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飞哈哈大笑:“那也够厉害了!天庭才四个分管仙帝,加上玄穹天帝也就五个!大哥你一个人就能抗衡整个天庭!”
“不一样。”张远摇头,“玄穹天帝执掌天庭多年,底蕴深厚,不是普通仙帝后期能比。而且天庭有至宝,有阵法,有亿万天兵天将。”
他顿了顿,看向两人:“所以我们需要时间。地球需要时间,玄天界和修仙界也需要时间。”
田逸郑重点头:“明白了。大哥放心,玄天界交给我,我会尽快培养出一批真仙、金仙。”
鲁飞拍胸脯:“修仙界也是!三年内,青山皇朝至少要出十个太乙金仙!”
张远笑了。这才是他的兄弟。不谈虚的,只做实事。
天边泛起鱼肚白,一夜过去,新的一天开始。
张远站起身,看着晨曦中的皇宫,桂花树在晨风里摇曳,露珠在草叶上闪烁。远处城市开始苏醒,车流渐密,人声渐起。
这是地球。是他的家,也是三界的枢纽。仙帝巅峰不是终点,而是起点。他转身,看向鲁飞和田逸。
几十年分离,今日重聚。道途漫漫,兄弟并肩。这就够了,晨光洒进修炼室,照亮三人身影。
晨雾散尽时,张远站在母亲小院门口。李青芸在院子里打太极,动作舒缓,真仙境的修为让她每一个转身都带着道韵。
黑发在晨光里微微发亮,脸庞平静,只有眼底深处藏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寂寥。张远看了很久,直到母亲收势。
“妈。”他走过去。
李青芸转身,用毛巾擦汗,微笑:“这么早?鲁飞和田逸他们呢?”
“还在睡。”张远在石凳上坐下。
李青芸在他对面坐下,仔细打量儿子,“远儿,你眼睛里的光不一样了。”
张远说,“三界能量互通,我突破了。”
李青芸愣了愣,随即眼眶泛红。她伸手,手掌轻轻抚过儿子脸颊:“好好我儿子有出息。”
张远握住母亲的手。这双手曾经弹钢琴,曾经给他织毛衣,曾经在父亲葬礼上颤抖得握不住伞。现在温暖有力。
他知道,母亲心里缺了一块。永远缺着。
“妈。”张远轻声说,“我想把爸找回来。”
李青芸的手僵住,空气凝固了。
树上的鸟鸣,远处的车声,院子里风吹树叶的沙沙声,所有声音都在这一瞬间消失。
李青芸看着儿子,嘴唇微张,却说不出话。眼睛里的平静碎裂,露出底下埋藏了几十年的剧痛。
“远儿”她声音发颤,“你说什么?”
“我想把爸的魂魄从地府找回来。”张远一字一句,“给他重塑肉身,让他活过来。”
李青芸猛地站起身,石凳被带得晃了晃。她背对儿子,肩膀剧烈起伏。几十年了,她以为眼泪早就流干了,此刻眼眶烫得厉害。
“地府”她喃喃,“真的有地府?”
张远也站起身,“地球的轮回体系残破,地府还在运转。爸的魂魄应该还在那里,没投胎,因为死得不甘心。”
李青芸转身,死死抓住儿子的手臂:“你能找到?能带他回来?”
“能。”张远点头,“我现在的修为,足够打开地府通道。”
“我想让您再见爸一面。想让他看看,他儿子长大了,有出息了。想让他知道,那些害他的人,都得到了报应。”
李青芸的眼泪终于掉下来。大颗大颗,砸在石桌上,晕开深色的水渍。她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但肩膀抖得像风中落叶。
张远抱住母亲。就像小时候摔倒了,母亲抱着他哄那样。只是现在反过来了,是他抱着母亲,让这个等了几十年的女人在他怀里哭个够。
桂花香飘满院子,晨光越来越亮。
鲁飞被摇醒时,天已大亮。他昨晚耗尽力气帮张远护法,睡得死沉。睁开眼,看见林晓梅坐在床边,眼睛红红的。
“怎么了?”鲁飞瞬间清醒,坐起身,“谁欺负你了?”
“没人欺负我。”林晓梅抹了抹眼睛,“张大哥要下地府,找他父亲。”
鲁飞愣了愣,翻身下床:“现在?”
“在准备。”林晓梅跟着起身,帮丈夫披上外衣,“田逸和青璇姐也去了,说要帮忙。”
鲁飞抓起裂天巨斧就往外冲。
张远的修炼室已经改成了临时阵法场。地板上刻满繁复符文,中央阵眼放着三样东西:一块拳头大的星辰精金,一截碧玉色的养魂木,还有一株玄天界的九转还魂草。
田逸和木青璇正在调整阵法细节。田逸负责篆刻符文,木青璇则将各种药草研磨成粉,撒在符文缝隙里。
张远站在阵法中央,闭目凝神。
鲁飞冲进来,斧头往地上一杵:“大哥!这种事怎么不叫我!”
张远睁开眼:“你刚突破,需要巩固修为。”
“巩固个屁!”鲁飞瞪眼,“下地府找叔叔,我能不去?多个人多份力!”
田逸抬起头:“二哥,大哥是怕地府阴气伤你道基。你刚成仙帝,境界还不稳。”
“那也不行!”鲁飞走到阵法边,“大哥,你实话告诉我,这趟危险不?”
张远沉吟片刻:“地府有地府的规矩,强行闯入属于违逆天道。”
“那就更得去了!”鲁飞拍胸脯,“打架我在行!”
木青璇轻声开口:“夫君,二哥,听大哥说完。”
张远继续道:“我测算过,此去有三成概率遭遇地府阴兵围剿,一成概率惊动地府深处的古老存在。找回父亲魂魄的概率,有七成。”
田逸皱眉:“四成风险大哥,要不要再准备几天?等我们境界稳固些?”
“等不了。”张远摇头,“母亲等了一辈子。我等了一辈子。我不想再等了。”
修炼室门口传来脚步声。李青芸走进来,换了一身素净的衣裙,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手里拿着一个红木盒子,走到阵法边,打开。里面是一块怀表,表壳已经磨损,表链也有些发黑。
“这是你爸的怀表。”李青芸轻声说,“他走的时候戴在身上。后来我托人从殡仪馆要回来的。这些年,我一直带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