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宫往日里安安静静的,自打鸣凤阁成立起来,这儿就变得热闹非凡。
为了方便操练,鸣凤阁的五百号人全都搬进了这座偌大的宫殿。
不过五百人的员额,长乐宫哪住得下?
何况这些姑娘们虽是亲卫,却也是秀女出身,平日里本就娇生惯养,哪能真象普通女兵那样,住些简陋的地方。
况且宁红夜自己从前修行时,条件就从没亏待过,对摩下亲卫自然也不会委屈。
好在如今宫里也就只有四位后妃,众多宫殿闲置,再加之长乐宫离储秀宫本就不远,于是就把储秀宫、咸福宫、翊坤宫,都连在了一起,成了宁贵妃宁红夜的练兵场。
当然也是朝野内外认定的永寿帝为了骄侈淫逸而布置出来的酒池肉林。
这片局域从此再无男丁踪迹,宫廷守卫连同太监尽皆撤出,纵是公猫也不许踏入半步。
就连刘忠秦刘大太监,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擅闯这“帝王行乐之地”
否则朝野的唾沫星子都能将他淹死!
在这片专属天地里,鸣凤阁的秀女们总算能安心操练。
毕竟武道的一些招式、技艺,尤其是一些拉伸筋骨的动作可谓柔媚至极,对这些志在妃嫔,帝王专属的女子而言,若在外男面前展露,实在羞涩难堪,难以接受。
如今鸣凤阁已按兵器分设枪、刀、剑、盾等武道小组,唯有打熬根基的桩功与基础武法,仍需齐聚四宫中央新筑的校场一同修习。
此刻场中五百秀女皆着素白劲装,身姿窈窕却队列严整。
她们在穿着红色练功服的宁红夜带领下吐纳练气,哼哼哈哈,娇斥柔媚混杂着军队的方刚,简直能让任何男人见了都气血沸腾!
宁红夜手持朱红木尺,缓步行走在队列间。
见有人桩功姿势稍有偏差,便轻挥木尺点触纠正,声音清冷道:“诸位修习的乃是皇室秘传栖凤桩,历来唯有宫中妃嫔方能得授。”
“凤凰非梧桐不栖,此功侧重腰胯如柳枝扎根,气沉丹田如神鸟栖枝,静中孕动,暗蓄生机。”
“修行到高深,不止是体魄强大,还不会象其他桩功那般破了女子的一身娇柔。”
“女子秉性至柔,若强修男子阳刚之法,往往事倍功半,甚至难以企及。”
“这栖凤桩却截然不同一它能柔化筋骨,让血肉如春水含力,真正做到以柔克刚。”
她目光扫过队列,话锋变得严厉,“本宫知道,你们个个怀揣着入宫为妃、
伺奉陛下的心思。”
“但武道修行最忌心有旁骛,若只将它当作争宠的工具,意志不坚,终究是事倍功半!”
队列中不少秀女却已心猿意马。
她们眼角馀光偷瞄着宁红夜,尤其是那已然将绛红色练功服撑如满月,几欲裂开的怒耸双峰,眼眸暗暗流露一丝艳羡,还有对其话语的不以为然。
“哼!自己把栖凤桩练得这般这般招摇,分明是靠着媚态惑主,如今倒来教训我们?”
“怕是想断我等争宠之路,好独占圣恩吧!”
“痴心妄想!”
刹那间,队列里响起一片细微的衣料摩擦声。
秀女们不约而同地挺高酥胸,将腰臀弯出更妩媚的弧度,连呼吸都刻意放缓,让素白劲装下的曲线愈发惊心动魄。
仿佛要用这柔媚身段,无声反驳着宁红夜的“武道箴言”。
殊不知这般身姿妙境岂是功法能轻易改塑?
她们这般刻意为之,不过是自欺欺人的慰借罢了。
至于宁红夜那副惹眼身段,实则是与生俱来的天赋异禀,与功法关联甚微。
正当秀女们暗自较劲,做着超越宁红夜的美梦时,她已缓步走到队伍前方。
她们心中如何盘算,宁红夜并不在意一只要功法修炼不出偏差,其馀皆可徐徐图之。
人心向背本就急不得,日久自会见分晓,总能慢慢收服。
她也清楚,这鸣凤阁里鱼龙混杂,各方暗探潜藏,心怀叵测者不在少数。
但既入了鸣凤阁,她便无意追究过往,往后只要安分练功、不犯大错,便容得她们一席之地。
好在,也是有着不少忠心之辈!
也不知道陛下是如何长了那等火眼金睛,被其挑选出来担任骨干的无一不是忠诚之女。
象那凌清霜、林桃桃、苏媚儿、萧疏影、赵飞燕、石兰,就很是好用。
望着队列前领练的六名骨干,宁红夜眼中满是欣慰——有她们分担,肩头的担子着实轻了大半。
尤其是几人的进境,更是肉眼可见的迅猛!
就说那凌清霜,身具冰刀天赋,心境澄明如万古寒冰,任周遭如何纷扰皆不为所动。
可手中长刀却似有灵,每一次挥斩都带着凛冽的冰意,刀道感悟更是一日千里,远超同辈。
不过短短时日,她便将《冰魄刀法》练至第四重,稳稳踏入凡武第四境炼骨境,这般天赋连宁红夜都暗自咋舌,心生艳羡。
还有那林桃桃,瞧着是副呆萌娇憨的模样,粉雕玉琢的脸蛋总带着点婴儿肥,偏生是个剑道奇才。
无论多繁复的剑法到了她手里,都象喝水般轻松领悟。
连大秦皇室秘藏的《剑镇山河》都被她轻易摸透了门径。
这丫头整日揣着蜜饯零食,练功时还不忘偷塞两口,修为却蹭蹭涨到了凡武第四境,成了以剑气淬炼筋骨的剑客!
背后那柄比她还高的山河重剑,一旦祭出便剑风呼啸,鸣凤阁内少有人敌。
宁红夜目光扫过那圆嘟嘟的娃娃脸,视线却不由自主往下滑了滑—一落在林桃桃胸前那对分外有肉的丰腴上。
还好,定比自己小些。
这念头刚冒出来,她指尖便无意识蜷了蜷,只觉荒唐又窘迫。
这些时日,陛下但有空暇,就会寻机会来长乐宫演武,与她实战,两人感情打着打着竟日益浑厚。
她越发深刻的知道陛下就钟爱这等丰腴之美,自此,便忍不住处处上心。
每回暗自比较时,她都臊得耳根发烫,可瞧见旁人也生得这般惹眼,心底又会不受控制地冒起股危机感,连呼吸都跟着紧了半分。
赢了之后,便偷偷松口气,芳心暗喜;
输的滋味,她还没尝过——终究这满场亲卫里,她自感均是稳稳胜出,哪怕刻意束胸压制了几分,算是自缚手脚,也仍是优胜。
唯独这两位,还没分出胜负。
望着新入鸣凤阁的两位拔尖女子,宁红夜眼神里便添了几分复杂。
既有同为女子对容貌身段的本能较劲,也因为那份深到骨子里的熟悉。
不管她面容如何隐藏,妆化,宁红夜都一眼认出。
冷月
如今的顾清寒,带着她的双剑,来到了这座皇城,要向自己的夫君,大秦的帝王,斩出那雪恨的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