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为何不语?”
张文澜想不明白。
天赐良机就在眼前,怎么突然都不说话了?
“咳咳。”
苏过清了清嗓子,斟酌道:“文澜你有所不知,这慕容氏里可有绝世珍宝啊。”
张文澜疑惑:“宝物再重要,能与自身安危相比吗?”
“当然不能。
许元礼眼珠一转,接话道:“可按照文澜你的说法,慕容氏不太象在监视咱们,这是不是意味着如果咱们想走,今夜可以走,明夜也可以走?”
今夜明夜。
张文澜皱眉思索,觉得慕容氏的确不大可能一日之间会有这么大变化,当即点头道:“应当是如此,可凭白眈误一天总是有些风险,莫非这一天与那珍宝有关?”
“文澜,你看这。”
苏过把斗破手稿放下,从身后拿出拼音注解的千字文递给张文澜,逐字逐句讲解拼音机妙。
“嘶”
张文澜震惊了,确实没想到竟然有如此效果。
他惊叹:“神物,此乃神物啊!”
苏过见状,趁热打铁道:
“对吧文澜,咱们若是没有彻底搞明白拼音便走了,此生必定追悔莫及。”
张文澜面色肃然,方方的脑袋连点:
“子曰:朝闻道,夕死可矣。”
“说得好啊文澜,你就是下一个举人。”
许元礼见张文澜同意,又象献宝似的把斗破手稿递过去,大笑道:“文澜你看,还有这个。”
“哦?”
张文澜眼睛一亮,双手接过仔细阅读。
“斗气、萧炎?”
“嘁,女子退婚,倒反天罡不知廉耻。”
张文澜眉头紧皱,随手快速翻到最后一页。
——当前章节(一上云岚宗)
——若有家丁读至此处,可寻我要后续手稿。
“噢,原来是给那些家丁读的啊,我说怎么如此无趣。”
张文澜恍然点头,看向目光略有呆滞的苏过二人,放下书稿把手扬起。
“叔党、元礼,咱们一起努力!”
九日后。
书堂。
苏过手持戒尺游走在屋子里,一双眼睛不停在众家丁身上扫视。
说不上监督,因为家丁们本就学习兴趣极高。
他们只有靠自己读完斗破中每一章的每一个字,才能找自己领取下一章。
而且家丁之间的相互攀比,近乎成了常态。
看到斗师剧情的家丁,瞧不上还在看斗者剧情的家丁。
看斗者的家丁,则把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挂在嘴边,一刻也不敢停。
而自己更多的作用是
“苏先生,这个字应该怎么拼啊?”
有家丁抬头询问,神情焦急。
“某说过很多次了,这个字念‘晶’,‘鸡一嗯’晶,连起来是紫晶翼狮王知道吗?”
苏过恨铁不成钢,举起戒尺面色一板:“伸手。”
家丁缩着头,一边伸手一边连忙道:
“苏先生,您轻一些打,您的焰分噬浪尺威力实在太强了。”
这是家丁听说的,只要挨打的时候说这几个字,苏先生就会轻一些。
果然,戒尺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啪’
“下不为例。”
苏过面无表情的道了一句,转身后嘴角止不住的往上翘。
书堂的另一边。
许元礼同样刚给家丁讲完某个字的读音,听着家丁的吹捧与感谢。
他很开心。
“桀桀桀桀。”
“有问题,随时问本座!”
家丁面带喜色连连点头,身旁同伴瞧见空档,立即举手示意。
“许先生,我也有问题。”
许元礼没有丝毫不耐,摆手大笑道:
“桀桀桀桀。”
“有何问题,速速道来!”
书堂中,学习气氛空前热烈。
好学的家丁,负责的先生,任谁看了都会感慨这是最美的画面。
唯独张文澜
那年十八,燕子书院,站着如喽罗。
他想不明白,甚至是彻夜难眠。
拼音这个东西,在他看来很简单。
能把四书五经倒背如流的他,记几十个拼音不是手拿把掐的小问题吗?
更何况他本就认识那些字,实在忘了也能轻易反推出来。
不到三日,他已将拼音融会贯通。
只是当他去找苏过、许元礼二人时,结果他俩竟同时说拼音之中大有学问,还需要好好琢磨。
三日又三日,三日又三日。
老实说,他现在看着拼音都想吐。
但是,学问在哪呢?
若只有许元礼这么说,他可能会反驳。
可苏过也这么说啊,他是三人中唯一的举人,说话分量自然不一样。
所以他现在既对自己的能力感到忧愁,又对拼音中的学问感到迷茫。
做学问,好难啊!
主屋书房。
慕容复、段誉二人相对而坐,神色皆带疲惫。
这几日两人为了边贸一事,从采买物资到登记造册再到船只激活,忙前忙后根本停不下来。
“呼,终于搞定了。”
慕容复长长舒了口气,看向段誉道:“段兄,段氏那边可安排妥当了?”
段誉揉着脑袋,自信道:“慕容兄放心,绝不会出任何问题。”
段氏再势弱,那也是正儿八经的皇族。
现在为了不刺激高氏,采卖的货物更是和高氏区分开来。
若是这样段氏都不能搞定,那真是可以洗洗睡了。
“如此便好。”
慕容复点了点头,心里琢磨。
现在时值六月,船只已经起航,按照五到六月的行程,约莫十一月后利润就能到帐。
五个月时间,只能再苦一苦丐帮了。
慕容氏养二百来个家丁,开支实在不小。
对了,还有在大牢里的乔峰,也得等利益到帐才能出来。
这么一看,最近似乎没什么事儿了啊。
就在慕容复刚想到这时,书房外传来公冶干的声音。
“公子,种捕头上门请见。”
“好,你带他去议事堂,我马上过来。”
慕容复向段誉,面带歉意道:“段兄在此稍候,屋里书籍皆可观看。”
段誉咧嘴点头,慕容复转身出去。
很快,他便在议事堂见到了面色严肃的种捕头。
俩人经过丐帮一事,关系不说多么亲近,但的确熟悉不少。
慕容复开口笑道:
“种捕头多日不见,今日来了定要好好喝上一喝。”
“今日怕是喝不了。”
种捕头摇头无奈道:“有公务在身,等下还要通知周边其他土绅。”
慕容复恍然:“有何要事,种捕头尽管吩咐。”
种捕头扬了扬眉,提点道:“咱苏州原知州升任了,现在调了个新知州来,明日便至城外,王通判安排我等通知苏州当地土绅,明日一同前往城外迎接新知州。”
一把手到任?
果然是大事啊。
慕容氏属于苏州当地土绅,这些事肯定没法拒绝。
是以,慕容复当即点头答应。
只是在种捕头准备告辞前随口问了句:
“种捕头可知,新任知州是何人?”
“慕容公子怕也听过他的大名,新任的,正是那位写‘大江东去’的苏东坡,苏相公。朝廷这次,可是给苏州派了尊真神来。”
慕容复:
名流千古的苏东坡?
没记错的话,他是保守派的头头之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