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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章 浮萍(1 / 1)

日光仿佛平常一般,平淡而疏离,流溢于神像之上,微微地泛起几分神采,如同日光一般,和谐而恬淡,月寒目光轻轻地闪烁,如同暗夜里的月光,忽地多了几分明悟,在这世间,道不远人,唯有用心二字,可以细细品味。

神的眼眸在开阖之间,心心念念的只是那一刹那,仅仅因为某个瞬间罢了,泥土塑成的外貌看起来有些丑陋,可是神态总是多了几分祥和,能看到的,只是那伤逝的神意。

时间似乎有些久了,日光渐渐地强烈起来,貌似是日出,到底还是日落,要走的路,怎么都走不完的,就像已知和未知,总在无穷之间,此间事了,可以继续前行。

月寒的心里,似乎记得格外深刻,那一夜的风雨,似乎如同过往,听不清到底有几分萧瑟,在简易的床头,他有些辗转反侧,今夜的黑色,好像过于深沉了些,屋内的灯火早已熄灭,只有屋外激烈的风雨。

不知不觉中,时光转瞬即逝,昨夜的萧索已经过去,今日的日光来的刚好,日光洒落在神像之上,一如昨夜的风雨,一切无常,一切如常。

穿过已经腐朽的过去。抵达早已注定的未来,月寒知道,自己手里唯一紧握的,不过是现在而已,就如同那已经升起的日光,早已照耀在平静的心上。

这里,已经没有名为繁华的城堡,只有无尽的辉光,点亮前行的道路,道路虽然崎岖,却一如既往的祥和,抚平无限的淤伤。

月寒走在旷野之上,众人都是沉默不语,唯有清冷的脚步,见证着彼此的羁绊,貌似别离的山风,吹过有些悠远的神色,时不时的沙沙声,仿若无尽的潮汐,吹动着顽固且刚强的礁石,这里没有旷野,没有山风,只有无尽的云海,和数不清的星河,在沸腾的血脉里,唯有记忆中的那点美好,化作完美的月光。

沿途的风景在不断地后退,如同逝去的河水,即使是昼夜在它这里,它也不管不顾,目光所到之处,只有片片苍茫,原野连绵不断,几乎看到一处人家,或许是因为太过于寂静,又或许是因为它本来就是寂静的。

时光流转。如同逝去的日光,在目光不远之处,终于看到些许残损的繁华,嗯,是一处村落,只是看起来有些久远,此时,日光已经暗淡,转瞬之间,太阳已落,黄昏也悄然来临,一切都在静悄悄地进行者,只是尽在微末之处罢了。

月寒对众人言语道,“时间已经有些迟暮了,我们也不如停靠在这里歇息一下,休养生息,然后前往青木森林。”

林雪眼眸之间闪烁着几分灵动,微微出声,“寒哥哥说的对,我觉得这样就好,只是不知大家怎么想的。”

“老夫觉得此事尚可,夜行者无光,目盲则心伤,既然求之不得,不如安然自若。”

沧怒轻抚那如同白羽般的胡须,目光里多了几分深邃和安详。

其他人并没有再过多言语,而是微微颔首,表示对他们的认可,于是,众人脚步轻微,缓缓走进村里,这时,一个磕着烟枪的白发老者出现在村口,他那散乱的发丝在空中飞舞,如同离乱的飘蓬,一张褶皱的脸充斥着岁月的痕迹,唯有那道目光,依旧残存着几分坚韧。

他动作略微有些迟钝,可是眼中已经容进了岁月的风景,或许,众人的身影,在他这里也不过是一道匆匆而过的风声,他收起了烟枪,神态也变得庄重而恭顺起来,脚步缓缓挪动,来到众人的眼前。

“诸位大人,天色尚晚,是要在村里歇息一晚吗?村里虽然微小,但几间空屋还是有的,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随意休息。”

老者的目光里带着幽寂,似乎是因为天色过于暗淡,而他说到空屋时,眼中仿佛有渺小的烛火在微微亮起,只是顷刻之间就熄灭了。

月寒顺着带有阵阵凉意的风声,听到了老人的话语,感受到了他的善意,也察觉到了他内心的落寞,可是他终究是没能说出话来,只是在心里轻轻地叹息。

“老哥,多谢,真是打扰你们了。”

沧怒见到月寒神色有些清冷,如同一口古井一般,散出深邃的气息,他连忙接过话语,让彼此之间不至于陷入沉默之中。

“唉,说什么谢呢,能有人从这里经过,我们这些老家伙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觉得麻烦呢。”

老者言语中带着几分遗憾与哀伤,大致是因为过往与回忆,他引领着众人来到村子的深处,这里的道路布满了散乱的泥土,虽然依旧平整,但是走起路来依旧会沾染上几分浑浊,不过也就仅此而已,道路两旁的枫树只留下几片残叶,风一吹就哗哗作响,如同暗里吹动的笛声。

村子里也就只有寥寥几处亮起灯火而已,其它地方尽是处于黑暗之中,老者指着那些已经看不见光芒的房屋向众人解释原因。

“都离去了,都离不开去了啊,打仗,哪有不死人的,更何况,出去见见世面,总是好的,也没什么可见怪的。”

老者从自己的屋中,拿出几支烛火,分给众人,刹那之间,天地间唯有几道微光,以及纯粹的月色,静静的黑夜陪伴着众人,还有那呜咽的风声。

众人跟随着老者,继续向前,那些房屋看起来已经很久了,但其中依旧一尘不染,想来应是经常打扫过,老者的目光扫码过这些旧屋,似乎是在缅怀无法回去的过去,回忆的回忆,意承过去的过去。

老者给众人安排了各自的房屋,此时几颗明亮的星星轻轻闪烁着,如同老者落寞的背影,他去为众人准备饭食了,而那些看起来有些衰朽的老者和弱小的幼儿也开始慢慢劳作起来,几时几分,烟火的味道在整个村里弥漫,村里也似乎多了几分如同东风般的柔和与活力,这里,似乎也不止于此。

天色悠远,辰光恬淡,或许,唯一的一次相遇,就在今日的夜晚,在几张老旧的木桌上,彼此言语,排解旧时的忧愁,月色茫茫,夜色冥冥,唯有那清冷的微风,拂动那黑夜里的枫叶,寂寞地落入泥土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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