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临,洗漱后母子俩就钻进被窝,看图书,听广播。
可能是最近这几天折腾的,宋知窈总觉得这样的时光已经很久没有过了,实在很让人想念。
然而纪佑白天精力消耗不少,窝在温软的怀抱里,很快就顶不住睡过去了。
睡过去之前,还抓着她的领口哼唧:“知窈有惟深,妈妈,也有爸爸,”
“咬咬,不能再被抢走了,只能是佑佑的……”
宋知窈哭笑不得,心里酸软成一片。
他小小的世界里,现在还没有那么多的东西,于是,她和他爸爸,就会在他小小的世界里显得很大很大。
和爸爸,争夺妈妈,也可以成为一项十分重大的任务。
不过随着他的成长,自己和他爸占据的部分想当然会越来越少。
虽然难免酸楚,但更多的是喜悦和祝福。
因为那就证明,他的世界,变得越来越宏大,越来越宽广了。
一直听到广播结束,宋知窈也不禁觉得纪惟深或许真是不回来了。
她于是关掉台灯,寻思不管了直接睡吧,反正他也有钥匙,门也没有反锁。
可是这闭上眼翻了好几个身,就是睡不着。
脑子里事情还挺多,一会儿是安然大年明天去单位找公公辅导功课会不会顺利,一会儿又是妈他们要是干个体的话,住哪啊,他们手里还有多少钱?本钱够吗?
然后就越想越睡不着,干脆轻手轻脚起来打算出去坐会儿,别翻来复去再吵到佑佑。
怎想,刚要走到门口,忽然想起今天和老爷子分开时,他趁人不备偷偷提醒的那句:“闲着没事的时候别忘看嗷,我还等着感想呢。”
“别以为我岁数大就忘这茬了,麻利儿看,看完还得还给我呢嗷!”
“……”
于是,宋知窈就偷摸去揣上那本《白莲和她的三个男人》到次卧去了。
她寻思上回看那几页,应该得是个很悲情的故事,弄不好一会儿又得哭哇哇的。
然后告诉自己就看半小时,看半小时就必须得回去睡觉了,睡不着也得硬睡!
可打开台灯,往床上一趴,接着往下这么一看,很快,就又看进去了,拔都拔不出来了。
这本来就是个短篇,很薄的一个小本。
不知觉,竟然就把它看完了……
直到最后一行字读完,宋知窈再也绷不住,被那种悲情的氛围深深感染,把被子一掀蒙进去哭得呜呜的。
太惨了,实在是太惨了,她这一辈子,嫁了三个男人,都对她特别特别好,可是狗血的是,最后都因为意外离世。
虽然真的很狗血,可是过程写的真的太感人了,痛啊,太痛了呜呜呜!
天杀的作者!为什么都这么喜欢把人写死!
“……宋知窈!”须臾,纪惟深脸色很难看地一把掀开被。
宋知窈当场直挺挺僵住,鼻涕都吓停了。
见她是抱着书哭的,纪惟深这才暗暗松口气。
面无表情地解下手表撂桌上,顺势拿起张卫生纸,凑过来堵住她红红的鼻子,“昨晚还在因为我哭,今晚就为别的男人哭?而且还躺在我们的床上。”
“宋知窈,你真的有点过分了。”
宋知窈瘪嘴:“都跟你说了不是那种书……
纪惟深:“知道了,擤一下。”
宋知窈用力擤擤,然后就见他拿着纸出去,不多时又拧了热毛巾回来,给她捂捂眼睛,擦把脸。
“我要再工作一会儿,你回去和儿子睡觉吧。”他重新起身,拼命克制自己不去看她通红的双眼,不去听她与昨夜很相似的鼻音。
“……那,那好吧。”宋知窈小小切一声,作势要坐起来穿拖鞋。
纪惟深脚步不听话地停住。
于是,宋知窈才刚坐起,就被他重新扑倒猛地吻住,慌乱下看向房门,见紧紧关着才安心。
感觉很快就被勾起来。
他上身只剩件工字背心,锁骨处亢奋到一片红,她也同样面如火烧,好在还有理智,奋力推搡,“不行,已经很晚了,你还有工作……”
纪惟深喘息道:“我可以熬夜。”
“就做一次。”
宋知窈质问,“一次?你觉得可能吗??”
纪惟深倏而停下,无奈阖眸,喉结滚动道:“不可能。”
而且,工作还不少,时间也很紧张。
这种气氛下匆匆忙忙的做,体验感会很差。
宋知窈:“那不就得啦,…起开吧,我回去跟儿子睡觉了。”
纪惟深又平复一会儿,终于退开。
宋知窈赶紧出屋,可是呢,就心里痒痒的,忍不住想贱嗖嗖一下。
于是刚要关门就回身探头,很轻声道:“要不,我小小的帮你一下再去睡?你懂吧?”
“但也好过硬挺过去呗?你说呢,纪教授?”
纪惟深睨向她,眸中满是欲色,嗓音沉沉:“纪教授夫人还是这么口齿灵俐,再说一句试试看?”
宋知窈:“说就——”
纪惟深:“你看我弄不弄你?”
宋知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