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有些涩哑地问:“你很讨厌我黏糊,是吗。”
宋知窈:“是不喜欢,但这能影响到什么吗?我爸跟我妈还有互相很不喜欢的地方呢,能挡着他俩恩爱嘛?”
“你又不是神仙,还能没个毛病?我不也有毛病吗?”
“就比如说黏糊这点吧,虽然你说之前四年你也有问题,但我总动不动找茬干仗,唔…不也能说是黏糊矫情吗?”
“我也不是非得找自己的毛病来安慰你,反正就是这么个意思…你能明白就行了,没多大事儿。”
纪惟深心里已然熨帖到至极,不禁称赞:“我想,某些时候我真的很需要学习你的轻松和恣意。”
宋知窈比了一个ok的手势,“不用谢,请叫我宋老师。”
“好的,我们接着下一局吧!”
然后下一局,输了的人就成了“纪老师”。
宋知窈已经喝得开始上头了,直接开口:“为什么不让我那个你。”
她在不知觉间侧靠在沙发上,双腿很不客气搭在他身上,说这话时,还有点蛮不乐意地单膝竖起,轻轻踹他一脚。
纪惟深高大宽阔的身形骤然绷紧,眸色也随之沉下来,“哪个我?”
他故意问。
她不跟他废话,直接起身行动,面面相觑坐到他腿上,唰啦一下解开他腰间系带,随手一撇。
纪惟深顺势将自己杯里的酒都喝光,想这样或许能让理智更少些,就能更容易向欲望低头。
然而当视线再落到她脸上时,还是陷入很强烈的矛盾,“一定要吗?”
他竟隐约透出恳求。
宋知窈:“你尊不尊重游戏规则?说话算不算数?”
“不是说要向我学习,你看我多玩儿得起!”
纪惟深道出真相:“我总觉得这样不尊重你,实在看不过眼。”
宋知窈沉默片刻,忽然退身下地,到他行李箱去翻了翻,回来时,手上多了一条领带,顺便拉严窗帘。
纪惟深:“……”
他就说他们夫妻之间默契极深,都不用猜就知道她是想拿来做什么。
伴随着双眼被蒙住,五感被放大,纪惟深额头开始出汗,再然后,她含着红酒堵上来,将他的喘息都吞下。
她在他耳边说:“你不是说过,这种事没什么好放不开的?”
“不过是正常夫妻生活,享受第一?”
“我知道你是尊重我的,那你更应该尊重我的诉求。”
“我就是也想对你这样,我想看你的反应。”
“……”
她的热情和大胆终究将他彻底点燃。
他们再也没有分谁更加讨好谁,位置屡次调换,红酒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喝到一滴不剩,领带也再不需要,和两件睡袍一起被丢掉。
直到最后,他浑身什么都不剩,她则只剩下上半身的宝蓝色,明艳艳的脸颊火烧一样,美到令他甚至感到哗然,皙白的肤又被那亮眼的蓝色衬得宛如玉雪。
她被他放在床尾,勉强坐住,他却忽然跪下,双手攥住她两侧脚踝,引她足尖落在他紧绷结实双腿,哑声提醒:“踩稳,亲爱的。”
“……”
凌晨两点多,纪惟深抱着宋知窈两人又洗个澡之后,第二次从浴室出来,手里拿着才洗干净的毛巾。
刚才他用来擦鼻血了。
流的时候,两个人都无比沉浸,要不是滴答到宋知窈肚皮上,差点谁都没及时发现。
当然,那个节骨眼,纪惟深鲜少没法讲究,很急迫到近乎粗俗地扯了毛巾擦几下,就跟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
宋知窈很神奇的尽管骨头缝都是软的,但却没睡过去,从被子露出一双眼嘎嘎乐,“哎妈你可真行纪惟深啊哈哈哈!”
“……但你总这么流我都有点害怕了,要不明天你也顺便查查吧。”
他说来之前就和京市妇产医院打电话预约好了时间,明天中午十二点。
纪惟深淡然道:“不用担心,真的只是正常的生理反应。”
“不过,我的确也给自己安排了体检,等回家去第一医院做就好。”
他把毛巾挂起来晾好,拿上杏仁油回到床上,这个养成不久的习惯宋知窈自是很享受,十分配合地趴下。
他帮她揉腰揉背,她忍不住开始想儿子,“……你说佑佑现在指定得睡觉了吧?”
纪惟深:“恩,很晚了。”
宋知窈:“京市电业局就这在附近?”
纪惟深:“对,跟来的时候相反方向,步行个十几分钟就到了,明天你睡到自然醒就是,我带钥匙。”
“但可能要空腹,最好先别吃早饭,等检查结束咱们直接去吃烤鸭。”
宋知窈舒坦得哼哼唧唧答应:“行,没事儿,饿一顿饿一顿呗,不是为了正经事嘛。”
纪惟深:“恩。”
宋知窈:“…你手放哪儿呢?”她本来都有点瞌睡了,一下就醒了。
纪惟深:“自然而然被最高点吸引。”
宋知窈激灵一下翻身,急匆匆拽被,“哎呀你别整了,我都洗完澡了…唔!”
纪惟深:“没关系,你睡着了我也可以帮你洗,不眈误。”
“……”
结果第二天,宋知窈就一觉睡到了十点半。
然而醒了还是不大想动,又想到纪惟深要等到十一点才开会结束,就干脆在床上一直赖着。
出乎预料的是,躺着躺着的,却给她躺得越来越清醒,待不住了。
宋知窈不禁叹息着起身,动动骼膊动动腿,虽然肯定是酸,但好在家夫服侍的到位吧,跟昨晚的活动量比起来,现在这状态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她穿拖鞋去洗漱,身上很清爽,仍然有着杏仁油淡淡的味道,让人闻着舒服安心,于是很快就刷牙洗脸结束,出来打开行李箱准备挑选衣服。
没想,房间门却在下一秒被推开。
宋知窈看过去,“诶你怎么这么、快……”
最后一个字几乎没了声音。
纪惟深身着灰色羊绒大衣,里面是一水儿黑色西装革履,额发打了一点适当的发蜡,十分利落精神露出冷峻深邃的眉眼。
他顺手脱下大衣,挂好,带着寒风凛冽的味道走近,俯首亲吻她,“快?”
“你确定吗亲爱的?”
宋知窈脸红红,“你,你不是去工作的吗,真的有必要捯饬成这样?!”
纪惟深坦荡道:“当然没必要,我只是想冠冕堂皇地勾引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