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瑚芳鸳，此刻也终于从刚刚的突袭中回过神来。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温热的触感。她的眼神复杂地看着秋蝉，又看了看自己那脱力瘫软的妹妹，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个男人……总是能用最离谱的方式，做出最精准的操作。
他刚刚那一吻，看似轻浮的挑衅，实则是一次完美的“压力测试”。既向伊丽莎白展示了瑚芳筝的潜力，又摸清了这股力量的上限和缺陷，甚至还顺手完成了“控制系统”的初步植入。
一切都在他的计算之内。
伊丽莎白总监看着眼前这荒诞的一幕，镜片后的双眼闪铄着精光。她已经从最初的震惊中冷静下来，开始以一个研究者的角度，分析刚才发生的一切。
“通过特定的情感刺激，瞬间将一个普通少女的能量等级提升至化神阶……这种提升效率，已经超越了我们认知中的所有能量转化模型。”她推了推眼镜，声音里带着一丝兴奋，“而且，这种力量……似乎没有明显的副作用，除了……理智丧失。”
“理智丧失不是问题，只要有合适的控制器。”秋蝉摊了摊手，“就象一辆拥有v12引擎的跑车，你需要的是一个好司机和一套可靠的刹车系统，而不是把它关在车库里。”
“所以，总监阁下。”秋蝉转向伊丽莎白，“样品您也看到了。我的圣华天使养成计划，以及我们之间的合作，您觉得如何？”
伊丽莎白沉默了。
她看着秋蝉，这个脸上总是挂着玩世不恭笑容的年轻人，心里却感到一阵阵寒意。
和混沌邪神合作，基金会不是没做过。在某些极端情况下，为了收容更危险的异常，他们会利用一些混沌势力的爪牙。但那是一种纯粹的、冷冰冰的利益交换，就象利用一种工具。
但秋蝉不一样。
他不是在利用混沌，也不是在对抗混沌。
他是在……解构混沌，理解混沌，然后……成为比混沌更混沌的存在。
混沌四神试图用欲望和腐化来吞噬世界，而秋蝉，则试图用“商业逻辑”和“生产力”来定义一切，包括欲望和腐化本身。
这是一种更高维度的疯狂，一种披着“理性”外衣的、极致的疯狂。
和这样的存在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
但是……基金会现在还有别的选择吗？
朗基努斯之枪失效，帝国分崩离析，整个宇宙都在滑向失控的深渊。他们需要一个破局者，一个能打破僵局的变量。
而秋蝉，无疑是当前棋盘上，最大的那个变量。
“我需要向o5议会汇报。”良久，伊丽莎白沉声说道，“但我个人，同意这次合作。关于思想钢印的技术资料，我会在一个标准时后，发送到你的数据库。”
“不过，我也有一个条件。”她补充道。
“请讲。”
“这支战斗修女部队的指挥权，必须完全掌握在基金会手中。她们将接受基金会的训练，执行基金会的任务。我们不希望这支力量，被用于某些……超出维护人类存续范畴的……商业活动。”伊丽莎白意有所指地说道。
“当然。”秋蝉笑得象个天使，“我们神话集团是一家有社会责任感的企业，维护世界和平，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这支部队，就是我们捐赠给全人类的公共安全产品。”
伊丽莎白：“……”
她一个字都不信。但协议就是协议。
“那么，合作愉快。”伊丽莎白点了点头，切断了通信。她需要立刻去整理一份惊世骇俗的报告，说服那群高高在上的o5们，批准这次堪称疯狂的合作。
“好了，事情解决了。”秋蝉拍了拍手，然后低头看向还瘫软在他怀里的瑚芳筝，“实习生，准备好接受岗前培训了吗？”
“谁……谁是你的实习生！”瑚芳筝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浑身酸软，一点力气都使不上。刚才的力量爆发，几乎抽干了她所有的精力。
“别急着拒绝嘛。”秋蝉象个诱骗小红帽的大灰狼，循循善诱，“成为圣华天使，有很多好处的。比如，可以穿上帅气的动力甲，可以使用各种强力武器，还可以……经常和你姐姐并肩作战哦。”
听到“和姐姐并肩作战”，瑚芳筝的耳朵动了一下。
“而且，”秋蝉压低了声音，用一种充满诱惑的语气在她耳边说，“只要你表现得好，我可以考虑，在我的军火商店里，上架一款独属于你的限定商品。”
“比如……姐姐的拥抱券？或者与姐姐共进晚餐券？完蛋我被姐姐和秋蝉双人成行双宿双飞！凭贡献度兑换，童叟无欺。”
瑚芳筝的呼吸，瞬间急促了起来。她的眼睛里，重新燃起了光芒，但这一次，不是嫉妒的火焰，而是……名为“渴望”的星光。
“我……我干！”她咬着牙，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两个字。
一旁的瑚芳鸳扶着额头，发出了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自己这个傻妹妹，就这么被卖了。
而秋蝉，则满意地点了点头。
“很好，有上进心，是成为优秀员工的基本素质。”
他站起身，重新走到星图前，看着那片已经乱成一锅粥的宇宙，眼中闪铄着兴奋的光芒。
帝国的订单，基金会的合作，妹妹的“偶象化”……一切都在按照他的剧本，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现在，是时候进行下一步了。
“嘉天启总监。”
“在，董事长。”虫巢内核处，那娇小的身影回应道。
“我们的恶意收购计划，可以开始了。”秋蝉的声音变得冰冷而高效，“第一步，信息战。”
“利用帝国刚刚移交的户籍数据库，以及基金会提供的网络渗透技术，给我入侵所有山寨虫群玩家的阵营系统。”
“我要知道他们每一个人的位置，每一个人的实力，每一个人的……弱点。”
“然后，向他们精准推送一条信息。”
秋蝉的嘴角，勾起一抹恶魔般的微笑。
“——神话集团秋季校园招聘，火热进行中！现在添加，即送新手大礼包！推荐好友入职，更有机会获得虫巢暴君体验卡！名额有限，先到先得！”
“我们，要用招聘，来瓦解他们的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