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衍，擂台之上，各为其校，生死相搏，你我都没有选择。
但你的实力和意志，我陈天心服口服。
尤其是最后那一下……够胆色！我敬你是条汉子！”
秦衍也郑重举杯：“陈兄言重了。你的燎原剑诀霸道绝伦，十重剑纹令人叹为观止。
那一战，我也只是侥幸。
应该说，是我敬佩陈兄的悍勇才对。”
两人相视一笑，许多未尽之言，似乎都在这杯酒和彼此的眼神中释然了。
“不管怎么说，打得痛快。”
“留个联系方式？以后有机会，或许可以再切磋。”
“求之不得。”秦衍欣然应允。
陈天的实力、心性，都值得结交。
又随意聊了几句各自武大的风物和修炼心得，陈天便告辞去与其他相识的人打招呼了。
秦衍则继续与周围新聚拢过来的几位天骄交谈，手中酒杯里的酒液不知不觉已下去大半。
秦衍已记不清自己喝了多少杯。
宴会上提供的是特制的、度数不低的佳酿。
对于普通人来说早已过量，但对于他这样气血旺盛的二品巅峰武者而言，酒精被快速代谢分解，只能带来些微的暖意与放松，离醉还远得很。
他眼神依旧清明，只是脸颊微微泛着健康的红晕。
就在这时，一阵清雅中带着一丝若有若无媚意的香风悄然临近。
秦衍转头，便见柳如烟款款而来。
此刻穿着一袭剪裁合体的火红色长裙，裙摆如流动的火焰，衬得她肌肤胜雪，身段婀挪。
与白日擂台上的清冷孤高截然不同。
此刻的她，眼波流转间似有盈盈水光，顾盼生辉。
那双原本清冷的眸子里，此刻却缭绕着丝丝缕缕难以言喻的媚意。
如同春日薄雾中的桃花，迷离而诱人，却又并不轻浮，反而有种独特的、勾魂摄魄的风情。
她唇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来到秦衍面前。
“秦衍同学。”
她的声音也软了几分，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沙哑磁性。
“白日擂台之上，你的风采，令人心折。如烟敬你一杯。”
她纤纤玉指捏着高脚杯，杯中琥珀色的酒液微微荡漾。
目光直视秦衍，那缭绕的媚丝仿佛要探入人心。
“柳姑娘过誉了。擂台之上，姑娘的剑法也让秦某受益匪浅。”
他这话倒有几分真心，若非亲身感悟柳如烟以伤换命的决绝，他面对陈天时未必能下得了同样的决心。
两人酒杯在空中轻轻相触。
柳如烟优雅地饮尽杯中酒，目光在秦衍脸上停留片刻，那缕媚意似乎更浓了些，但深处却依旧保持着清醒与审视。
“希望日后，还能有机会领教秦衍同学更精妙的长枪技艺。”
她留下这句话，又对秦衍身旁的其他人微微颔首，便如同一朵摇曳的红云，翩然走向了另一处人群。
秦衍看着她的背影，心中微感奇异。
擂台上的柳如烟，冷静、果决、带着一种不惜一切的决绝；
而眼前的她，却展现出如此截然不同的风情。
这种变化是因场合而异，还是另有缘由？
待柳如烟走后，鹿悠悠凑到秦衍耳边，轻声道：“小师弟，以后你离这个柳如烟远一点，她有病。”
秦衍眼中流露出几分错愕。
小师姐怎么还骂人？
看到秦衍脸上明显是误解了自己意思的表情，鹿悠悠立刻反应过来，连忙摆了摆手低声道：“哎呀，不是你想的那种有病！
我不是在骂她，我的意思是……她可能真的……在精神状态上，有些不同寻常的问题。”
“柳如烟刚才的状态你也看到了，和她在擂台上那种清冷如冰、几乎不带感情的样子，是不是判若两人？
简直像换了个人一样。”
秦衍回想起擂台上柳如烟那双毫无波澜、唯有凛冽剑意的眼眸，再看看她刚才眼波流转、媚意横生的模样，确实如同冰火两重天。
他缓缓点了点头。
“这件事，我知道的也不多，算是比较隐秘的消息。”
鹿悠悠的声音压得更低了，“我也是偶然间听家族里一位见多识广的长辈提起过。
据说……这柳如烟，因为早年遭遇过某些‘禁忌’级别的事件或变故，精神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导致……形成了一种极其罕见的‘精神分裂’征状。
她的体内，很可能存在着两种截然不同、甚至相互独立的‘人格’！”
“禁忌事件？”
鹿悠悠摇了摇头，眸子里也闪过一丝困惑和忌惮：“具体是什么禁忌原因，我也不清楚。
那位长辈语焉不详，只是隐约提到，似乎……和龙华武大那位早已退隐、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老院长有些关联。
但更深的内情，就不是我能接触到的了。”
龙华武大的老院长？秦衍心中凛然。
那是站在华国武道教育体系顶端的大人物之一，其实力最少也是八阶大宗师级别。
柳如烟的事情竟然能牵扯到那个层次的存在，其背后的水之深，可想而知。
“不过，”她话锋一转，语气更加凝重，“这不完全是关键。最关键、也最让人感到不安的是，每当柳如烟的‘人格’发生切换时，她的实力，甚至是战斗风格，都可能随之发生显著的变化！
你永远不知道，站在你面前的，究竟是哪个‘她’，又拥有着怎样未知的力量和性情。”
“实力也会发生变化？！”秦衍这次是真的感到震惊了，甚至有些难以置信。
这超出了他对武道常规的认知。
气血运行、境界体悟，这些都是基于肉身与灵魂统一的根基，人格分裂如何能导致实力波动？
看到秦衍脸上露出的震惊与深思，鹿悠悠知道他已经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她轻轻拉了拉秦衍的袖子，再次叮嘱道：“所以啊，小师弟，总之你记住，这个人非常、非常诡异。
她的背后牵扯很深，她自身的存在状态也极不稳定。
以后万一在战场或者什么特殊场合再遇到，尽量保持距离，不要有太多交集，更不要轻易被她任何一种表象所迷惑。安全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