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比赛开始，中央神山
泛灵盟虚拟网络，天才战专属板块。
当报名截止的倒计时归零那一刹那，整个板块仿佛被投入了亿万颗精神能量炸弹，瞬间进入了彻底疯狂的状态。
无数种族、无数文明的语言化作汹涌的数据洪流，冲刷着每一个子频道、每一个讨论区。
实时热度统计图表上的曲线呈垂直飙升，几乎要刺破虚拟界面的顶端。
“开始了！终于开始了！”
“我已报名！不求百强，但求一胜！”
“琉光殿下必胜，灵族荣耀！”
“圣辉之光，照耀星海！”
欢呼、助威、口号、战吼文本、声音、全息影象、动态图腾，种种信息形式交织碰撞，汇成一片席卷整个泛灵盟信息疆域的滔天声浪。
现实世界中，景象同样壮观。
无论是在科技发达的星际都市，还是在偏远的资源星球前哨站；无论是在恢弘的种族议会大厅，还是在嘈杂的酒吧街巷；无论是在战舰的休息舱内，还是在学院的广场之上
数不清的虚拟光屏、全息投影、乃至简陋的公共信息板，只要具备连接泛灵盟虚拟网络的基本功能，此刻几乎都在播放着与天才战相关的内容。
这早已超越了单纯的比赛。
它是一场波及整个泛灵盟所有角落的超级文化现象，一场全民参与的狂欢盛宴，一次种族荣誉感与集体情绪的集中宣泄。
即便是那些在星海中籍籍无名，连一个预计万强都没有的弱小种族，也会聚集在公共屏幕前，为自己欣赏或看好的他族天才呐喊，沉浸在那种与有荣焉的集体亢奋之中。
始源星。
林毅坐在书房内，面前展开的数面光屏清淅地反映着外界的沸腾。
他面色平静，手指轻点，调出了刚刚由天才战组委会发送至他个人终端的正式参赛通知。
目光扫过比赛时间安排，林毅的眉头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咦？怎么是第九天？”
天才战分为海选赛，预选赛，淘汰赛，排位赛，决赛五个阶段。
因为报名人数极其庞大，为了提高参与感，海选赛采用分组制，每10万名参赛者一个小组，随机分布在一片虚拟的大陆上。
每位参赛者，初始有1积分，击杀其他参赛者，可以得到对手的一半积分，同时大陆上会随机分布不同实力的星兽，击杀星兽也可以得到积分，最终积分最高的前100，进入预选赛。
按照惯例，为了最大限度地维持海选赛的热度，海选赛会分为一百天，同时，赛事方会对公认的百强种子选手进行错峰安排。
通常的排序逻辑是：第一天，安排排名第一的种子；第二天，安排第三种子；第三天，第五的种子。
至于二、四、六号种子选手，则会放在海选赛的最后一天，倒数第二天等。
这样的交叉赛制安排，可以确保赛程前期后期都有足够分量的明星选手登场，避免热度不均。
通常而言，赛事官方对种子选手的认定顺序，几乎会与星海观测者团队发布的顺序一致。
林毅按自己的第十六来估算，自己原本应该是在最后几天参赛。
可现在，通知明确写着：第九比赛日。
林毅心念电转，迅速在脑海中推算。
第九比赛日，映射的种子顺位应该是第十七位。
显然，他的排名，从预测的第十六，变成了官方的第十七。
这意味着，在报名截止后，官方最终确认种子排序时，有一个原本不在前十六的选手，被组委会认定拥有足以插入前十六名的实力，从而导致自己的顺位向后挪了一位。
“有意思。”林毅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他立刻切回天才战官方板块，点开最新的“百强种子选手公示名单”。
果然，名单变了。
原本高居榜首的灵族天才“琉光”，此刻已经滑落至第二位。
而占据榜首的，是一个对绝大多数观众而言都颇为陌生的名字。
名字下方，是简略的评价。
“规则融合层次：八重。”
“内核规则：时空、光暗。”
八重领域，时空光暗！
饶是林毅早有心理准备，知道灵族可能隐藏着真正的王牌，此刻亲眼看到这赤裸裸的数据，瞳孔仍是微微收缩了一下。
“不过还好，虽然时空光暗齐全，但只是八重
”
林毅低声自语，随即，一直悬着的某根弦也放松了下来。
八重，这个数字虽然惊人，但还在他预估的范畴之内。
现在看来，这位伊蒂丝，应该就是灵族这一代真正的第一天才，之前只是遵循惯例不公开露面而已。
星海观测者的猜测，或许正是促使灵族决定让她提前亮相参赛的诱因之一。
“也好。”林毅嘴角微勾，“这样，才算有点意思。”
他的目光落回名单，看到自己的名字果然位列第十七，后面跟着的评价依然是“四重（时空）”。
林毅可以想象，此刻的虚拟网络，会因为这份突如其来的官方名单更新，掀起何等风暴。
他有些好奇点开了讨论区。
果然，页面刷新的瞬间，海量评论如同爆炸般喷涌而出，其内核焦点，几乎全都围绕着新晋榜首“伊蒂丝”和倒退了一名的“林毅”。
没办法，两人作为本届唯二的时空规则感悟者，很难不会被拿出来比较。
“八重，时空光暗！这才是灵族真正的底蕴吗？”
“你们看她的后缀，澜星！那可是个传说中出过不止一位尊主的古老世家！”
“哈哈哈，笑死，人族那个林毅不是吹时空规则厉害吗？现在真正的时空大佬来了，还是八重领域！看你们还怎么吹！”
“之前拿规则质量说事，现在规则质量一样，数量差一倍，碾压！”
“喜闻乐见，坐等第九天林毅被现实打脸！”
“灵族威武，伊蒂丝殿下必将横扫一切！”
“人族吹了这么久的时空有多难，林毅只是被感悟时空规则眈误了哈哈，突然被灵族一根指头戳破了。”
“四重对八重？这已经不是差距，是鸿沟！”
除了人族以及少数几个种族外，评论区的风向几乎是一边倒的嘲讽、奚落和唱衰。
其实也正常，之前这些异族对林毅的时空规则有多嫉妒，现在叫起来，就会有多厉害。
至于灵族也有？那灵族有不是应该的么？
伊蒂丝的横空出世，就象一块巨石砸入本就暗流汹涌的舆论湖面，顿时激起了巨浪。
而这浪头大部分都拍向了被视作“对比组”的林毅。
之前人族支持者还可以用“时空规则质高难修”来反驳那些质疑林毅进步缓慢的言论，现在灵族直接派出了一个同样精通时空规则，且领域数量碾压的怪物，顿时显得这个理由极为苍白无力。
一时间，各种阴阳怪气，幸灾乐祸的言论层出不穷，尤其以一些中小种族的账号蹦跶得最欢。
他们似乎将从灵族那里感受到的压抑和敬畏，转化为了对“人族天才跌落”的莫名兴奋，言辞极尽刻薄。
林毅随意翻看着，起初只觉得有些好笑。
这些隔着星海、隔着屏幕的喧嚣，在他历经生死，见证文明起伏的心境面前，如同浮云。
灵族自家出了个顶尖天才，灵族自己还没怎么大肆张扬，反倒是一群看客先高潮了，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然而，翻着翻着，他滑动光屏的手指渐渐慢了下来。
一些熟悉的id，开始频繁地出现在反驳那些恶意言论的前线。
“辉耀（人族）：林毅修行至今才多久？他还可以再参加一届天才战，希望那时候你们还能笑得出来。
“凌煊（人族）：我发现有些种族蹦跶的真厉害，指点江山，还以为多强，结果一看，一个种子选手都没有”
这些是训练营中相识的天才，以及他自己的队员。
他们的话还算克制。
但另一些id的发言，就显得直接甚至火爆得多。
“陈宇（人族）（东锋佣兵团认证）：放你娘的星际螺旋屁，我们团长什么实力需要你们这群渣滓评价？”
“安德烈（人族）（东锋佣兵团认证）：哪来的野狗乱吠？滚！”
“周宇轩（人族）（东锋佣兵团认证）：跳梁小丑，届时自会闭嘴。”
这些都是自家兄弟，火力全开，毫不客气。
而在这一片反驳声中，有一个id出现的频率最高，反驳的逻辑最清淅，但同时也引来了最集中，最恶毒的攻击。
“艾瑞莉娅（灵族）（东锋佣兵团认证）：请停止毫无根据的贬低与人身攻击。林毅团长的修行进度自有其规划，时空规则的深度与广度也非简单领域数量可以概括。在比赛结果出来前，任何武断的结论都是可笑的。另外，提醒某些言论过激者，泛灵盟虚拟网络公约禁止种族歧视与污言秽语，已举报。”
她的发言冷静、客观，摆事实讲道理，同时不忘提醒规则。
但正是这种“讲道理”的姿态，似乎更加激怒了那些本就带着情绪的喷子。
很快，针对她个人的攻击开始了：“哟，这不是那个灵族跑到人族去的前公主吗？怎么，在灵族混不下去了，跑去抱人族大腿？”
“灵族的弃子而已，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话？”
“听说你是那个林毅的副团长？啧啧，难怪这么卖力护主，怕是床上副团长吧？”
“灵族那么多英杰不去投靠，将全家族卖给一个人族，眼光也就这样了。”
有些言论之肮脏下流，让林毅的眉头逐渐皱紧，眼神也冷了下来。
艾瑞莉娅似乎沉默了片刻，但很快，她的id再次出现。
“艾瑞莉娅（灵族）（东锋佣兵团认证）：我既是灵族，但也是东锋佣兵团的副团长，我的选择轮不到你们来定义，再行侮辱，必诉诸虚拟法庭。”
随后，她便不再理会那些污秽的挑衅，继续有条不紊地与其他相对理性的质疑者进行辩论，普及时空规则特性，枚举林毅过往战绩，分析各种可能性。
林毅默默地看着，心中那股因无端挑衅而起的冷意，渐渐被一种复杂的情绪所取代。
他知道艾瑞莉娅的性格，外柔内刚，极有主见，也从来不需要他特意去嗬护或解释什么。
两人之间有一种基于长期并肩作战和绝对信任的默契。
她从不追问他的修行细节，只是在他需要时提供一切支持；他也相信她能处理好自己的事务，包括面对这些网络暴力。
但看到那些恶毒的话语落在她身上，林毅还是感到一阵不适。
尤其是那些攻击她出身和与林毅关系的言论，已经超出了正常讨论的范畴，纯粹是低劣的人身伤害。
林毅轻轻摇头，关掉了讨论区界面。
他清楚，现在去安慰或解释都是多馀的，艾瑞莉娅不需要，而那些喷子更不会听。
最好的回应，永远在擂台之上。
再过几天，一切喧嚣，自有结果。
翌日。
泛灵盟天才战，海选赛第一日，正式开启。
虚拟网络仿佛被投入了超新星内核，光芒与热度达到了开赛以来的顶峰。
无数观众涌入观战平台，选择自己关注的分组。
林毅也准时登录，他没有选择去看人族热门选手的分组，而是直接搜索并进入了“伊蒂丝”所在的分组观战频道——编号为“a01”的超级赛场。
这个选择毫不意外。
此刻，整个泛灵盟，不知有多少道目光、多少块屏幕，都和他一样，聚焦于此。
所有人都想亲眼看看，这位突然空降榜首，身负八重时空光暗领域的灵族古老世家传人，究竟拥有何等风采。
观战界面展开，是一片广袤无垠的虚拟大陆，山川河流、森林沙漠、冰川火山，地形复杂多变。
十万名参赛者的光点，如同星屑般随机散布在大陆各处。
界面一侧，是上百个大小不一的实时分镜头，捕捉着大陆各处正在发生的遭遇战、追逐战、或是选手与星兽的搏杀。
而最中央占据屏幕近半局域的巨大主镜头，则在开赛的第一时间，就牢牢锁定了一道身影。
那是一位灵族女子。
她身着简约而精致的银白色战袍，衣袂流转着淡淡的光晕，仿佛自身就在发光。
金色的长发如同流淌的阳光，被一顶小巧的星辰额环束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与尖俏的耳朵。
她的容貌完美得不似真人，仿佛由最顶级的艺术大师雕琢而成，但那双如同蕴含了璀灿星河的银色眼眸，却平静无波，透着一股俯瞰众生的淡漠与疏离。
她没有携带任何明显的武器，只是静静地立于一片开阔的草原上，对距离她不过数公里，显然已经发现她并露出警剔或敌意的几名异族选手视若无睹。
然后，她动了。
只是看似随意地向前踏出一步。
下一秒，主镜头画面骤然切换。
只见那道银白色的身影仿佛融入了空间本身，当再次出现时，已经位于了这片虚拟大陆最中央，那座巍峨耸立的“中央神山”山脚。
“直接去神山？”林毅眉梢一挑，瞬间明白了伊蒂丝的打算。
中央神山，是海选赛虚拟地图中最特殊的地标。
其山体从下到上，共分九层，每一层都有一位由随机生成的，源自历届天才战中真实存在过的天骄虚拟投影镇守。
这些投影的实力，从第一层相当于一重领域的普通天才，到第九层相当于星核级九重领域的绝世妖孽，逐级递增。
击败投影，可以获得极其丰厚的积分，仅仅第一层的一重领域天才，就价值100万积分！随后每高一重，积分翻倍。
显然，伊蒂丝她根本懒得在外围“虐菜”积累积分，直接选择了最高效的方式，直指内核。
此刻，观战频道的另一侧，实况讨论区已然沸腾：“不愧是伊蒂丝殿下，根本不屑于和那些杂鱼浪费时间！”
“直接挑战神山，这才是顶尖天才的风范！”
“果然与那些只知道互相厮杀的选手根本不在一个层次。”
“快看！她要登山了。”
画面中，伊蒂丝的身影没有丝毫停顿，径直踏上了通往第一层的山道。
战斗几乎在瞬间开始，也几乎在瞬间结束。
伊蒂丝只是抬手一指，一道凝练到极致的银色光束瞬息而至，洞穿了投影的眉心，投影溃散。
秒杀。
紧接着，第二层、第三层、第四层伊蒂丝登山的速度快得让人目不暇接。
面对五重领域以下的投影，她往往只需一招，或是指尖光束，或是随手划出的空间裂缝，或是扭曲时间令对手动作凝滞后再轻描淡写地击破
各种时空与光暗规则的浅层运用信手拈来，展现出令人绝望的实力差距。
很快，就到了第八层。
到了这里，气氛明显不同，伊蒂丝的步伐，也第一次出现了肉眼可见的停顿。
她面对的，是一位身形瘦高，皮肤呈深紫色，有着三只竖瞳的异族投影。
林毅留意道，在一侧的讨论区，已经有人根据其外貌，查到了这个天骄的具体信息。
“这是已经复灭的星魔族的绝代天骄，名为幻寂者”莫罗斯，规则是时空、生死，八重领域！”
时空生死，八重领域！
观战频道的讨论区也安静了许多，所有人都摒息凝神。
战斗瞬间爆发。
林毅看得格外专注。
这是他第一次亲眼目睹另一位将时空规则修炼到极高层次的天才实战，尤其是对方还融合了光暗。
伊蒂丝对时空的运用娴熟而精妙，光暗规则与时空的结合也颇有独到之处，那种光明与黑暗的瞬间转化，对能量与物质性质的微妙影响，都给他带来了一些启发。
“不过，战技和秘法层面，灵族的底蕴确实深厚。”林毅心中评价。
他注意到，在几次关键的对抗中，伊蒂丝施展出的几种战技，其能量运转方式，规则符文组合的精妙程度，都明显超出了星魔族投影所使用的战技。
正是凭借这些更胜一筹的手段，她逐渐在僵持中积累了微弱的优势。
战斗持续了约十分钟，这在星核级高手的对决中已经算相当漫长。
最终，伊蒂丝抓住对方一次死亡之力喷发后的短暂回气间隙，骤然将光暗规则催发到极致，制造出一片绝对的“光暗混沌”局域，强行干扰了对方对时空的感知，紧接着一记融合了时间停滞与空间切割的复合攻击，成功击溃了星魔族投影的内核。
投影消失。
伊蒂丝静静立于第八层平台，银白色的战袍上有几处被死亡气息侵蚀出的淡淡灰痕，气息也略有起伏，但眼神依旧平静。
积分再次暴增，达到25500万！
而此刻，总榜第二的那个灵族天才，此刻刚到120万。
讨论区瞬间被“无敌”、“碾压”、“这就是八重领域的实力”等惊叹刷屏。
稍作调息，伊蒂丝抬头，望向了通往第九层，也是神山之巅的最后一段山路。
她迈步向上。
第九层，神山之巅。
当伊蒂丝踏上巅峰平台，看清那道背对着她，负手而立眺望云海的身影时，她的脚步停了下来。
伊蒂丝静静地看了那背影几秒钟。
然后，在无数观众惊愕的目光中，她毫不尤豫地转身，沿着来路，向山下走去。
放弃了？不挑战了？
林毅先是一愣，随即恍然。
他立刻看向讨论区，果然已经有人激动地指出了原因：“是晨星”洛萨殿下！十七纪元前的绝世天才，如今已是永恒神灵中的佼佼者，当年就是时空光暗规则九重领域的绝世天才。”
“伊蒂丝殿下面对同族同规则的前辈，战技秘法毫无优势，境界差了一重，挑战成功率极低，放弃是最明智的选择。”
“没错，神山第九层投影会根据挑战者种族和规则倾向，高概率出现同族先贤或规则类似者，就是为了增加终极挑战的难度和意义。伊蒂丝殿下能走到这里，已经证明了一切！”
“这才是真正的智慧，保存状态，以绝对积分优势晋级，完美。”
原来如此。
林毅点了点头。
伊蒂丝的选择确实理智。
面对一个几乎是自己“完美复刻加强版”的前辈，上去挑战除了可能失败扣分外，外加在众目睽睽之下把自己搞得极为狼狈外，没有任何意义。
她此行的目标，展示实力、获取海量积分、锁定第一，都已经超额完成。
随着伊蒂丝放弃挑战第九层，选择下山，她本次海选赛的征程也基本宣告结束。
以她两千多万的积分，即便接下来一整天什么都不做，也绝不可能被超越。
因此，伊蒂丝没有再去理会大陆上其他选手，直接在山腰处选择了一处僻静之地，静静打坐，等待比赛结束。
第一日的海选赛，就在伊蒂丝创造的震撼性积分和话题度中落下帷幕。
《八重领域横空出世！灵族伊蒂丝锁定本届第一？》
《神山八层！时空光暗的绝代风华！》
《近十纪元最强天才？伊蒂丝首秀惊艳星海！》
《澜星世家再度闪耀，古老底蕴令人敬畏》
几乎所有的星海主流媒体，都在第一时间发布了基调相似的新闻，极尽赞誉之词。
伊蒂丝的热度被推向了顶峰，她的家世、她的天赋、她冷艳的容貌、她理智的选择一切都被放大解读。
至于同样身负时空规则，但只有四重领域的林毅，在这些报道中几乎无人提及，偶尔被当作背景板或对比对象时，也多是“差距明显”、“难以企及”之类的字眼。
接下来的几天，海选赛依旧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每天都有热门选手登场，有黑马爆冷，有惨烈厮杀，有悲壮退场。
但伊蒂丝在第一日创造的积分神话和话题高度，始终如同一轮灼灼烈日，悬于所有选手和观众的头顶，难以被真正超越。
她的名字，已经和“本届第一最大热门”牢牢绑定。
在这种氛围的持续发酵下，第七日、第八日的比赛也相继结束。
第九日，即将到来。
晚上，庄园餐厅。
林毅、艾瑞莉娅、陈宇、周宇轩，以及一位灵族佣兵团成员坎莉娅，正一起用餐。
气氛有些微妙。
陈宇和周宇轩埋头吃饭，眼神却不时瞟向林毅和艾瑞莉娅。
坎莉娅则有些困惑地看着这奇怪的氛围，她是个一心修炼和闷头执行任务，啥都不管的性子，有些不太理解为何今天大家话这么少。
艾瑞莉娅吃得有些心不在焉，偶尔看向林毅，欲言又止。
林毅倒是神色如常，仿佛明天只是要去进行一场普通的训练。
用餐结束，林毅起身，准备象往常一样回修炼室。
“团长。”艾瑞莉娅忽然叫住了他。
林毅停下脚步，转身，有些诧异地看向她：“恩？艾莉，还有事？”
陈宇见状，几乎是立刻放下餐具，擦了擦嘴，大声道：“啊！团长，副团，我们吃完了！你们聊，你们聊！”
说着，也不管周宇轩和坎莉娅是否吃完，一手一个，拽着两人就匆匆离开了餐厅，临走前还对着林毅挤眉弄眼，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林毅哭笑不得，但也随他们去了。
餐厅里只剩下林毅和艾瑞莉娅两人。
柔和的光线洒下，气氛忽然变得有些安静。
艾瑞莉娅似乎有些尤豫，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摩挲着杯沿，那双清澈的碧眸看向林毅。
“团长，”她终于开口，声音比平时略低，“明天就是比赛了。
“恩，我知道。”林毅微笑。
“我知道你从来都很有分寸，也从来不会做没把握的事。”艾瑞莉娅继续说道，语速稍稍加快，“虚拟网络上那些乱七八糟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比赛的时候，只要尽力就好，发挥出自己的水平，无论结果怎样，我们都支持你。别人的看法不重要。”
她努力想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轻松自然，这几天，她在网络上承受了最多的攻击，却反过来最担心林毅会被那些言论影响。
林毅静静地听着，脸上的笑意渐渐加深，最后甚至轻笑出声。
“艾莉”他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你让我别在乎其他人的看法，可我看你，这几天为了其他人的看法，可是跟人在虚拟网络上吵得相当投入嘛。”
艾瑞莉娅愣了一下，白淅的脸颊上迅速飞起两抹清淅的红晕，一直蔓延到耳尖。
她下意识地想要反驳，却在对上林毅那双含笑的眼睛时，辩解的话堵在了喉咙里，最后只憋出了一句，“那那不一样！”
她微微提高了音量，试图找回星域级强者，佣兵团副团长的威严。
“你自己可以不在乎，但我作为东锋佣兵团的副团长，绝不能对那些毫无根据诋毁团长，诋毁我们佣团的言论视而不见，这是我的职责！”
看着她努力板起脸的样子，林毅眼中的笑意更浓了。
但他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在艾瑞莉娅碧眸开始瞪圆，真有炸毛趋势之前，连忙清了清嗓子，收敛了过分外露的笑意。
“好了好了，不开玩笑。”林毅摆了摆手，语气认真了几分，“艾莉，你放心，那些言论，我一个字都没往心里去。他们影响不到我分毫。”
他顿了顿，向前微微倾身，声音压低了一些，“至于原因嘛
”
林毅笑了笑，抬起右手，对着艾瑞莉娅，比了一个手势。
“明天，你就知道了。”
艾瑞莉娅微微一怔。
什么意思，数字九？
我知道你是第九天比赛
但她立即意识到了不对。
林毅不可能是为了提醒她这个。
那么
九
顿时，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脑海。
她心头猛地一跳，震惊地看向林毅。
只见林毅朝她眨了眨眼，嘿嘿一笑，然后干脆利落地转身，挥了挥手，走出了餐厅。
只留下艾瑞莉娅一人，怔怔地站在原地，望着林毅消失的背影，许久没有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