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翠楼。
没有了往日的喧闹。
偶尔几声丝竹之音传来,倒比平日喧闹时多了几分懒怠。
只因被几个少年包场了,花了1万的银币。
西域百城的天骄,在火岩城聚会,这几个少年,更是天骄榜上的人物。
萧辰年未二十,已是筑基九层巅峰,一手《天罡御星诀》可引九天星辉淬体,同阶之中从未有过敌手,在西域天骄百强榜上排第4名,遗憾未入三甲。
西域公认,他是这一代最有希望二十岁前结丹的人之一。
他身边从不缺美人,但眼界极高,寻常胭脂俗粉入不了眼,非国色天香、琴棋书画俱佳者,连近身都不能——哪怕这丝竹声再妙,他也懒得抬眼。
此刻,他旁侧坐着一名气质出尘的姑娘,姑娘紧贴着他,半个身子陷入了他的怀里,他居然神态漫不经心,自带一股令人窒息的疏离。
左右坐着四个从其他城来的天骄:
每个人怀中都搂着一个漂亮的姑娘。
甚至还有一个少女天骄,她叫周若彤,她怀中也抱着个漂亮的姑娘,画风有一些不太对劲儿。
这个世界,不同于地球,虽然已有一些豪门世家的少爷,有断袖之癖,但却鲜有女人有这个爱好,而且还是如此明目张胆。
“火岩城果然是名不虚传啊,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姑娘们居然很润,比起那些大城市也不遑多让。”
“真不错,吹拉弹唱,样样精通,又会说话!真是不虚此行啊!”
少年们一边喝酒,一边跟姑娘们打情骂俏,没有一点天骄争霸之前的紧张感。
唯一少女天骄周若彤,一边捏搓着姑娘的手指,一边拿杯酒慢慢抿,不知道在想什么,似乎没把兴趣放在这个女人身上,这并不是因为她不喜欢女人,而是他看起来心事重重。
王妈妈弯着腰,笑纹堆到眼角,今天这一单生意,抵得上平日里半个月的收益了。
这几个少年真是壕无人性啊!
“辰哥,最漂亮的姑娘都给了你,你咋这么放不开呢!”赵乾一边把玩着姑娘,一边调侃。
“是啊是啊,辰哥,这里有没有别人,你又不是在天穹城,没人知道的,好好放松放松吧!”其他少年附和。
“哪有什么漂亮姑娘,都是一些庸脂俗粉罢了,就连最漂亮的,也抵不上小蝶的一根手指!没有女人的时候,可以聊以慰藉罢了!”说到这,萧辰似乎陷入了回忆,瞳孔缓缓的发散。
“辰哥哥,你就把我当成小蝶就好了,她是什么类型的呢?是活泼型,是开朗型,是温柔型,是文艺型,还是幽默型啊?我都能来的!”那位气质出尘的姑娘娇笑道,她有这个自信,作为青楼的姑娘,绝大多数都是一流的演技,根据客人的喜好来改变自己的角色,这位出尘的姑娘就是高手中的高手,她自信,萧辰喜欢的任何种类的姑娘,她都可以轻易扮演的来。
“啪!”
萧辰一记耳光,把出尘的姑娘扇倒在地,顿时,她脸上巴掌印清晰可见,发丝凌乱,眼圈瞬间红了。
满桌的嬉笑戛然而止。
空气像被冻住。
不仅姑娘意外,其他几个少年也非常意外,这么有情趣的好姑娘,辰哥居然动手打她,可惜了……
萧辰眼神冰寒,若九幽之下寒潭。
众人不禁疑惑,小蝶是谁?
这个出尘的姑娘,不过是说了她的名字,便遭受了无妄之灾,究竟为何?
为什么这个名字如同禁忌一般不能提起?
莫非有什么故事?
“不要提小蝶的名字,你不配,再提他的名字,死。滚!”
姑娘捂着脸,不敢吭声,连滚带爬地退到一旁,再不敢靠近半步。
赵乾脸上的笑意僵住,手里的酒杯停在半空,一时不知该劝还是该闭嘴。
其余三个天骄也收了动作,各自搂着的姑娘更是噤若寒蝉,连呼吸都轻了几分。
几个少年,把气质最好的女孩,让给了萧辰,居然还不能入他的法眼。
唯一没动的,是周若彤。
她依旧冷眼旁观,抱着姑娘的肩膀,自顾自的饮酒,依然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萧大公子,您息怒……是这丫头不懂事,冲撞了您,我这就带她下去,帮您找个满意的。”王妈妈道,她脸上的笑意少了三分。
“不必了!”
萧辰没再看那姑娘,只是淡淡道:“这墙上写的是什么诗?倒是有几分古雅韵味?让我体内的灵气蠢蠢欲动!”
“横看成岭侧成峰,
远近高低各不同,
不识师师真面目,
只缘身在此楼中!”萧辰喃喃道。
“欢欢,这首诗中的诗诗是何人啊?”赵乾对怀中的姑娘说道。
“公子,这首诗中的师师可不得了啊,是咱们倚翠楼的头牌,是这里当之无愧的花魁!”欢欢姑娘说道。
“花魁?那为什么老鸨没让他过来?”赵乾的脸色突然阴冷下来,“老妈子,叫李师师过来,没看辰哥生气了吗?居然拿这些庸脂俗粉来糊弄辰哥,我们可是花了银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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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妈妈一愣,连忙赔笑:“这位赵小哥儿,李大家只卖艺不卖身,弹几首曲子、唱几首小调行,陪酒陪饭……真的不行。”
“我只让她弹唱。”萧辰突然说道,他似乎对诗中的女孩起了一点点兴趣,“若她不来,这楼里的丝竹声也不必听了。”
这话等说的很客气,但又暗藏锋芒——今天这局,要么李师师来,要么散场退钱。
王妈妈额头沁出细汗,不敢再驳,只得躬身退下,匆匆往里间去。
片刻后,珠帘轻响,一道素衣女子缓步而出。
她身姿窈窕,面色清润,眉眼间带着书卷气,宛若降落凡尘的仙子。
她手中抱一张古琴,步履从容,不见半分谄媚。
顿时,满屋的莺莺燕燕,没有了颜色,在李师师的面前,真的变成了庸脂俗粉。
正是李师师。
满屋天骄的目光齐刷刷投过去,连柳莺莺都抬了眼。
李师师走到厅中,敛衽一礼,声音清冽如溪:
“诸位公子安好,师师今日身子微恙,只能献上一曲,聊表心意。”
萧辰微微颔首,算是应了。
李师师在琴案前坐下,指尖轻拨,一串清亮的弦音响起,如珠玉落盘,又如山涧流泉。
弦乐初起,继而转入管乐伴唱,音色婉转,唱的是一曲《月中仙》,词清韵远,将满屋的酒意与燥气压下一层。
赵乾本还想说几句浑话,却被这琴音镇住,一时竟没开口。
其余天骄也难得安静,目光追着李师师的手指与唇齿,连呼吸都慢了半拍。
萧辰依旧靠在椅上,神态依旧漫不经心,但指尖在案上轻轻一敲,透出一丝认可——这曲,勉强入了他的耳。
王妈妈悄悄松了口气,暗道总算把这关应付过去。
“师师姑娘,想必墙上这首诗早已经谱曲了吧。你弹奏的曲儿确实很好听,就像仙乐一般,不过你为什么不弹奏演唱墙上这首曲子,我们辰哥,想听这首小曲儿!”赵乾说道。
“诸位公子,实在抱歉,墙上这首曲子,我只会演奏给一个人,还请你们另点其它曲子!”李师师道。
“什么?只给一人演奏那首曲子?你的意思是,我们辰哥不配吗?”赵乾的声音冰冷,这款帽子扣下来,想必李师师这婊子,也能拎得清孰轻孰重,不再假意矜持了吧!
“不配!”
李师师的语气冰寒彻骨,似乎将空气冻结。
所有人噤若寒蝉,一个婊子而已,居然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难道她想死吗?
众人的眼神投向了萧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