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勘查时,在电梯间东侧地面发现“42码网格状花纹足迹”,推测体重65-70公斤,与唐虎体重70公斤吻合,房门外侧发现“43码安踏牌橡胶底鞋印”,推测体重75-80公斤与陈凯峰体重78公斤吻合,墙壁上有“条状划痕和圆形撞击痕迹”,这些痕迹的形成原因在陈凯峰的讲述中得到了完美解释。
“他反抗得很激烈,嘴里还喊着‘你敢杀我,我不会放过你’,扬言要报复我。我当时很害怕,怕他的喊叫声引来其他人,也怕自己制不住他,就更加疯狂地用刀刺他。”陈凯峰的声音越来越小,带着一丝颤斗,“我记得我总共刺了他四五刀,都集中在胸口位置。最后一刀,我刺得特别深,他的身体一下子就软了下来,不再挣扎了,只是眼睛瞪着我,好象很不甘心。””,“创腔深度约8,探针可触及胸腔内组织””,最终因“单刃锐器致左心室破裂,失血性休克死亡”。陈凯峰讲述的刺击部位、次数和力度,与法医鉴定的致命伤特征完全吻合。
“他倒在地上之后,流了很多血,地面上很快就积了一大片血泊。”陈凯峰的目光落在地面的暗红色印记上,眼神中充满了恐惧,“我当时吓得混身发抖,站在那里愣了好几分钟,才反应过来自己杀了人。我赶紧看了看周围,有没有留下什么痕迹。我看到地上有我的烟蒂,还有掉落的折迭刀和他的手机,就想把这些东西都带走。”
“我捡起折迭刀,发现刀刃上全是血,就用衣角擦了擦,但没擦干净。我又把他的手机捡起来,想看看有没有什么信息,万一他跟别人说过要见我,就麻烦了。但手机屏幕碎了,根本开不了机,我就把手机扔在了地上。”陈凯峰说道,“我看到房门下方的地面上有几滴血,应该是我刚才扭打的时候,身上沾到的血滴下来的。我当时还特意用脚蹭了一下,但没蹭掉,没想到还是被你们发现了。”””的情节一致。
张辉追问:“你当时有没有注意到唐虎身上有什么特别的东西?现场还提取到了几枚硬币、一张超市购物小票和一些纤维样本。”陈凯峰回忆道:“他的裤子口袋里有几枚硬币,掉在了地上,我没管。还有一张皱巴巴的超市购物小票,字迹都模糊了,应该是他平时买东西留下的。至于纤维,可能是我们扭打的时候,他的衣服纤维掉在了我的身上,或者我的衣服纤维掉在了他的身上。我当时穿的是一件涤纶材质的工装外套,黑色的,可能会有纤维脱落。”现场勘查时,在死者头发中发现“少量黑色涤纶纤维”,与死者棉质衣物成分不同,后经检验确认与陈凯峰工装外套的纤维成分一致,这一细节也得到了印证。
“我收拾完东西,就赶紧往门口走。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又回头看了一眼,看到他躺在血泊里,一动不动,心里特别害怕,就赶紧推开门跑了出去。”陈凯峰的声音带着哭腔,“我沿着楼梯一路往下跑,不敢坐电梯,怕被监控拍到。跑到后门的时候,我看到没人,就赶紧走进了那条小巷。在小巷里,我把折迭刀拿出来,扔在了路边的垃圾桶里?不对,不是垃圾桶,是河里。我后来想起来了,我跑回家的时候,路过一条河,就把折迭刀扔到了河里,想着这样就不会被你们找到了。”
“我还把从女朋友那里拿的电梯卡,在回家的路上用打火机烧了,烧完之后把灰烬扔在了下水道里。我以为做得天衣无缝,没想到你们还是找到了我。”陈凯峰低下头,声音哽咽,“我错了,我不该因为一点小事就杀人,我对不起唐虎,也对不起他的父母。”
张辉仔细聆听着陈凯峰的讲述,每一个细节都与现场勘查报告和法医解剖报告一一映射:从作案工具折迭刀的特征、烟蒂的来源,到房门把手上的指纹、地面上的足迹和血迹,再到唐虎的创口形态、抵抗伤的形成,以及现场遗留的手机、硬币、纤维等物证,没有任何一处矛盾。技术科的工作人员在现场进行了复核,通过陈凯峰讲述的刺击角度和力度,还原了当时的搏斗场景,与墙壁上的划痕、地面上的血泊形态完全吻合。
押解陈凯峰离开创天大厦时,小雨已经停了。阳光通过云层洒下来,照亮了大厦的每一个角落。陈凯峰的供述,加之现场提取的指纹、dna、足迹、凶器等一系列铁证,形成了完整的证据链,彻底锁定了他的犯罪事实。至此,创天大厦楼顶电梯间命案的所有疑点都已解开,真相大白。
回到刑侦支队后,侦查队员们立即根据陈凯峰的最新供述,再次对现场物证进行了梳理,进一步完善了案件材料。技术科对折迭刀刀刃上的血迹进行了再次检验,确认与唐虎的dna完全一致;法医部门也根据陈凯峰讲述的作案过程,补充完善了尸检报告,明确了每一处损伤的形成原因。所有证据都指向同一个结论:陈凯峰就是杀害唐虎的凶手。
创天大厦楼顶电梯间命案成功告破,犯罪嫌疑人陈凯峰因涉嫌故意杀人罪被依法逮捕。
刑侦支队的办公楼里,陆川看着完整的案件侦破报告,终于松了一口气。“这起案件的侦破,离不开所有侦查队员的辛勤付出,也离不开技术科和法医部门的大力支持。”(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