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瓜!”李知远并没有卖关子,直接道出了他的发现,“一片野生的南瓜藤,”他眼中闪着光,“虽然还没成熟,但是我已经记住了大概的位置,等以后再去收。”
“南瓜!”苏雨棠脸上绽开惊喜的笑容,“太好了!以后可以做南瓜粥、烤南瓜,味道一定很棒!”
李知远点点头,继续给她讲述了这一路发生的事情,包括木屋搭建的进度以及看到的牛群。
在说到木屋没有搭建好的时候,苏雨棠拍了拍他的手安慰道:“时间还很长,等有时间我们再去。”
在听到李知远用青草就‘骗’回来那头黄牛的时候,也是乐不可支。
直到李知远讲完,苏雨棠目光温柔地落在黄牛身上:“它真的很温顺。你这一路牵着它回来,一定很辛苦吧?”
“还好,就是走得慢些。”李知远握紧她的手,“倒是你,自己一个人出去分解野猪,熬夜处理到现在。”
他顿了顿,看向苏雨棠:“现在,你先去休息一会儿。熏肉我看着。”
这一次,苏雨棠没有再坚持。她确实累了,在李知远温柔的目光下,她点了点头:“那……我就睡一小会儿。”
“嗯,去吧。”李知远扶她起身,送她到土坯房门口。
看着苏雨棠走进土坯房,李知远转身回到营地中央。
他先是去挨个检查了熏肉架——肉条色泽均匀,烟熏的香味已经充分渗透,再熏制到明天下午差不多就能完成脱水,可以长期保存了。
苏雨棠一夜的辛劳成果斐然,让他既心疼又骄傲。
接着,李知远走到兔舍旁,蹲下身仔细打量里面的三只小家伙。
它们确实还很小,深褐色的皮毛带着浅黄条纹,拱起的鼻子不停翕动,短小的尾巴紧紧夹着。
此刻因为他的靠近,三只小猪惊恐万状地缩在兔舍最里面的角落,互相踩踏推挤,发出尖锐急促的“哼唧”声,小小的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狭小的兔舍空间显然加剧了它们的恐慌。
看着它们这副可怜又无助的模样,李知远思考着如何缓解它们的情绪。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让它们安定下来。持续的应激不仅容易让它们生病,也可能导致拒食甚至死亡。
“别怕,小家伙们。”李知远的声音放得非常轻柔,如同对婴儿低语。
他没有急于伸手进去,那样只会让它们更加惊恐。
他闭上了眼睛,集中精神,调动起【野性共鸣】的天赋。
一股温和宁静的意念波动,如同无形的暖流,缓缓向兔舍内弥漫开来,向着这些惊恐的野猪幼崽们传递着“安全”、“平静”、“别怕”的简单信息。
同时,他伸出了右手,动作极其缓慢而稳定,轻轻悬停在兔舍入口上方,掌心对着里面瑟瑟发抖的小猪。
他没有尝试去触碰它们,只是让自己的存在和那股平和的意念成为兔舍内环境的一部分。
效果并非立竿见影。
猪崽们依然挤在一起,哼唧声不断,警惕的小眼睛死死盯着那只悬在上方的手掌。
李知远并不着急,耐心地维持着【野性共鸣】的波动。
渐渐地,大约过了几分钟,幼崽们的状态逐渐发生了变化。
其中一只体型稍大、胆子似乎也略大一点的小猪,哼唧声变成了短促的“哼?哼?”,它小心翼翼地停止了推挤,小鼻子朝着李知远手掌的方向使劲嗅了嗅。
另一只小猪也慢慢停止了颤抖,虽然身体依然紧绷,但不再试图往同伴身下钻了。
只有最小最弱的那只,还在断断续续地小声呜咽,但频率和强度也明显降低了。
李知远感受到它们情绪的变化,心中一定。
他保持着【野性共鸣】,手掌依然悬停,身体姿态没有丝毫压迫感。他继续低声说着安抚的话语,尽管小猪们听不懂词语,但温和的语调本身也是一种信号。
又过了一会儿,兔舍内的气氛终于从极度的恐慌逐渐的平静下来。
三只小猪虽然还挤在一起,但不再互相踩踏,那只大胆些的小猪甚至试探性地伸出鼻子,轻轻拱了拱旁边的干草,仿佛在确认环境的安全。
“很好,就这样,安静待着”李知远的声音如同催眠曲,“这里很安全,没有危险。”
他知道初步的安抚已经见效。持续的紧张和恐惧之后,疲惫感会很快袭来。现在需要给它们空间和时间来消化这份平静。
他缓缓收回手掌,停止了【野性共鸣】的主动输出,但那份平和的气息似乎还残留在兔舍周围。
看着蜷缩在一起,眼睛半闭、呼吸逐渐平稳下来的三只小猪,李知远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他站起身,环顾了一下这个临时“猪圈”。兔舍确实太小了,苏雨棠铺的干草也在刚才的混乱中被踩踏得不成样子。
“看来,得尽快给你们搭个像样的窝了。”李知远轻声自语。
一个足够大、能遮风挡雨、方便喂食清理的猪圈,是接下来几天的重要任务。等苏雨棠休息好了,正好可以一起规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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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就是勤加安抚,多使用【野性共鸣】来消除这些小家伙的敌意了。
离开了兔舍,他把目光转向了还在阴干棚中趴着的憨憨牛,“还有这个大家伙。”他低声自语,“一个带棚顶的牛栏必不可少。不过短期可以先安放在阴干棚里,只是清理粪便麻烦了一些。”
不过,当他看到阴干棚中整齐摆放的陶坯,想起了之前阴干的新陶窑,给熏肉架添上一些新鲜的松枝,便带着伐木斧走出了营地。
他迈步走向营地西面的山坡,之前搭建的倒焰窑静静地伫立在石灰窑旁。
他走到窑前,停下脚步,仔细地观察。窑体内部表面覆盖的那层湿润黏土已经不再是之前完全湿漉漉的状态。
他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触碰窑壁。指尖传来了微微的硬实感。
李知远目光锐利地检查着每一处。窑壁内部黏土收缩后形成的细微纹路清晰可见,但整体结构紧密,没有发现明显的可能影响结构的大裂缝。
窑顶柳条骨架形成的流畅弧顶,也被厚厚的黏土均匀包裹,干裂的纹路细密而均匀,这是干燥过程中正常的收缩现象。
下方燃烧室口和后面的烟囱口依旧黑洞洞地敞开着,等待着属于它们的时刻。
“不错,”李知远满意地点点头,低声自语,“比预想的干得快。表面硬实了,裂纹也很细密均匀,没有大的问题。”
他又用力按了按几处关键部位,感受着那层黏土所传递回来的韧性和强度。“明天早起,就可以点火烘烤了!”
确认了陶窑的状态,李知远带着斧子来到了附近的林子里,开始砍伐松树。
那些野猪肉至少还要熏制一整天的时间,营地里的木柴已经捉襟见肘了。
“咔嚓、咔嚓”的伐木声在林子里响起,让这个安静了一周多的营地再次多出了人类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