致的恐惧而变调。
瞳孔骤然收缩到针尖大小,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斗起来,床板被她带动着发出“嘎吱”的声响。
张备似乎很享受她这种极致的恐惧,脸上的怪笑更盛。
他不再伪装,伸手彻底抹掉脸上残馀的伪装材料。
又随手将那顶假发扔到一边,彻底露出了光头和那张令人不寒而栗的“温和”真容。
他缓缓站起身,手中那根猩红色的长鞭如同有生命的毒蛇般垂落在地。
鞭头轻轻摩擦着肮脏的地面,发出沙沙的轻响。
“唐静小姐,别害怕,”
“游戏……现在才开始呢。”
他手臂扬起,长鞭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
“啪——!!”
鞭影落下。
“啊——!!”
唐静控制不住地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张备面无表情,眼神却越来越亮,带着一种近乎宗教狂热的专注。
他手中的长鞭狠辣地抽打在唐静身体的不同部位——手臂、大腿、肩背、甚至是脸颊!
“啪!啪!啪!啪!”
鞭影连绵,破空声与皮肉被撕裂的声音。
在这间肮脏房间里,交织成一曲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乐章。
每一鞭下去,都在唐静身上增添一道鲜血淋漓的伤口。
惨叫声持续了几个小时。
从高亢凄厉,逐渐变得嘶哑微弱。
最后只剩下断断续续、气若游丝的呻吟与抽泣。
唐静早已意识模糊,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寸完好的皮肤。
鲜血浸透了身下的床板,滴滴答答地落在地面,汇成一滩粘稠的暗红。
张备终于停下了手。
他微微喘息着,并非因为劳累,而是因为一种病态的兴奋。
他举起手中的长鞭,凑到眼前仔细端详。
那鞭身,此刻仿佛更加深邃了一些。
隐隐有极其微弱的、如同呼吸般的暗红色光芒在鞭体内部流转。
尤其是靠近鞭头的位置,一道原本极其黯淡的血色扭曲纹路,此刻似乎……清淅、明亮了那么微不足道的一丝。
他伸出舌头,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眼中泛起一种近乎虔诚的狂热神色。
“快了……就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