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砚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对他来说这简直就是上辈子发生的事情,太过于遥远,以至于他自己都觉得很是陌生。
就好像是在看其他人的人生一样。
他没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现在的状况。
他往周边看了一圈,都没看到自己的身影,他都以为自己产生幻觉了。
现在的他明晃晃地站在他们二人的面前,他们却像是完全看不见一样的忽视了他。
这不光是想把他当成空气来看待,更像是他们压根就看不见他。
好像他们之间有着一道完全看不见的空气墙。
将他们几人都隔绝了。
谢清砚:【 989,你说这小世界究竟是想要做什么?如果天道想要弄死我的话,他明明可以直接来,现在这样的含蓄,我反倒还有些怕呢。
不怕敌人拿着刀枪来干,就怕敌人假意笑脸相迎,背地里却暗暗捅刀子。
这可真是要了命了。
而且,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元长安明明也被吸入了这里,现在不光他和自己的家人分离,还看不到元长安,这可大大的不妙啊。
989:【我向总部申请了预警功能,如若出现危险,或是有一丁点的杀意,便会触及警报,目前没有弹出来警报,应该暂时是安全的。
他尝试进入自己的空间,发现这个小世界貌似和他的空间排斥,导致他没有办法进入空间,这就很奇怪了。
谢清砚捏着眉心:【丸丸它能使用我的空间才对,现在它也无法进入我的空间了吗?你还能不能联系上它?
989:【目前空间内没有小宿主的身影,可以见得它不在空间内,至于能不能进入空间我并不能确定,不过我能肯定的一件事那就是,我确实无法联系上小宿主了。
谢清砚蹙起的眉心更加难以消去了。
如若他们能一起进去空间的话,就能至少找到丸丸在哪里。
这地方着实是太古怪了,他不太能确定丸丸和萧妄是以一种什么姿态在这个世界内的,如果……
他是说如果。
丸丸如果是正常的姿态出现在这个世界,那么也许大概会出现两种情况。
第一种情况,它和谢清砚现在一样,不光是金手指没办法使用了,它也许大概出现在这里只是一颗普通的蛋。
如果它能和他一样,不被别人给发现的话,也许它不会有什么危险。
可万一呢。
万一它确实能被人看到呢。
一颗那么大的蛋,加上丸丸之前真的觉得自己是天下无敌厉害的蛋,它也许都不知道自己会变得那么脆弱。
不行,他得快速找到丸丸,也不知道萧妄有没有在它身边。
师尊的话谢清砚是一点都不担心的,哪怕这里对于他来说是异世界,可他是成熟的大人了,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些什么样的人,知道自己在这个世界上要怎么样才能活下去。
现在还是找到丸丸是最要紧的事情。
他抬脚刚要走,面前就出现了一个弹窗,出现了八个大字。
“完成真相,可以离开,入小世界的其余三人均安全。”
什么意思。
什么真相。
谢清砚皱眉,看向被他忽视的那对夫妻,看着后面那句话,他稍微心安却也还是有些害怕。
没法取得联系,他怎么能知道这家伙说的是不是真的。
也许是他的心理活动,他还真就看到了这弹窗上面出现了三个小小的绿点。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这三个小点就是萧妄、丸丸、元长安的方位。
是想告诉他,这几个人都安全?
谢清砚现在也走不了,他点击了存档,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才打算继续。
说实话,按照一般的套路,他应该要对这两个人产生极其剧烈的情绪才对,在他的记忆中,他现实中的父母应该对他是不错的,为什么看到他们后,反而生出一种极其复杂的感情。
这种感情并不是什么感动,又或者是别的情绪,而是复杂,一种难以言说的复杂。
就好像是他对他们压根没什么感情一样。
可明明在他的记忆中,他的父母对他不错才对。
难不成他还是个白眼狼?
不,不对。
这弹窗上写了真相两个字,就能说明这件事一定不简单。
看来还是要先弄清楚这个所谓的真相才能离开。
谢清砚转过身往他们二人那边走去,忽然,急救室的门打开来,出来了几个穿着护士,神情极为惊恐,就连她们身上白色的衣袍上,都沾染了病人的鲜血。
可见里面的病人伤势究竟有多么的严重。
谢清砚想走进病房内仔细看看,却发现自己的步伐着实走不动,他只能像个游戏npc一样在原地等这些护士和这夫妻俩说完全部的话。
护士举起手上的病危通知书,扫过这对夫妻憔悴的脸,不得不说出她斟酌了好久却没能说出口的话。
“这里是你两个儿子的病危通知书,你们赶紧签了吧,早签早能救,我们的医生很专业,一定会有转机的,你们不用担心。”
原本不当一回事的谢清砚猛地扭头看向了那护士手中的病危通知书,眼睛瞪得老大。
两……个儿子?
他的记忆中,可从来没有出现过所谓的哥哥或者弟弟,他一直记得自己可是个独生子,这里竟然多出来了一个儿子?
从他对这对父母的冷漠来看,这个天杀的真相,恐怕会是他不想看到的吧。
如果他现如今没有爱人,没有丸丸,也许会崩溃。
可现在不一样,他拥有自己的家人,自然也不会害怕这些个事情。
谢清砚看着那对父母手忙脚乱地把那两份病危通知书接过来,他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直到,这夫妻俩将其中一份扔到了地上,拿着护士递过来的笔,在那张病危通知书上签下了他们二人的名字。
谢清砚吞了一口口水,弯下腰去想仔细看看那病危通知书上写的到底是谁的名字。
直到他看到的那一刻,他久久没能舒缓的那颗心,总算是停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