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万八千零四百块。
这是小姜从那红色的塑料袋里取出来全部的钱。
一张一张平摊在客厅里之后,清点了一下,发现其中居然有一万零二百块是破损的。
再联系着这只哈基米回来时的状态,以及身上那密集分布在腿上和屁股上的伤。
所以。
这猫崽子是为了这袋钱,和一个营士兵打了一仗?
应该不至于吧。
军方那边都已经说好了给的奖金。
小姜拿起一张明显泡过水的老人头,甩了甩上面的水渍,心里面那是一万个不理解。
可惜。
这猫崽子不会说话,不然这些种种的疑问,直接当面问就行了。
也不用在这猜来猜去的了。
这时。
一串‘咯吱咯吱’的声音,忽然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顺着声音看去。
发现此刻的厨房,正‘噗噗’的向外面冒着烟。
这一幕,吓得小姜赶紧撒腿就跑,以最快的速度,杀到了厨房。
然后把火一关。
结果,等着那些浓烟散去才发现。
砂锅裂了,鸡血没了,材料没了,甚至原本应该在里面扑腾的虫子,此刻也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却是三个圆溜溜的,红彤彤的,黄豆大小的小东西在里面。
这啥玩意?
小姜伸手拿起来一个。
热乎乎的,下意识捏了捏,又靠在鼻尖闻了闻,有一股说不出的焦味,不象是好吃的样子。
所以,这是成功还是失败了?
她有点迷茫。
要不,尝尝?
反正自己也是八百年的老肠胃了,这点小东西下肚,应该影响不大。
可当她把东西放在嘴边的时候。
又迟疑了。
如果,万一,这东西下肚,没有吃坏肚子,但却给她带来一些不太好的影响。
比如什么连环放屁,又或者长胡子什么的,怎么办?
可要是不吃的话,好象也测试不出来这玩意到底有没有那个兽皮纸上面说的那么神乎其神。
什么受甘霖浣翟,涤尘世污浊之类的。
看起来老厉害了。
一时间。
小姜陷入了纠结。
等等。
有办法了!
……
两分钟后。
某只僵尸踩着轻盈欢快的步伐,来到了客厅角落的小窝面前。
蹲下来。
对着那只蜷缩在里面的小东西,露出了八百年多年以来,最璨烂的笑容。
“班班。”
“今天幸苦你了。”
“拿了这么多钱回来,而且还受了伤。”
“所以呢,为了表示我对你的关心,让我帮你看看伤好不好?”
白猫:“???”
“呐,既然你不出声反应,那就是表示同意咯。”
说着,小姜就装模作样的捻起白猫的腿,捋捋上面的杂毛,又捻了捻尾巴。
眼看时间差不多了。
“来,看看嘴巴。”
“张嘴,啊!”
‘咻’的一声。
一粒小东西就这么越过了舌头的阻挡,飞进了白猫的咽喉。
在这一刻,白猫脸上的表情僵住了。
接着就要伸出爪子把喉咙里的东西抠出来。
可惜。
已经进了肚子的东西,就那几只图钉一样的爪子,根本够不到。
眼看吐出无望。
白猫也不挣扎了,生无可恋的躺在窝里,一动不动。
但就在小姜以为自己做的药没用时。
白猫瞳孔颜色变了。
从原本的暗红色,渐渐稀释,成了暗黄色,像琥珀一样。
紧接着。
全身的白毛像波纹一样,一层一动,一动一变色。
也就两三个呼吸的时间。
白猫的四条腿,也长出了类似尾巴一样的黑白色纹路。
最后。
白猫从窝里面站了起来。
每走一步,体型都膨胀几倍。
没一会。
白猫的体型就已经比马大。
眼瞅着这货体型还有继续膨胀下去的架势,再加之那双看向自己越来越不太客气的眼神。
小姜笑了。
站直了身子,松了松自己那纤细的小身板。
下一秒。
红纹上身,脚步踏空数步,居高临下。
然后,照着那只猫崽子的脑袋,就这样一巴掌按了下去。
“大逆不道的东西。”
………
半分钟之前。
位于菜场以东两百米开外的烧烤摊上。
马伯常坐在靠路边的位置。
一个人,一边喝着酒,一边撸着串,一边把目光放在那静寂的街道上,手边还放着一个手机。
这时,电话来了。
他平静的把手机拿了起来。
“查的怎么样?”
结果,电话里面就飞来了一句话。
“听过【数列】吗?”
一句话,马伯常那拿着肉串的手顿了顿。
“你说前几年突然冒出来的那个只有编号没有名字的组织?”
但电话里的声音并没有立刻回应,而是象在叙事一样开口道:
“原本,你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正好在处理着后台的任务纠纷。”
“听到你想问问石柳的事情,我就借着机会,正好翻了翻他的任务情况。”
“你猜怎么着。”
“去年的西八区和北十二区,在复灭之前的三个月时间里,这位石柳行迹者居然都去送过货。”
“要知道,平日里的行迹者,任务单多是城市之间,又或者是种群之间。”
“象这种往返县区里的单子,一般很少有行迹者愿意接单。”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
马伯常哪还不明白电话里那位的意思。
沉默许久。
他才轻轻的呼了口气…
“行了。”
“感谢的话我也不说了,等我回去的时候,咱哥俩出来喝点,我请…”
片刻,电话挂了。
马伯常喝完最后一口啤酒,就带着一脑袋的烦躁,准备回家睡会。
这时。
迎面走过来几个醉醺醺的汉子,嘻嘻哈哈,打打闹闹的与马伯常擦身而过。
但没两秒,当他听到有个人说了一句。
“哟?这老头还带着刀的,呵呵呵。”
紧接着。
马伯常就感受到了什么,脚步一停,头都没回的甩手就是一刀。
‘噌’的一声,随着一刀白光闪过,位于众人身侧的那辆自行车,直接从中间横断成了两截。
那精钢的材质,如纸一样。
这一幕,把那几个酒鬼彻底吓醒,转过身,头也不回的跑掉了。
而这边的马伯常,却是轻轻的舒了口气。
算是把今天一天受到的东西彻底发泄了出来。
然而。
就在他准备回家,才刚迈出脚步的时候。
一道属于【灾害】级异兽的凌厉气息骤然出现。
惊得他反手就握住了腰间的砍骨刀,摆出了最佳战斗态势。
可还没等他摸清楚方向在哪时,那股气息却又再次的消失不见了。
所以…
怎么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