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象响弦的爸爸没有那个能力阻止响弦去处理危险一样,响弦也没有能力去阻止阿西娅和自己同甘共苦。
在转身看到阿西娅脚边的行李箱后,响弦笑了笑,给她也订了一张同架次的机票。
在吃完饭的时候,父子俩大眼瞪小眼的谁也不动筷子,看的响弦妈妈和阿西娅也不能吃,不知道这爷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怎么了这是,对上眼了?”
响弦妈妈看着这俩家伙,没好气的说,抄起筷子就把菜夹到阿西娅的碗里。
“吃,别管他们俩了,有毛病的。”
响弦笑了笑,对着响德川摇了摇头,也开始吃了。
德川冷这张脸,哼了一声,也开始吃饭了。
吃完饭后,两人各自回屋就象往常一样。
“怎么了,响弦他爹,你儿子又怎么惹你生气了。”
“没事,都是一些小问题。”
“咋的,你们父子俩有事还瞒着我了。
真没事,这不是响弦和他老婆要去美国了吗,我不放心。”
“嗐,我还以为什么事呢,上次他俩跑俄罗斯去你也没管,怎么这回事还多起来了。
年轻人爱跑就跑呗,现在又不是没条件。
现在不出去玩到咱们这个年纪还玩的动啊。”
“我……唉,没法说你。”
德川翻了个身,不理响弦妈妈,睡下了。
“这老不死的。”
响弦妈妈骂了一声,撇了撇嘴就把这事给抛之脑后了。
他跟了德川三十年了,这老家伙怪毛病一堆一堆的他早就习惯了。
谁知道这有是哪根筋搭错了。
四天以后,为了响应政策,嘉豪的尸体被拉到火葬场焚烧。
和他同一炉的有两个老头和一个出车祸脑子压碎了的小女孩。
四家人都在焚化炉外面哭,等骨灰冷了,也分不出谁是谁的灰,一家领了一份骨灰就走了。
回到了家,骨灰还是放回了棺材里。
抬棺材的抬棺材,撒纸钱的撒纸钱。
刷了油漆的棺材还是埋到了地下,家人在坟上面哭,劳力在坑边上埋。
响弦主动揽下了抬棺材和埋人的活,按照规矩,他得了两百块钱和四包香烟。
很快的,一个坟包就又出现在地里,和原来没有烧就埋下去的坟包一样大。
响弦家里没人吸烟的,那四包玉溪就被他扔到了火坑里。
那都是给死人烧的别墅、纸人、纸马、元宝黄纸等物件,都是嘉豪在下面可能用的到的。
就是没人准备香烟。
嘉豪是抽烟的,所有他把自己的烟扔进了火里,就是没有扔打火机,那玩意儿他真的没有。
第二天,在告别了自己的父母家人之后,响弦和阿西娅再次踏上了前往异国他乡的路。
他们要现在机场周围的酒店睡一宿,然后再坐第二天的飞机。
也就是在响弦在天上飞的时候,在老家住的响弦妈妈却做了一个梦。
她梦到自己在一片荒野上跑,到处都有人叫她的名字,声音有点象响弦的姥姥,也有点象响弦的姥爷。
她就在荒野上不知疲倦的狂奔,突然就看到天上在发光。
一看就发现天上的星星一排一排的整整齐齐列队成了一个长方形。
天上还开始下大雪,下的都不是雪花,而是一个个“米”字。
雪越下越大,突然他就看到自己的儿媳妇在一个稻草人前面哭。
稻草人是用钢管绑的十字架,头上是个破篮球戴着帽子,身上穿了件破棉袄,两只手上都绑着脏兮兮的工地手套。
看的真真的,特别清楚。
自己的儿子就站在稻草人的另一面,背对着自己和儿媳妇。
突然就被一群老鼠和虫子给吃了。
她惊呼一声从午睡惊醒,心有馀悸的要给响弦打个微信。
她是一个很相信命的人,在做了这么真切的梦后他怎么也不想自己的儿子和儿媳妇去美国玩了。
想玩也得避避风头再去,这老天爷都已经摆明了去外地要出事了,怎的还能再去。
但响弦嫌弃飞机上的wifi太贵了,就没买。
电话和微信自然是打不通的。
直到响弦到了地方,换了新的卡和流量包要给家里报平安的时候才看到老妈做的梦。
但多少已经有点太晚了,自己现在已经在去兰斯洛特大街的路上了。
对于妈妈的不安响弦没什么好说的,只是说自己会注意就过去了。
然后开始用流利的美式英语和的士上的大老黑聊天。
等到他们到了地方,响弦看了一下费用就觉得自己是真来对地方了。
资本主义的世界就是坑爹,这价钱简直就是抢劫。
于是他当即决定去买一辆车,就象在俄罗斯干的那样,等到要走的时候找个二手车行把车低价卖了就行。
这也不便宜多少,但一想到自己在这的每一次出行都要象现在这样被宰一刀。
他就觉得心里头不舒服,难受,像被抢了童贞一样窝火。
因为在新闻里看多了美式治安的混乱,他订的是兰斯洛特大街上的一家二星级酒店。
在放完了行李之后,他就象前台打听了一下附近卖车的地方,随便买了一辆看得过去的车开回来了。
之后,他就带着自己的剑和阿西娅,在黄昏直捣黄龙,敲开了兰斯洛特大街二十八号的房门。
开门的是一个留着脏辫的肥胖白人小伙子。
他看到敲门的是一个黄种人和一个俄罗斯人,词粗鲁的骂了他们,然后就关上了房门。
无奈,响弦只能再次敲门,并在白人开口之前说自己要找露西因塞克太太。
她之前的房客嘉豪郑让他们两个带句话给因塞克太太。
“那你们来晚了。”
白人的态度缓和了不少,但依旧恶劣粗鲁。
“奶奶她在一个星期前就已经死了,你们要找她得去天堂了。”
“一个星期前死了?”
响弦一皱眉,觉得这个时间有点太凑巧了。
“是在七月二十八号吗。”
“你怎么知道的!”
“我的好朋友也是在那一天死的。”
白人盯了响弦一会儿,侧开了半个身体。
“进来吧,伙计,我觉得你可能有很多的事要和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