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诚娓娓道来的,正是改变战锤历史走向的“大事件”伊芙兰一剑救原体》:
“……‘嗡!’
所有仪器的嗡鸣都达到了顶峰。考尔,那位历经万年岁月也要完成承诺的大贤者,发出了准备的信号。
‘唰!’
死神军的神选,伊芙兰,拔出了腰间实体宇宙中最致命的造物之一——那柄萦绕着不祥幽光、像征着死神之力的巫妖之剑。
‘不!’
极限战士战团长卡尔加,目睹此情此景,怒吼着想要阻止。
‘噗!’
但巫妖之剑的剑锋已经划破空气,精准而冷酷地——刺入了静滞力场中基利曼原体的胸膛!
“呜!”
没有鲜血飞溅,只有一阵刺耳的、如同现实结构本身被撕裂的能量尖啸!
“呼!”
王座上那具伟岸的身躯猛地一震,仿佛一个溺水者终于冲破水面,胸膛剧烈地起伏了一下,发出了一声如同风箱鼓动般的、沉睡了万年的深呼吸……”
(注:在官方动画《卡迪安陷落》中伊芙兰是“刺杀”,而在官方小说《黑暗帝国》中,伊芙兰只是施法而已,此处采用前者的情节。)
他恰到好处地停顿了一下,让那寂静中原体复苏的第一次呼吸,重重地敲在审判官的心上。
“后来呢?”审判官听得心驰神摇,那双总是冰封的灰色眼眸里,此刻燃烧着前所未有的急切光芒,仿佛一个在沙漠中跋涉已久的旅人终于看到了远方的绿洲。
“后来么……”钟诚忍不住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臊眉耷眼地道,“不好意思,审判官阁下,作为凡人的我,实在撑不住了……接下来的事情,我们日后再说——晚安。”
‘……晚安。’审判官塔烙斯将那句已到嘴边的追问硬生生咽了回去,理智压过了内心的渴望。
他目送着钟诚的身影消失在帐篷的帘幕后,独自一人坐在渐弱的篝火旁,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夜风拂过营地,带来一丝寒意。他的目光无意识地扫过旁边粗糙的木桌,看到了那碗早已凉透、凝结了一层油花的肉汤。
鬼使神差地,他伸手端起了碗,凑到唇边,仰头喝了一口。
冰冷的、带着些许腥气的汤汁滑过喉咙,味道实在算不上好,但……也不算太坏。
————
五月七日,午时初刻(上午十一点);王恭厂营地。
“吁——!”
伴随着一声清亮的勒马声,钟诚利落地从一匹神骏的青骢马背上跳下,将缰绳随手扔给迎上来的亲兵。
那马儿打了个响鼻,蹄子不安分地刨了刨地上的土,显然是一匹充满活力的好马。
他上午去了趟锦衣卫经历司申领物资,结果却与他预想中的“装逼打脸”剧情相去甚远。
锦衣卫的消息网络何其灵通?经历司那帮惯会看人下菜碟的家伙,早已风闻这位昔日落魄的小旗官引荐神使、救治皇子,简在帝心,更成了九千岁眼前的红人,哪里还敢有半分怠慢?
不仅他申领的各项物资——从帐篷、工具到粮秣——都以最高规格和最快速度配给齐全,今日坐堂的那位经历更是亲自出面,满脸堆笑,言语间极尽奉承,临了还硬是给他调配了这匹难得的西域良驹。
在这天启末年,一匹真正的好马,其价值与像征意义,不亚于后世的一辆顶级豪车。
钟诚看着手下人开始卸车、清点物资,心中并无多少扬眉吐气的快意,反而有些索然。【这帮家伙,变脸比翻书还快——不过也好,省了老子不少口舌。】
这时,御膳房的内侍也再一次地将精心准备的午膳送到了营地。
看着那描金绘彩的食盒,闻着惹人垂涎的香气,钟诚本打算按昨日的惯例,留下来自己享用,但转念一想,【事不过三。老子这热脸贴冷屁股也贴了两回了,今天这最后一趟,他们要还是不吃,往后就让他们安心啃自己的‘责任味’营养棒去吧,也省得浪费这御膳房的功夫。】
主意已定,他便提起食盒,迈步朝着那艘静静卧在废墟中的雷鹰炮艇残骸走去。
“审判官,修女。我来给你们送午饭了。”钟诚提着食盒,站在雷霆炮艇后部的舱门前,用低哥特语朝里面吆喝了一声。
虽然他心里认定这两位战锤“魔怔人”大概率还是会拒绝这种“堕落”的封建美食,但他这个大明“打工人”表面功夫还是要做足的,态度必须殷勤。
“咚、咚、咚……”脚步声从舱内传来,只穿着战斗服的塔烙斯审判官走出了舱门。他目光扫过钟诚手中的食盒,竟然主动伸出了大手,说了一声:“谢谢。”
【卧槽!这是什么情况?】钟诚心中巨震,差点没把食盒掉地上。【难道我昨天说的‘大事件’打通了他的任督二脉和味觉器官,还是说……这位爷其实是个隐藏的吃货?】
他压下内心的狐疑,脸上挤出一个尽可能自然的笑容,一边有点舍不得地将沉甸甸的食盒递过去,一边回应道:“不……不客气。”
就在审判官接过食盒的刹那,钟诚眼角的馀光瞥见舱内阴影处,一个悬浮着的、闪铄着微弱指示灯的身影一晃而过。
他下意识地定睛看去,只见一个略显纤细的金属颅骨正静静地悬浮在半空,颅骨的眼窝中,赫然嵌着四个不同颜色的光学传感器,正散发着幽幽的光芒。
作为一个资深的“云锤粉”,钟诚对这玩意儿可太熟悉了。
他双眼一亮,几乎是脱口而出:“原来你们还带着伺服颅骨(servo-skull)啊——哦,还有四个眼珠子?”
伺服颅骨是人类帝国广泛使用的一种多功能伺服机器人,其基础是由逝者(通常是技术神甫、帝国官员或其他重要人物)经过防腐和机械改造后的头骨。
内部集成各种传感器、记录仪、投影设备甚至小型武器,由反重力设备驱动悬浮,执行从记录、扫描、辅助计算到警戒、攻击等多种任务,是帝国先(怪)进(异)科技与人类至上主义结合的典型产物。
“我可不是什么普通的伺服颅骨(i a no re servo-skull)。”一个合成的、带着明显电子颤音,却意外透出某种灵动感的女声在骷颅头中响起。
这颗看上去有点纤细伺服颅骨,最为特殊的是两个眼窝中有红、黄、蓝、绿四个眼珠子——应该是具备不同功能的“零件”。
“它”轻盈地飞近了一些,蓝色眼珠(探测器)的光芒闪铄,聚焦在钟诚身上:“初次见面,有趣的土着凡人。我是瓦丽-伽马-7-格罗玛-阿尼玛-灵思启明者——你可以称我为,瓦丽·伽马神甫。”
没错啦,机械教神甫的名字会发生变化,因为他们的“版本”会发生更迭。如今的瓦丽神甫应该是第三版,所以成了“伽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