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血色的锁链越缠越紧,无视她的哭嚎,将她朝着祭坛中央那血腥的漩涡,一点点、不容抗拒地拖拽过去!她的高跟鞋在湿滑的地面上徒劳地刮擦着,发出刺耳的声响。
医院走廊的灯光惨白得刺眼,消毒水的气味像一层透明的膜,严严实实地裹住鼻腔。但这层膜似乎漏了个洞——那股若有若无的、如同腐烂肉质般的恶臭,顽固地从缝隙里钻进来,黏在喉咙深处,挥之不去。
我站在病房门口,手指悬在半空,迟迟没有敲下去。透过门上的小窗,能看到关小龙靠在床头,脸色仍然苍白得吓人,但嘴唇已经有了血色。甘春英坐在床边,正小心翼翼地用湿毛巾擦拭儿子额头上渗出的细密汗珠。阳光从窗帘缝隙斜射进来,照在她的手腕上——
那道伤疤。
青紫色的,边缘呈现不规则的锯齿状,像被某种腐蚀性液体灼烧后留下的痕迹。最诡异的是它的纹路——那些蜿蜒的、如同毒蛇盘绕般的线条,与祭坛上那些用血勾勒出的符咒,分毫不差!
仿佛感应到我的目光,甘春英突然抬头,视线穿过小窗,直直地撞上我的眼睛。那一瞬间,我浑身汗毛倒竖——她的瞳孔在阳光下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灰白色,像是蒙了一层薄薄的雾。
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