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把我松开吧,不然我的肋骨都要被你勒断了。”
响弦往阿西娅头上亲了一口,用自己没输液的那只手拍了拍阿西娅的脑袋。
“拿出你揍熊的勇气,我的阿西娅哭哭啼啼的小女人。”
响弦看了一眼自己的输液瓶,就让阿西娅先起来,帮自己叫护士过来换药瓶子。
“她真可爱,你说是不是,死神。”
“我不知道,再美的人在我眼里都是一具枯骨。
但她的灵魂,确实是两颗蒙尘的宝石。”
“怎么还是蒙尘的。”
“因为她嫁给了你。”
“瞧你说的什,什么话,我再怎么说也是上帝的义人好不好。
要轮贡献,这世界上还有比我贡献大的人吗。
永生的蛀虫是我解决的,地狱的吐息是我解决的,吃人的食尸鬼也是我解决的。
虽然没什么人知道吧,但功德好象都是我的吧。
嫁给我怎么能算亏了呢。
哎,死神,你说我要是许愿天下无敌或者许愿青春不老会怎么样。”
“不咋地,我都可以给你实现,但是你天下无敌或者青春不老了,要是做了恶事,是有下一个刽子手诞生,还是直接引来上帝的灭世,我不好说。”
“那还是算了吧,我可信不过自己的人性。”
“哦,有意思,你不相信你自己吗。”
“我相信啊,就象我相信你一样,你总是能给我想要的答案。
但是死神a梦你不应该比我更清楚吗,人性这东西根本经不起任何的考验,或者说不能考验?
你不去管它,它就会一直是好的,一旦考验了没事也会因为叛逆发生变化。
我在之前看自己初中写的小说,那才是十几年前的我啊我都觉得那里面的人简直是个幸福的傻逼,你让我怎么相信自己?
倒是我现在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可以说我虚伪,但是我现在想活下去,但是更想干更多的事,这是我最后的机会了。
有的时候我都在想,要是我当时没那么冲动,许愿是杀死全世界除了阿西娅以外所有的怪物是不是就没有那么多问题了。
还能多剩下来一个愿望?
西雅图街边上的流浪汉和尸体你我都看到了,那些站街女,那些流浪汉,还有那些生蛆都没人管的尸体……
我或许应该许愿让世界进入共产时代,或者许愿全世界的人都有一个健康的身体。
但如此来的共产,真的是真正的好东西吗?我是可以为了如此伟大的理想舍弃健康,但把一切都寄托在一口魔药而不是血和铁的不断试错。
那样我和一个暴君的区别又在哪里?
我要是许愿全世界的人都有一个健康的身体,确实可以大家都好。
但那些吸白面的、滥交的,那些堕落的只会更堕落,流浪汉依旧会被冻死,操劳的人依旧会在操劳中死去。
或许那些感冒的、得了重病的会感谢各路神仙,可又有谁去感谢我呢。
对于这个世界来说,那些堕落的越堕落,越容易消耗上帝的耐心,到时候少不了又是一次灭世。
天呐,死神,这个世界的问题实在是太多了,别说五口了,就算有五百口,五千口魔药都不好使,都不够用。”
“那就自私一点不就好了,你为什么要去管陌生人的死活?”
死神敲了一下响弦的脑袋。
“那是亚当和夏娃的错误,世人就是如此的愚蠢,就是那么的邪恶。
上帝从一开始就知道,但他还是在一直的给人们机会。
天堂和地狱存在的意义也正是如此,让好的上天堂,让邪恶的下地狱。
你不妨再自私一点,为所欲为一点,这样对你我都有好处。”
“我的放纵对你有好处?”
“可能有好处也可能没有好处,我不喜欢干涉赌局。
但你要是想要世界和平或者全世界的人健康我是不可能完成的,那是上帝的神威,染指就是僭越。
我是死神,也只是死神。”
“那我算是白寻思了,对了,死神,差点忘问你了,你就没有能让我治病的魔药吗。”
“有,但是材料在这个世界没有,你倒是可以向我许愿,让我把帮你把材料找过来。”
“那还是算了吧,脱了裤子放屁的事我可不做。”
响弦拿过保温杯,眼看里面的水表面的一层应该已经能溜边喝了,就吸溜了两滴进嘴。
“我想要活着,在我和阿西娅的有生之年健康的活着。”
“这算两个愿望,我只能帮你实现一个。”
“想快乐的活着啊,那就好好休息,好好治疔。”
护士走进来给响弦给响弦换上吊瓶,看了一眼心电图。
“血压和心率已经基本正常了,要是饿了记得吃点东西啊。”
说完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就走了。
“一点文本游戏都不能玩吗,那没招了。
死神,我现在已经好了吗?”
“还没有,你的愿望我收到了,不过我建议还是要等你输完液再说。”
“那就等输完液再说。”
响弦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手机,拒绝了老妈发过来的视频申请,撒谎说自己现在要登机了,等回国了再聊。
看到老妈发的“注意安全”,他知道现在还没露出马脚。
老妈除了刷小视频之外根本不关注国外的新闻,西雅图发生了啥事她现在还不知道呢。
而且响弦之前和家里人说的目的地是圣地亚哥。
等到输完了液,拔了针,他按照死神的吩咐,让阿西娅买了五个大塑料袋和胶带,脱光衣服走进厕所。
在她把厕所的墙壁都用塑料布遮住之后,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充斥在响弦的心头。
“干,干什么了,搞的和装修一样,还怕撒上油漆啊。
死神你说句话啊,你这样让我有点害怕。”
响弦扶着墙走进来厕所,让阿西娅门外等着。
突然,他就感觉自己水肿的腿好了,腰肢也前所未有的有劲。
还没等他高兴多久,一股钻心的痛苦就从他的心口传来。
响弦的胸膛整个被撕开,他那被地震冲击震的早就坏死的五脏六腑就象子弹一样被身体弹射了出去,内脏碎片喷的到处都是。
一副崭新的内脏几乎瞬间重新出现在自己应该出现的位置,包括他早就割下去的阑尾和痔疮。
“恭喜你,你现在健康了。”
死神的声音从他的身后响起,但响弦已经听不到了,他已经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