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青颔首:“当然是真的。”
公孙敖忙问:“宸王做了什么安排?”
卫青神秘一笑:“宸王有令,在计划成功之前,不许走漏半点风声,我现在跟你你交底,是想让你吃颗定心丸,让你能稳住下面的人!”
公孙敖点头:“明白了!宸王妙策无疑,末将自然相信,有你这句话,就随他李广利折腾去吧,只要大局不乱就行。”
卫青笑着拍了拍公孙敖的肩膀。
……
刘星宜消息灵通,先一步收到边关抵赖的消息。
卫子夫第一时间禀报:“殿下,匈奴连取酒泉、张掖、敦煌三郡,接下来就要对武威动手了。”
“哦?”
刘星宜妩媚挑眉,轻笑道:“这么快?看样子,匈奴那只臭鞋实力藏得挺深的。”
伊稚斜谐音一只鞋。
刘星宜在战场上,经常骂他是熏死人不偿命的臭鞋子。
酒泉、张掖、敦煌三郡,均有重兵镇守。
没想到匈奴大军竟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攻下,可见伊稚斜单于这些年暗中积蓄的势力有多强。
卫子夫叹道:“我也没想到,这厮那么能藏,表面颓废绝望,私下里拼命扩充军队,要不是殿下心细如发,早早发现,与他交手时,冷不丁被他重兵包围,即便青鸾军再强,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刘星宜道:“伊稚斜原不是匈奴首领的顺位继承人,已故的君臣单于临终之前传位给儿子,是他悍然发动兵变,抢了侄子的单于之位,才成了匈奴的最高领袖,这人心狠手辣,又擅于隐忍,一次两次的挫败,又怎么可能轻易将他打倒?”
卫子夫笑道:“他固然是心性坚毅之辈,但殿下这些年带给他的打击也不是虚的。殿下可知,他拿下河西三郡,竟第一时间下令安抚城中百姓,不许匈奴将军和士兵肆意屠戮,违令者斩,可见他心里是牢记殿下当年的警告。”
刘星宜冷哼一声:“算他识相!他若敢屠城,本王定要让他后悔来到人世间!”
卫子夫问:“现在边关告急,消息一到京城,势必引起巨大震荡,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刘星宜低低道:“去告诉卫青和霍去病,他们建功立业的机会来了!”
卫子夫瞬间凛然:“诺!”
……
几日后,消息传来京城。
“报!酒泉、张掖、敦煌沦陷,河西四郡只剩武威!”
“报!匈奴率领二十万骑兵,直扑武威,将军李广利求情支持!”
“边关局势危如累卵,请求陛下,速速支持,速速支持!”
整个长安炸了。
老百姓骂声一片,绝望哀嚎。
“没了宸王和她的青鸾军,边关根本就守不住。”
“酒泉、张掖、敦煌相继沦陷,武威还远吗?”
“要是皇帝早下罪己诏,安抚好宸王,又怎么会有这档子事?”
“宸王罢工,边关重地相继沦陷,这下你们满意了吧?”
“昏君,看你这次怎么办?”
不光百姓们怨声载道,贵族、豪强们也是充满了怨怼。
匈奴屡屡侵扰汉朝,好不容易在宸王的镇压下过了几年舒心日子,就因为皇帝作妖,非要废后,闹得上上下下都不得安宁。
皇帝此举,不由让人想起先帝当太子时,下棋砸死了吴王世子,引发七国之乱。
难道类似的事情,还要在大汉重演一遍?
此刻的未央宫,笼罩在一片风暴雨之中。
刘彻坐在龙椅上,看着边关奏报如催命符般送来,面色阴沉得象一只发怒的狮子,怒吼着,咆哮着。
“废物!没用的废物!”
“河西四郡,固若金汤,怎么会在一夕之间被匈奴攻占了三座?”
“李广利这厮这个没用的东西,居然姑负了朕的信任与期望!”
刘彻本以为,派遣李广利过去,就算不能吊打匈奴,至少能守住基本盘,阻挡匈奴入侵。
结果,李广利一过去,河西四郡立马丢了三个,只剩下一个武威摇摇欲坠。
这分明是朝着他的脸左右开弓,笑话他这个皇帝识人不明,派了个废物过去。
刘彻当皇帝以来,还没丢过这么大的脸。
殿内一众大臣静默无声,谁也不敢开口说话。
只因大伙儿心里明白,皇帝与宸王父女斗法到这一刻,宸王已然稳稳占据上风。
若是皇帝想击退匈奴,唯一的办法就是向宸王低头认错,求得她和皇后的原谅。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可皇帝那么爱面子的一个人,想让他对一个女人低头认怂,还不如直接给他一刀呢。
“田蚡,你给朕滚出来。”
刘彻怒喝出声。
田蚡屁股尿流,狼狈出列:“臣在。”
“当日是你跟朕说,李广利是军事上的大才,安排他过去能稳住边关局势,你看看现在,边关都乱成什么样子了,河西四郡,丢了三个,只剩下一个武威,这就是你说的大才?”
刘彻在任用李广利上,一开始也是举棋不定。
直到田蚡对他说:“李广利乃大才也!”
刘彻这才下旨。
哪曾想,李广利竟如此废物。
什么大才也,分明是大菜叶!
原来田蚡和他的姐姐王太后,也想抬举李夫人这位宠妃,打压陈阿娇这个皇后。
陈阿娇仗着刘星宜这个能打仗的女儿,牛逼哄哄,走路带风,目空一切。
若是李夫人娘家兄弟能在边关立下战功,自然能制衡陈阿娇。
显然,太后与刘彻这对母子是想一块儿去了。
田蚡也被李广利的王婆卖瓜的话术给忽悠了,真以为对方很牛逼,妹妹又是宫里的宠妃,是对付陈阿娇最好的人选,才向皇帝推荐。
他是做梦都没想到,李广利会拉胯到这个地步,便是安排一头猪过去,也不至于此。
田蚡深呼吸一口气,拱手道:“陛下,是臣糊涂,看错了李广利这个人,臣真的没想到……”
刘彻摆了摆手:“够了够了,别再说了,事情都已经这样了,朕即便砍了你的脑袋,也于事无补,还是好好想想该怎么做吧。”
“是!”
田蚡低头应着,嘴角却勾起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