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星宜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
“那就好,我第二世上位当皇帝,净给老朱这只地鼠精填坑了,这样的人生,我可不想再来一次。”
这一世她想好了,各种坑就让嬴政通过梦蝶仿真去发现,自己去填。
至于她,则更喜欢开疆扩土,把该打的土地打下来。
万里长城也不用再修了。
抵御什么匈奴?
她打的就是匈奴!
自从赵星宜开口说话后,嬴政就开始了他的言传身教工作。
扶苏这个大号废了,他的希望都在赵星宜这个小号身上了。
尽管已经有三世的经验,但赵星宜还是学的很认真。
她从没有因为自己是后世之人,有着两千多年的历史记忆就骄傲自满,看不起古人。
要知道,现代人玩的很多套路,都是老祖宗剩下的。
就比如现代中储粮大战国际四大粮食,最终打得四大粮食丢盔弃甲,再也不敢作妖,用的正是范仲淹范文正公的千古阳谋。
范仲淹在杭州当官时,正好遇到了极为严重的饥荒,粮食短缺,商人囤积居奇,趁机哄抬粮价。
见此,范仲淹下令以高出市场两成的价格进行收购,粮食来多少买多少,此举引得全国各地的粮商疯狂逐利,争先恐后运粮来杭州售卖。
结果,当大量的粮食送来杭州时,范仲淹却下令取消收购,并以平价向市场投放粮食。
这一搞,顿时让粮食陷入两难。
要是将粮食重新运回,就要被迫承受一来一回高昂的运费,要是不运回,就这么早手里放着,以杭州的潮湿天气,这么多粮食根本放不了多久。
没办法,粮商只得选择低价倾销。
你压低价格,我也压低,谁也不想把货砸在手里,导致粮价一路暴跌,彻底解决了杭州的粮食危机。
见自家孙女一听就懂,一学就会,嬴政心里惊喜,又是欣慰。
不愧是他的孙女,瞧着就是聪明!
嬴政对赵星宜越满意,连带着对扶苏的怒火也消了不少。
听到底下人来报,扶苏找孩子都快找疯了,天天食不知味,就想着再给他透点消息。
谁知,消息还没放出去,扶苏在上朝时,又急吼吼向他提出分封制。
嬴政的脸当场就黑了。
得了!
让这逆子继续找去吧!
这天,嬴政正给赵星宜教程,感叹她的聪慧灵俐。
梁瑞捧着一个小黑瓶,恭躬敬敬奉上:“陛下,今年的仙丹炼好了。”
闻言,嬴政颇为欢喜:“今年的仙丹,倒是比去年来的快些。”
梁瑞笑道:“是新来的徐方士,改良了丹方,以往至少要炸炉二三十次,才能成就一炉丹,徐方士这一改,炸炉下降了七八成,所以才提前了。”
嬴政满意点了点头:“恩,不错,赏!”
“喏!”
赵星宜看着梁瑞奉上的丹药,心想:“古代这些所谓的仙丹,都是铅、汞、砷、硫等重金属化合物,表面是吃着提神醒脑,实际会导致慢性重金属中毒,历朝历代死于吃丹药的帝王彼彼皆是!”
既然她穿越过来,肯定不会让祖龙继续吃这些玩意。
可她该怎么阻止呢?
总不能直接说这些东西都有毒吧?
她现在只是一个刚满周岁的孩子,在外人眼中,自己什么都不懂,简直是在瞎说。
赵星宜眼珠子一转,顿时计上心来,顿时‘哇’地一声大哭。
嬴政见她哭,心头不由揪疼,连忙一把将赵星宜抱在怀中,柔声道:“宜儿,你怎么啦?”
赵星宜一边哭,一边抓着嬴政的黑色龙袍衣角,害怕指着小黑瓶:“有鬼!有鬼啊!瓶子里的鬼要跑出来了!”
嬴政愣住了:“鬼?怎么会有鬼?”
梁瑞也是慌得不行,忙笑着安抚道:“小殿下,您是不是昨晚没睡好,这瓶子里都是最好的丹药,最是延年益寿,怎么会有鬼呢?”
赵星宜不理,只是一昧地大哭,拼命往嬴政怀里钻:“有鬼,真的有鬼,大父,鬼要跑出来吃我了。”
“不怕,不怕,有大父在这儿,什么妖魔鬼怪都别想来害你!”
嬴政柔声安抚着,一下又一下轻揉着赵星宜的小脑袋。
心里却在想:“宜儿这孩子未来能以女子之身登上大位,必是天命之人,她断不可能信口胡言、满嘴诌出妖魔鬼怪。可这瓶子里明明是刚炼好的丹药,为何……”
嬴政猛地想起,老一辈人曾说过,小孩子心灵纯净无瑕,不染尘垢,这使得有些孩子具备阴阳眼的能力,能够看到常人看不到的妖物。
而这种阴阳眼的能力,随着孩子慢慢长大就会消失殆尽。
难不成,宜儿这孩子看到的鬼真是这瓶刚炼好的丹药跑出来的?
对,这些丹药一定有问题。
想到这里,嬴政忙吩咐道:“梁瑞,去抓几只鸟来,然后拿一颗金丹,揉碎了,分别喂给这几只鸟。”
“喏!”
梁瑞没有问嬴政为何放着好好的仙丹不吃,非要喂给鸟儿,而是飞快跑下去抓鸟了。
很快,梁瑞就抓来五只鸟,取出一颗金丹,碎成五块,一只鸟喂了一块。
小鸟比不得人体免疫力功能强大,根本承受不住这些铅汞烧结之物。
没一会儿,几只小鸟身体剧烈抽搐着,双翅脱力,齐刷刷栽倒下去,没了气息。
看到这里,嬴政再傻也明白,这些所谓的仙丹就是慢性毒药。
梁瑞却吓得魂都快飞了。
这金丹虽不是他炼制的,却是经由他之手献上来的。
若是没有赵星宜这个插曲,皇帝稀里糊涂吃下去,身子出了什么毛病,以那群坑蒙拐骗方士的油嘴滑舌,一定会说金丹在送来时被他掉包了,皇帝吃得根本不是他们炼制的那一批。
梁瑞噗通跪倒在地:“陛下息怒!”
嬴政摆了摆手:“朕知道与你无关,不必惊慌。”
“谢陛下信任。”
“去把徐福叫来。”
“喏!”
等了一会儿,只听得一阵‘踏踏踏’的脚步声响起。
一个身穿道袍,将自己打扮得颇为仙风道骨的方士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