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决胜千波，分身抵达
预选赛的第十天。
当其他所有天才，都因源能耗尽或战术失误而相继淘汰出局后，整个泛灵盟虚拟网络的观战焦点，已完全收缩至两个仍在持续跳动的比赛空间编号上。
林毅，与伊蒂丝。
此时，画面被并列分割。
左侧是荒芜灰岩平原上盘坐的深蓝身影与其穿梭补刀的分身，右侧是光暗领域中端坐王座的银发少女与其优雅挥剑的镜象。
两处战场的地形与风格迥异，但此刻所承受的压力，正同步攀升至一个令寻常星核级修行者仅仅旁观都会感到窒息的恐怖量级。
此时每一波涌出的虫族，最低都具备星核级巅峰的能量反应，其中精英个体与指挥单位更是稳定在星璇级中后期。
它们甲壳上天然铭刻着抵抗规则侵蚀的纹路，攻击中夹杂着蚀族特有的能量腐蚀与精神干扰，彼此间的配合宛如一体。
即便是双重九重领域的绝对压制，也无法像初期那样形成“踏入即湮灭”的绝对死亡地带。
细微的差别，在长时间的拉锯与极限压力下，在无数双眼睛中逐渐放大。
“各位观众，现在我们可以看到，两位天骄的领域依旧稳固，清理效率依旧惊人。但我们观察系统数据显示，在源能利用效率的微观指标上，出现了可辨识的差异。”
天澜星海媒体的直播频道，主持人的画面一侧调出了经过简化处理的能量流动态对比图。
“左侧林毅选手的能量波动曲线极其凝练，领域的光晕扩张与收缩与他分身补刀的节奏完美契合，几乎看不到明显的能量溢散峰。而右侧伊蒂丝选手的领域，光暗转换时产生的规则涟漪稍显华丽，存在少量非必要的能量耗散。”
“我们特邀的评论嘉宾，灵族的永耀冕下，您如何看待这种现象？”
镜头转向嘉宾席。
那里端坐着一位面容俊美，气质温润的灵族男性，身披绣有星辰轨迹的长袍，眸中仿佛沉淀着万载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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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一位永恒神灵。
永耀微微颔首，“这种情况，并不令人意外。林毅的成长轨迹，决定了他拥有伊蒂丝目前所欠缺的某些特质。”
他略微停顿，似乎在组织更易于大众理解的语言。
“人族的文明晋升考核机制，我略有了解。那是在资源极度匮乏、强敌环伺的绝境下，逼迫文明与个体在生死间榨取每一分潜力的残酷溶炉。林毅从中脱颖而出，并后续长期活跃在边境战线，与蚀族的附属种族昆陌族进行高频率的实战。”
“因此，他对如何在这种消耗战中，将每一丝源能、每一分心神都用在最致命的刀刃上，已形成了近乎本能的高效模式。”
画面适时插入了一些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林毅早年边境战斗的模糊影象片段，以及预选赛中他分身每一次移动、每一次攻击都精准切入虫群薄弱处的特写。
“反观伊蒂丝”
永耀继续道，“她天赋绝伦，如今更是突破至九重领域，并且从源能总量上，同样达到了星核级理论的999星核极境。”
“但她的问题在于，突破时间尚短，对于骤然暴涨的庞大力量，在运用的精细度、输出的精准把控上，仍需时间打磨圆融。”
“不过，在面对当前强度，且无法预知极限在哪里的虫海时，她的选择是理智的：宁愿略微提高单次攻击的威力上限，确保对变异个体或突发情况的绝对压制与清除，哪怕因此产生一些可接受的浪费。”
“这是基于她自身当前状态的最优战术选择，无关对错，仅是阶段差异。”
这番深入浅出的剖析，通过媒体网络瞬间传递至星海各处。
许多人族观众在恍然之馀，更添骄傲。
原来林毅那举重若轻的背后，是无数次与异族作战中锤链出的，连神灵都认可的战斗本能！
灵族观众则心情复杂，既为本族神灵点出伊蒂丝的“阶段性”而稍感宽慰，又不得不承认林毅那份效率背后代表的恐怖实战底蕴。
虚拟网络上，相关的技术讨论帖热度飙升。
“原来如此！我就说林毅的战斗看起来特别省劲，原来是把节能刻进了骨子里。”
“伊蒂丝殿下毕竟刚突破，情有可原。但看这趋势，殿下在学习，在适应，她在快速进步！”
“废话，两位都是怪物级别的天才，适应速度能一样吗？”
“那么，永耀冕下”
主持人适时追问，“以您看来，在当前的僵持阶段，谁更有可能坚持到更后方的波次？”
永恒神灵“永耀”几乎没有任何尤豫，平静道：“林毅。”
不等灵族支持者们哗然，他紧接着补充：“但是，请各位注意，预选赛的排名固然重要，却并非最终决战，伊蒂丝的进步速度有目共睹。”
“待到最终的决赛擂台上，双方状态、战术准备皆可能调整至新的高度。届时胜负如何，尚未可知。预选赛，更多是底蕴与续航的考验。”
这番评论既肯定了林毅当下的优势，又为伊蒂丝保留了充分的期待空间，严谨而公允。
然而，赛场内的两人，对此一无所知，也毫不在意。
他们的全部心神，都已沉浸在应对一波强过一波的冲击之中。
——
第990波虫海退潮。
荒芜平原上，残留的规则乱流缓缓平复。
林毅依旧盘坐虚空，气息平稳，但若内视己身，便能发现那999枚已淬链至巅峰的星核，正以前所未有的频率与强度疯狂运转，吞吐着海量的源能。
他的领域光芒似乎比最初更加沉重了，不再是简单的光芒扩散，而更象是一片具有实质的混沌色界域。
分身持枪静立一旁，规则铠甲上的纹路微微明灭，仿佛也在进行着高速的自我调节与恢复。
林毅心中默算，冷静地评估着自身状态。
这个消耗比例，已经超出了他之前的预估。
虫海的强度提升曲线，在接近第1000波时，变得越发徒峭。
然而，比赛还没自动结束。
“除了我，还有人在继续。这个波次只能是伊蒂丝。”
林毅眼神微凝，瞬间得出结论，“而且，她肯定不止八重了。”
按照比赛规则，预选赛会在决出最终排名的那一刻终止。
如今战斗仍在继续，唯一的解释就是仍有复数参赛者未被淘汰。
能支撑到990波以后，绝非八重领域加之一些爆发秘法所能解释，因此，林毅心中清楚，伊蒂丝必然踏入了九重领域。
“以往届的数据看，第500波开始，守关渊兽的实力会变成最弱的星域级一重初期，而1000波守关渊兽的实力会跃升至星域级二重。”
林毅心念电转，快速推演。
“按目前消耗趋势，打完剩下九波普通虫海，我的源能储备大概会降至30左右。然后，必须用这剩馀的三成源能，去对抗一头星域级二重的渊兽”
这不是能否战胜的问题。
在状态不满的情况下，面对跨越一个大境界还多的敌人，任何战术都必须创建在极限压榨与精准计算之上，容错率极低。
“不能有任何失误。”
林毅深吸一口气，混沌领域的光芒似乎随着他的意念，向内收敛了半分，变得更加凝练。
那并非减弱，而是将力量更加集中地作用于削弱与迟缓的规则效果上，进一步优化能耗比。
同时，分身也微微调整了站姿，长枪上的灰芒吞吐不定，锁定着空间裂隙即将再次打开的方位。
战斗，进入最后的倒计时。
第991波第995波
每一波虫海的强度都在微不可察却又持续不断地提升，精英单位的比例增加，特殊能力虫族涌现的频率变高。
林毅的领域如同最精密的磨盘，稳定地消磨着涌入的一切。
分身的身影在领域范围内闪铄的频率加快，每一次出手都简洁到极致，绝不多用一分力，绝不多耗一瞬时。
第999波。
当最后一头形如巨蝎，尾钩闪铄着空间撕裂幽光的精英虫族在分身枪下化作光点时，林毅体内的源能储备，正如他所预估的那样，停留在了33的刻度上。
短暂的空隙。
荒芜平原上弥漫着高强度规则对撞后的残馀波动，空气仿佛都在震颤。
空间边缘的裂隙并未如之前那样立即打开，反而传来一种沉重无比的压迫感，仿佛有什么庞然巨物正在另一侧蕴酿。
来了。
林毅和分身同时抬头，望向压迫感传来的方向。
“哢嚓！”
整个比赛空间的天空，如同镜面般出现了巨大的裂痕。
一股充满毁灭与混乱气息的意志，率先降临。
紧随其后的，是一只覆盖着暗金色狰狞骨甲，狠狠扒住了空间裂痕边缘的巨爪！
这只爪子缠绕着漆黑能量流，仅仅是显露的部分，散发的能量层级，便已稳稳超越了星域级一重的范畴，达到了星域级二重！
“吼！！！”
星域二重的渊兽，其本体尚未完全降临，震耳欲聋的咆哮便伴随着实质化的精神冲击席卷整个平原。
硬拼，自然是毫无胜算。
林毅眼神凝重，在真实感受到对方威压的这一刻，作战方案便于脑海中瞬间完成最终集成。
没有任何交流，原本静立在一侧的分身双眸骤然亮起混沌光芒，复盖整个平原的九重领域力量以前所未有的强度向内凝聚。
空间变得如同亿万年凝固的琥珀，时间的流速被强行扭曲。
那只正在用力撕开裂痕，试图挤入的巨爪，动作顿时变得缓慢而艰涩，仿佛陷入了无形的泥沼。
漆黑的能量流蠕动速度大减，连那狂暴的精神咆哮都被拉长成了沉闷的呜咽。
这极致的控制，消耗着分身本已不多的源能。
但他计算精准，这并非为了长久禁锢，只为争取那至关重要的一刹。
“就是现在！”
分身身影一晃，直接出现在了空间裂痕的正前方，距离那只缓慢移动的巨爪不过百米之遥，这个距离，对于他们这个层次而言，近乎贴面。
同时，分身手中的灰色长枪瞬间崩解，化作纯粹的、高度压缩的混沌色领域之力，然后将体内的所有星核疯狂点燃。
自爆！
分身的身形骤然亮起，化作一团令人无法直视的混沌色炽芒，光芒的内核是极致的毁灭与归寂之意。
“轰！！”
那暗金色的巨爪首当其冲。
足以抵御星域级攻击的骨甲，在针对性极强的规则湮灭冲击下，瞬间被撕开了一道巨大的伤口。
漆黑的能量流被强行炸散，露出了内部涌动着暗红血肉与诡异能量的结构。
自爆的威力并未完全消散，残馀的冲击顺着裂痕向另一侧蔓延，引发了渊兽本体痛苦与暴怒的咆哮，那只巨爪的动作出现了明显的僵直与失控。
时机，转瞬即逝。
就在分身所化的光芒尚未完全消散，渊兽巨爪因剧痛和冲击而僵直的千分之一秒内，林毅的本体，从原地消失，精准地出现在巨爪那道狰狞伤口的前方，距离不过咫尺。
他的右手并指如剑，指尖之上，呈现出一种纯粹“虚无”状态的灰暗光芒。
那是高度压缩的时空之力，更是灌注了他此刻剩馀全部源能，以及全部精神意志的绝技。
“归寂”。
没有怒吼，没有蓄势，只有将一切归于终结的绝对平静。
林毅一指点出。
指尖的灰暗光芒，无声无息地没入了巨爪的伤口深处。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定格。
下一刻。
以指尖没入点为中心，暗金色的骨甲、漆黑的能量流、乃至更深处连接的本体部分，如同被投入烈火的冰雪，又象是被橡皮擦去的笔迹，迅速化为最细微的灰色尘埃，崩散、消融。
这崩解以一种恐怖的速度蔓延，瞬间侵蚀了整只巨爪，并顺着连接处疯狂涌向裂痕另一端，还未出现的渊兽本体。
“嗷！！”
裂痕另一端传来一声凄厉的咆哮，但迅速变得微弱。
仅仅两秒。
那散发着星域二重威压的巨爪，连同其带来的恐怖压迫感，彻底化为虚无，只留下空气中缓缓飘散的灰色光尘。
空间裂痕迅速弥合，消失不见。
荒芜平原，重归平静。
【第1000波，通过。】
柔和的系统提示音在林毅意识中响起。
一股温暖而浩瀚的力量凭空涌入他的身体，瞬间抚平了所有消耗与疲惫，受损的精神力极速恢复，999枚星核重新焕发出充盈饱满的光泽。
消耗状态，完全重置！
林毅轻轻吐出一口并不存在的气息，眼神却没有任何放松。
几乎在状态回满的同一刹那，他心念再动。
身旁光影流转，消耗掉的分身，再次凝聚！
深蓝色作战服，平静的面容，凝实的规则波动，与之前一般无二。
没有丝毫停顿，林毅本体与分身同时转向，领域再次展开，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第1001波攻击。
然而，预想中的空间裂隙并未出现。
反而眼前的荒芜平原景象，如同褪色的油画般开始迅速淡化。
林毅微微一怔。
下一刻，他的意识一轻，已被温和地抽离了比赛空间。
眼前是熟悉的虚拟网络个人空间景象，璇玑的宫装虚影正安静地侍立一旁。
预选赛结束了。
林毅立刻明白过来。
不是自己撑不住了，而是唯一的对手，伊蒂丝，未能通过第1000波。
当最后一名对手淘汰，排名确定，比赛自然终止。
他，林毅，预选赛第一。
几乎在林毅被传送出比赛空间的同一时间，泛灵盟虚拟网络像彻底沸腾。
所有观战画面的主镜头，全部定格在了两个比赛空间的最终画面上。
左侧，林毅与分身并肩而立，领域微张，状态完满。
右侧，王座虚影黯淡，伊蒂丝的身影在渊兽恐怖的攻击馀波中缓缓消散。
积分榜最顶端，林毅（人族）后面的波次数，最终定格在1000。
仅仅一波之差。
但这“一波”之间，隔着的却是能否在极限消耗后，以所剩无几的状态逆斩星域级二重渊兽的天堑。
“通过了！林毅通过了1000波！”
“分身自爆开路，本体一击绝杀这计算，这时机把握，太恐怖了！”
“伊蒂丝殿下只差一点可惜了。”
“只是一点？算了，刚才那含晶量懂的都懂，你太菜了，懒得和你说。”
“预选赛第一，林毅阁下实至名归！”
人族疆域，在短暂的寂静后，无数星球，无数城市，声浪几乎要冲破云宵。
东锋军校大礼堂，聂昌紧握的拳头重重砸在扶手上，李振国等人更是忍不住起身，用力挥拳。
银蓝文明各处，早已准备好的虚拟彩带与庆贺光影瞬间点亮了网络世界。
灵族疆域，则是一片扼腕与叹息，但很快被另一种情绪取代，对伊蒂丝虽败犹荣的肯定，以及对决赛的强烈期待。
毕竟，她只差一波，而且是在刚刚突破九重不久的情况下。
永耀的评论被反复提及：“预选赛更多是底蕴与续航的考验”，“决赛胜负尚未可知”。
这给了灵族支持者们充足的安慰与盼头。
然而，虚拟网络的舆论场，永远不会只有一种声音。
就在星海主流媒体与大众还在消化这惊心动魄的最终结果时，一些不和谐的音调，已经在论坛和评论区悄然泛起。
“嗬嗬，预选赛第一？不过是仗着经验老道，能耗低点罢了。等伊蒂丝殿下三个月后彻底掌握九重力量，决赛擂台正面硬碰硬，看他还怎么取巧！”
“人族也就现在能高兴高兴了，决赛才是见真章的时候。灵族的传承和资源，岂是人族可比？坐等翻车。”
“林毅确实强，但伊蒂丝殿下的进步速度有目共睹。现在差距只有一波，三个月后，说不定反超。”
这些言论大多出自一些明显带有其他种族拱火意味的账号，但传播速度不慢，很快形成了一股唱衰与质疑的暗流。
它们精准地抓住“伊蒂丝进步快”、“决赛不同预选赛”、“灵族底蕴”等点，极力喧染林毅决赛可能被反超的论调。
人族在网络上自然不甘示弱，奋起反击。
双方你来我往，吵得不亦乐乎。
中间夹杂着大量理性分析党，试图客观比较双方优劣，但往往迅速被淹没在情绪化的对喷中。
各大博彩平台的赔率也悄然发生变化，伊蒂丝的夺冠赔率有所下调，林毅的赔率则小幅上升，显示出市场对三个月后局势的谨慎评估。
——
始源星庄园，修炼室。
林毅并未立即回归现实，而是先通过璇玑调取了伊蒂丝最后几波，尤其是第999波渊兽战的战况。
快速浏览后，他心中了然。
“果然是九重，时空光暗。最后那头渊兽她选择硬撼，消耗过大，最终源能无以为继。”
林毅暗自分析，“她的战术选择还是偏正统，缺乏一点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决断。不过，正如那评论所说，她适应得很快。”
对于网络上的纷纷扰扰，璇玑也做了简要汇总提示。
林毅扫了几眼那些唱衰和质疑，心中只觉好笑。
“决赛被反超？”
他摇了摇头，退出讨论区。
言语之争毫无意义，实力才是唯一的回答。
他如今更关注的，是如何利用好决赛前的这段时间，将优势进一步扩大。
“主人”
璇玑的声音响起，“在您比赛期间及赛后，收到了大量传讯。已按优先级分类处理。其中，玄衍尊主发来了虚拟会面邀请。此外，祝贺您预选赛第一的传讯占据绝大多数，另有部分传讯特意提及了伊蒂丝突破九重之事，提醒您注意。”
林毅颔首：“以我的口吻，统一回复感谢。对于提醒我注意的，特别说明我已留意，多谢关心。”
“是。”璇玑应道，随即询问，“玄衍尊主的邀请？”
“现在接受。”
意识再次被牵引。
长青宫，景象依旧。
玄衍尊主独坐玉案之后，见到林毅身影凝聚，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
他开门见山，“预选赛第一，力压灵族当代最强天骄，做得不错。”
“多谢尊主赞誉。”林毅躬敬行礼。
玄衍摆摆手，示意他坐下，神色转为严肃。
“不过，切不可因此大意。伊蒂丝临阵突破至九重，已表明灵族此次决心非小，灵族能为她提供的助力，恐怕不止于此。”
说着，他看向林毅，郑重道，“你的实力，目前可提升的方向已然不多。与理论上的星核级无敌之境，所差的无非是那些需要漫长时间浸淫，或对规则本源有极深要求的大威力禁忌秘法。”
“这些东西，非一朝一夕可成。族群并无类似灵族光阴塔那等能扭曲时间、专供修炼的绝世宝地。因此，我并不建议你将剩馀的全部时间，盲目投入到尝试修炼那些秘法之上。效率太低，风险却不小。”
至于法则，玄衍提都没提。
毕竟，那太难了。
在他看来，虽然理论上，如果林毅选一种基础规则，再加之一些宝物的助力，以其天赋，说不定有希望搏一把突破法则之境。
但开什么玩笑，一个九重领域的天骄，为了天才战第一就随便选个法则突破，这第一就算拿到了，也让人笑掉大牙。
因此，他压根没提这一茬。
而林毅，也静静聆听着，他知道尊主必有后文。
果然，玄衍话锋一转：“不过，灵族既已额外为伊蒂丝提供助力，我人族虽资源底蕴不及，却也不能让你在资源支持上落后太多。这非仅关乎你个人胜负，更关乎族群颜面与士气。”
他顿了顿，缓缓道：“因此，族群决定对你此次预选赛夺冠，予以额外嘉奖：2000族勋。”
林毅心中猛地一跳。
即便是以他如今的心性，也被这个数字惊了一下。
500族勋已是厚赐，2000族勋这
“这些族勋，你可自行决定用途。是去族勋宝库兑换那些禁忌秘法传承，还是兑换其他稀有资源，皆由你定夺。”
玄衍看着林毅，“族群能做的，是在资源上全力支持。剩下的路，如何走，能走多快，看你自己。”
林毅强压下心中激动，郑重起身，深施一礼：“林毅，拜谢族群厚赐！”
“好。”
玄衍满意地点点头，“去吧，好好规划。决赛之前，若有疑难，可随时寻我或天戈。”
“是！”
意识回归。
林毅睁开双眼，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2000族勋！
这真是意外之喜，没想到伊蒂丝的突破，反而促使族群给出了如此力度的奖励。
这笔巨额财富，必须好好规划。
是继续投入时间法则的感悟，还是等突破后，兑换某些能直接提升即战力的奇物，或者林毅心中念头飞转。
片刻后，他收敛心绪，起身离开了修炼室。
客厅中，艾瑞莉娅、陈宇、周宇轩、坎莉娅、林瑶等人早已等侯在此。
见到林毅出来，众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恭喜团长，预选赛第一！”陈宇第一个嚷道。
其他人也纷纷祝贺。
林毅走到主位坐下，摆摆手：“都是自己人，不必客套。”
他目光扫过众人，“你们的表现，我也都看了。在星海无数天才中，能取得这样的成绩，相当不错，没有姑负平时的苦修。”
得到林毅的肯定，众人脸上笑容更盛。
陈宇挠了挠头，尤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团长，那个伊蒂丝她，真的也到九重了？”
他这话问出了在场不少人的心声。
预选赛最终结果固然可喜，但伊蒂丝那惊人的突破与追赶速度，也象一块石头压在众人心头。
林毅看了陈宇一眼，又看了看其他人的眼神，淡然一笑，摆了摆手：“无妨。”
“她有她的机缘与进步，我也有我的道路与准备。星海广袤，天才无数，哪只有我能进步的道理？正视对手，完善自身，就足够了。”
见林毅如此从容，众人心中那点担忧也消散不少。
团长既然说无妨，那便定有应对的把握。
——
三日时间，转瞬即逝。
很快，就迎来了淘汰赛。
淘汰赛的赛制简单而残酷。
预选赛排名前10000的选手，按照第1名对第10000名、第2名对第9999名的顺序，进行一对一擂台对决。
胜者晋级，败者淘汰。
连续进行三轮，决出1250名晋级者。
然后，根据三场对战的总用时进行排名，用时最短的前750名，直接获得排位赛资格。
用时排名在第751至1250名的500名选手，则需进行一轮附加赛，再决出250个排位赛名额。
最终，排位赛选手共计1000人。
对于林毅和伊蒂丝这个层次的选手而言，前三轮的对手，实力差距过大。
三轮结束，林毅与伊蒂丝，均以压倒性的优势，瞬秒对手。
两人的总用时，竟然完全一致，并列所有晋级者中的第一位。
这个结果，再次引发了不小的议论。
“淘汰赛完全不够看，都是领域一开就结束了。”
“看来真正的较量，还得等到排位赛和决赛。”
“三个月！好难熬啊真想快点看到他们对上！”
淘汰赛结束后，晋级排位赛的1000人名单正式出炉。
接下来，便是为期三个月的休整与备战期。
这三个月，是给予所有晋级天骄消化比赛所得、调整状态、寻求突破的最后关口。
同时，也是泛灵盟天才战组织方调动飞船，前往各星域接引这1000名天骄，前往灵族专门为排位赛与决赛准备的“终极斗场”的时间。
林毅知道，所谓接引，本质是因为这1000人，正是后续将要共同进入“万千秘境”的队伍。
灵族索性将集合时间提前，以便进行最后的统一安排与磨合。
对于他而言，这三个月，至关重要。
他几乎将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对“大衍时轮推演模型”的深化研究，以及对时间法则的感悟中。
外界的喧嚣，网络的争论，仿佛都被隔绝在这片宁静之外。
时间，在这种全神贯注的修行中，悄然流逝，快速而平稳。
这一日，林毅正沉浸在又一次的时间法则模型微观节点推演中，突然，璇玑的虚影无声无息地在他身侧浮现。
“主人。”璇玑轻声开口，“您的分身，已抵达始源星外环航道，正在按照预定程序，申请入港。”
林毅眼中精光一闪。
分身回来了。
他微微颔首，神色平静。
“知道了。按预定流程接入，引导至庄园地下密室。”
“是。”
宫装虚影消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