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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5章 离别前夕(1 / 1)

第五百零五章离别前夕

清晨六点,天色刚刚泛白。

扎纸店里飘着一股浓郁的鸡汤香味。胖子在厨房里已经忙活了一个小时,锅里炖着昨天买的老母鸡,加了当归、黄芪、枸杞,小火慢炖,汤色已经变得金黄。

张清玄靠在柜台后面,手里拿着那本《南疆巫蛊考》,但眼睛没有落在书上。他看着窗外渐渐亮起来的天色,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着。

三天。

玉衡真人只剩三天了。

他得回去,必须回去。但这一去,不知道要多久。茅山那边情况不明,玄冥的阴影笼罩着山门,师父的身体又危在旦夕。

扎纸店这边也不能不管。胖子一个人守不住店,陈子轩还太嫩,凌薇要跟他一起回去。林瑶和陈静薇虽然能帮忙,但毕竟是外人,有些事不能让她们知道。

“老板,鸡汤好了。”胖子的声音从厨房传来,“我先盛一碗给你?”

“不用。”张清玄站起身,走到八仙桌旁坐下,“等他们都来了再喝。”

胖子端着两碗汤出来,放在桌上:“那你先尝尝咸淡。”

张清玄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汤。汤很鲜,药材的味道恰到好处,不浓不淡,入口温润。

“还行。”他说。

胖子咧嘴笑了,但马上又小声嘀咕:“就会说还行……”

“这个月工钱扣九十。”

“老板!”胖子脸一垮,“我……”

“一百。”

胖子彻底闭嘴,苦着脸回厨房去了。

七点整,凌薇从后院出来。她换了一身干净的运动装,头发扎成马尾,脸上还有些水珠。看见张清玄坐在桌旁,她走过来坐下。

“师兄。”她轻声说,“昨晚我联系了几个还在茅山的师弟,他们说……山门里气氛很怪。有几个长老最近行踪诡秘,经常半夜聚在一起开会。弟子们都在传,说等师父……等师父不在了,茅山要变天了。”

张清玄沉默了一会儿,问:“玄明那边呢?”

“二师叔还是老样子。”凌薇说,“深居简出,很少见人。但有人看见,他最近和几个外来的道士有来往,那些道士看着不像正道中人。”

“玄明……”张清玄眼神微冷,“三年前的事,他脱不了干系。”

正说着,店门被推开了。

陈子轩背着双肩包进来,看见两人都在,愣了一下:“玄哥,凌薇姐,这么早?”

“坐。”张清玄指了指旁边的凳子,“吃饭了吗?”

“还没。”

“胖子,再盛碗汤。”张清玄朝厨房喊。

“得嘞!”

胖子端着一碗汤出来,放在陈子轩面前。汤还冒着热气,香气扑鼻。

陈子轩道了声谢,小口小口地喝起来。

“子轩。”张清玄开口,“我和凌薇要回茅山一趟,可能需要几天,也可能更久。店里的事,就交给你和胖子了。”

陈子轩放下碗,神色严肃起来:“玄哥,你放心,我会看好店的。”

“有人来找,就说我出门办事,留个联系方式。”张清玄继续说,“如果是普通的白事用品,你们照常卖。如果是灵异委托……”

他顿了顿:“如果是小问题,你们可以试着处理。但记住,安全第一。如果觉得不对劲,立刻推掉,等我回来再说。”

“明白。”

“还有这个。”张清玄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木盒,打开,里面是几张画好的符箓,“这是驱邪符、护身符、镇宅符。如果店里出什么事,就贴这些符。如果还解决不了……”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陈子轩:“打这个电话,找秦岳。他是异管局的负责人,信得过。就说是我让你们找他的,他会帮忙。”

陈子轩接过名片,郑重地收好。

“老板。”胖子从厨房探出头,“那我们的工钱……”

“照发。”张清玄说,“我不在的时候,你们自己记账。该花的花,不该花的一分不许花。我回来要查账的。”

“知道知道。”胖子连连点头,但马上又小声嘀咕,“抠门成这样,出远门还不忘查账……”

“这个月工钱扣一百一。”

“……”

胖子彻底闭嘴,老老实实回厨房切菜去了。

八点左右,林瑶来了。她今天穿了身浅灰色的职业套装,白衬衫,一步裙,腿上裹着肉色丝袜,高跟鞋踩在青石板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张老板。”她走进来,手里提着个纸袋,“听说你要出远门,给你带了点路上吃的。”

她把纸袋放在桌上,里面是几盒自热米饭、牛肉干、巧克力,还有两瓶矿泉水。

“谢谢。”张清玄点点头。

“去哪儿?去多久?”林瑶在他对面坐下,自己倒了杯水。

“茅山。”张清玄说,“归期不定。”

林瑶愣了一下:“茅山?是你师门?”

“嗯。”张清玄没有多说,“我师父病重,我得回去看看。”

林瑶沉默了一会儿:“需要帮忙吗?”

“不用。”张清玄摇头,“茅山的事,外人不好插手。你帮我看着点店里就行。如果有事,照应一下胖子和子轩。”

“行。”林瑶点头,“有我在,没人敢来店里闹事。”

正说着,门外又传来汽车引擎声。

陈静薇从车上下来,今天穿了件米白色的风衣,里面是深蓝色的连衣裙,长发披肩,妆容精致。她手里拎着个保温袋,看见林瑶在,脚步顿了顿,但很快恢复自然。

“张老板,林警官。”她走进来,把保温袋放在桌上,“听说你要出门,我让家里厨师做了些点心,路上可以吃。”

她打开保温袋,里面是几个精致的饭盒。打开一看,有虾饺、烧麦、叉烧包,还有一盒切好的水果。

“谢谢。”张清玄说。

陈静薇在林瑶旁边的凳子坐下,两个女人之间隔着半个人的距离,但气氛明显有些微妙。

“要去哪儿?”陈静薇问。

“茅山。”张清玄说。

陈静薇眼神一闪:“茅山……我爷爷和茅山有些渊源。需要我帮忙打声招呼吗?”

“不用。”张清玄摇头,“这次回去,是处理私事。”

“那……路上小心。”陈静薇说,“早点回来。”

林瑶瞥了她一眼,没说话。

张清玄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上午九点了。他站起身:“胖子,做饭。吃完饭我就出发。”

“好嘞!”胖子应道,“今儿做啥?红烧肉?糖醋排骨?还是……”

“随便。”张清玄说,“做得快点就行。”

胖子进了厨房。不一会儿,厨房里传来锅铲碰撞的声音,还有油锅的“滋啦”声。

林瑶和陈静薇都没走,坐在店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两人话都不多,但话里话外都在较劲。凌薇坐在旁边,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眼神里闪过一丝无奈。

陈子轩凑到张清玄身边,小声说:“玄哥,这两位……是不是……”

“吃饭。”张清玄打断他。

午饭很快做好了。胖子做了四菜一汤:红烧排骨、清蒸鲈鱼、蒜蓉西兰花、麻婆豆腐,还有一盆紫菜蛋花汤。都是家常菜,但做得色香味俱全。

几人围坐在八仙桌旁。胖子给每人盛了饭,然后眼巴巴地看着张清玄。

张清玄夹了块排骨,咬了一口。肉质软烂,酱汁浓郁,确实不错。

“还行。”他说。

胖子咧嘴笑了,但没敢再嘀咕。

“师兄。”凌薇突然开口,“我们什么时候走?”

“下午。”张清玄说,“吃完饭收拾一下就走。”

“怎么去?”

“坐高铁。”张清玄说,“四个小时就能到。到了山脚下,还得走一段山路。”

正说着,张清玄的手机突然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他接起电话:“哪位?”

“张师傅吗?”电话那头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带着哭腔,“我……我是昨天来找你的那个人……我女儿……我女儿又出事了……”

张清玄眉头一皱:“慢慢说,怎么回事?”

“昨晚上……我女儿突然醒了……”男人语无伦次,“但她……她像变了个人……眼神很怪……嘴里说着听不懂的话……还……还一直照镜子……”

镜子。

张清玄眼神一凝:“你女儿现在在哪?”

“在家……我把她锁在房间里了……但她……她一直在笑……笑得很吓人……”

“地址发给我。”张清玄说,“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他看向众人:“有点事,得先去处理一下。”

“我跟你去。”凌薇立刻站起来。

“我也去。”林瑶说。

陈静薇也站起来:“需要帮忙吗?”

张清玄看了看她们:“凌薇跟我去。林警官,你带人去那个地址,先把现场控制住。陈小姐,你留在店里,帮胖子他们看店。”

分工明确。没人反对。

几人匆匆吃完饭,立刻出发。张清玄和凌薇打了一辆车,直奔男人给的地址。

那是在城西的一个老旧小区,离杨柳巷不远。车子开到小区门口时,林瑶已经带人到了——两个年轻警察,还有一辆警车。

“人在三号楼,302。”林瑶说,“我们已经把楼道封锁了。”

“走。”

几人快步走进小区。这个小区比杨柳巷新一些,但也很破旧了。墙皮脱落,楼道里堆满杂物,空气里有股潮湿的霉味。

302室的门开着,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口,脸色苍白,眼睛红肿。看见张清玄,他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张师傅!您可来了!”

“你女儿呢?”张清玄问。

“在……在房间里……”男人指着里屋,“我把门锁了……但她……她一直在里面笑……”

张清玄走到房门前。门是从外面锁上的,挂着一把大锁。他把耳朵贴在门上,能听见里面传来女人的笑声——很轻,很细,断断续续,像是在哼歌。

“开门。”他说。

男人哆哆嗦嗦地拿出钥匙,打开锁。张清玄推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不大,只有十平米左右。窗帘拉着,光线很暗。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坐在床上,背对着门口,正对着梳妆台上的镜子。

她穿着一身白色的睡衣,头发披散,手里拿着一把梳子,正在慢慢梳头。

一下,一下,动作很慢,很机械。

“周晓梅?”张清玄试探着叫了一声。

女孩梳头的动作停了。

她缓缓转过身来。

是周晓梅,但又不是。她的眼神很空洞,嘴角挂着一丝诡异的微笑,像是戴着一张面具。她的眼睛在黑暗中泛着极淡的暗红色光芒,像两点鬼火。

“你来了……”女孩开口,声音很轻,很柔,但语调很奇怪,像是在模仿什么人,“我等你很久了……”

“你是谁?”张清玄问。

“我?”女孩笑了,“我是镜中人……也是井中人……我是周婉清……也是周婉茹……我是所有死在这面镜子里的人……”

她举起手中的梳子,对着镜子梳了一下。

镜子里,她的倒影突然变了——变成了一个穿着民国旗袍的女人,梳着老式发髻,头上插着梅花银簪。

周婉清。

“你看……”女孩的声音和周婉清的声音重叠在一起,“我们都在这面镜子里……永远出不去……”

张清玄眼神一凝。他看向梳妆台上的那面镜子——那是一面老式的圆形镜子,红木边框,镜面已经有些模糊。

镜子里,不止有周婉清的倒影,还有无数张女人的脸在浮动、旋转。有的穿着旗袍,有的穿着现代衣裙,有的年轻,有的苍老。

她们都在笑,都在哭,都在无声地尖叫。

“这面镜子……”张清玄缓缓说,“是吴文渊留下的?”

“是……”女孩——或者说控制女孩的那个东西——说,“吴先生把它留在这里……作为礼物……他说……如果有人来找这家人……就让他们看看……看看镜子的力量……”

礼物。

吴文渊留下的后手。

张清玄握紧了拳头。他知道,这是玄冥的挑衅。或者说,是吴文渊在替玄冥传话——他们知道他在查周家的事,所以留下了这个“礼物”。

“放了这女孩。”张清玄说,“她跟你们的事无关。”

“无关?”女孩笑了,“她姓周……她是周家的后人……怎么会无关?”

她站起身,朝着张清玄走过来。脚步很轻,像猫一样。她手里的梳子突然变得锋利,边缘闪着寒光。

“师兄小心!”凌薇喊道。

张清玄没有后退,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了那面小铜镜——从老砖厂带回来的,吴文渊的眼睛碎片。

碎片在手中剧烈震动,发出暗红色的光。

女孩——或者说镜中之主的分身——看见铜镜,突然停下了脚步。她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眼神里闪过一丝恐惧。

“你……你怎么会有这个……”

“你说呢?”张清玄举起铜镜,“你的本体,现在已经在我手里了。如果你还想活着,就放了这女孩,从她身体里出来。”

女孩沉默了。她看着铜镜,又看了看张清玄,眼神变幻不定。

终于,她叹了口气:“好吧……你赢了……”

她闭上眼睛。下一秒,一道黑气从她头顶飘出,在空中盘旋了一圈,然后钻进了梳妆台上的那面镜子里。

周晓梅的身体一软,倒在了地上。

张清玄立刻上前检查。女孩还有呼吸,但昏迷不醒,脸色苍白如纸。

“她怎么样?”凌薇问。

“魂魄受损,但还活着。”张清玄说,“得送去医院。”

他站起身,走到梳妆台前,拿起那面镜子。镜面已经恢复了正常,但背面刻着一个细小的符文——那是吴文渊的标记。

“师兄。”凌薇小声说,“这面镜子……”

“带回去。”张清玄说,“等从茅山回来再处理。”

他把镜子用红布包好,塞进背包里。然后对门外的林瑶说:“林警官,叫救护车。这女孩需要治疗。”

林瑶点点头,立刻打电话。

周建国——女孩的父亲——冲进房间,抱着女儿哭了起来:“晓梅!晓梅你醒醒!爸爸在这儿!”

张清玄拍了拍他的肩膀:“她没事,只是昏迷。送去医院休养几天就好了。”

“谢谢……谢谢张师傅……”男人哭着说,“我……我不知道怎么报答您……”

“不用。”张清玄说,“以后看好你女儿,别让她再碰这些老物件。”

他转身离开房间。凌薇跟在他身后。

走出楼道时,已经是下午一点了。阳光很刺眼,照在破旧的小区里,却驱不散那股阴冷的气息。

“师兄。”凌薇说,“我们还要去茅山吗?”

“去。”张清玄说,“但得先回店里一趟,拿点东西。”

两人打车回到扎纸店。店里,胖子正在柜台后面打瞌睡,陈子轩在看书,陈静薇坐在八仙桌旁,面前摆着一杯已经凉了的茶。

看见张清玄回来,陈静薇立刻站起来:“怎么样?”

“解决了。”张清玄说,“但耽搁了点时间。”

他看了看墙上的挂钟,下午一点半了。

“胖子,收拾东西。”他说,“我和凌薇马上出发。”

“老板,饭还没吃呢……”胖子小声说。

“路上吃。”

胖子不敢再多说,赶紧去后院收拾行李。张清玄和凌薇也各自回房,拿了简单的换洗衣物和必要的法器。

十分钟后,几人站在扎纸店门口。

张清玄背着那个黑色的帆布包,凌薇背着一个双肩包。胖子提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几个饭盒——是他刚才匆匆装好的饺子和几样小菜。

“老板,路上小心。”胖子说,“早点回来。”

“嗯。”张清玄点点头,“看好店。”

他看了看陈子轩、林瑶、陈静薇,最后目光落在扎纸店的招牌上。

这家店,这条胡同,这些人。

都是他要守护的东西。

而现在,他得暂时离开,去处理另一件必须处理的事。

“走吧。”他对凌薇说。

两人转身,走进午后的阳光里。

身后,扎纸店的门缓缓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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