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路过你信吗?”
李子渊笑了笑。
“怎么?又想动刀子?”
“我……”
女孩脸一红,把手放了下来。
“我可没偷东西!”
“我知道。”
李子渊指了指地上的小狗。
“你很有爱心呢。”
“要你管!”
女孩瞪了他一眼,但语气却没那么冲了。
“你爹的病去看了吗?”
李子渊问道。
“去……去了。”
女孩低下了头,声音变得很小。
“那个柳大夫……人很好,给我爹开了药,还……还给了我一些米。”
“那就好。”
李子渊点了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
“……小雀儿。”
“小雀儿?挺好听的名字。”
李子渊说道。
“像只麻雀,虽然小,但生命力顽强。”
“你……你到底是谁?”
小雀儿终于忍不住问道。
“我看你不象是个普通人,普通人不会用那么好的钱包。”
“我?”
李子渊打开折扇,大冷天的,还扇了扇风。
“我就是个闲人,叫李逍遥。”
“李逍遥……”
小雀儿念了一遍,似乎要把这个名字刻在心里。
“好了,天不早了,早点回家吧,你爹还在等你。”
李子渊摆了摆手,转身离去。
走了几步,他又停了下来,回头说道。
“对了,如果以后实在过不下去了,或者是……想学点正经本事,可以去城北的格物院,找一个叫鲁小七的人,就说……李逍遥让你去的。”
说完,他不再停留,大步消失在夜色中。
小雀儿站在原地,看着那个背影,紧紧地咬着嘴唇。
她的手里,还拿着那张名帖。
格物院……鲁小七……
等李子渊回到总督府时,已经是深夜。
他就象做贼一样,轻手轻脚地翻窗进了书房。
“玩够了?”
一个幽幽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把李子渊吓了一大跳的,差点把手里的折扇扔了。
只见苏婉不知何时正坐在书桌前,手里拿着一本书,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呃……婉儿?你……你怎么在这儿?”
“我在等你啊。”
苏婉放下书,站起身,走到他面前,闻了闻他身上的味道。
“烤红薯、羊肉串、烧刀子……还有一股脂粉味?”
“冤枉啊!”
李子渊大叫。
“那是街上路过的女人的味道,我可没去青楼!”
“我又没说你去青楼。”
苏婉帮他整理了一下衣领,眼中满是笑意。
“怎么样?这凉州的微服私访还顺心吗?”
“顺心,太顺心了!”
李子渊顺势搂住她的腰,满意地说道。
“百姓们安居乐业,商贸繁荣,这里头一大半可都是婉儿的功劳啊!”
“少贫嘴。”
苏婉白了他一眼。
“既然回来了,那就赶紧洗洗睡吧,明天还有一堆公文等着你呢。”
“遵命,婉儿!”
李子渊嘿嘿一笑,抱起苏婉就往卧室走去。
“那个……既然婉儿还没睡,咱们是不是可以讨论一下……那个自行车队扩编的问题?”
“讨厌,放我下来!”
……
次日清晨,阳光通过窗棂的缝隙,斑驳地洒在紫檀木的大床上。
李子渊醒来的时候,身旁的位置已经空了,只留下一缕淡淡的幽香和微微凹陷的枕头,证明昨晚那旖旎的温存并非梦境。
他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浑身骨节发出一阵爆豆般的脆响。
“这一觉睡得,真是比打了一场大仗还要舒坦。”
他掀开被子,赤着脚踩在厚实的地毯上,走到窗边推开窗户。
一股清洌的寒气扑面而来,让他精神顿时一振。院子里的红梅开得正艳,几只喜鹊在枝头叽叽喳喳地叫着,一派祥和的冬日景象。
“大人,您醒了?”
门外传来了丫鬟小翠的声音,紧接着是铜盆落地的轻响和水声。
“进来吧。”
在丫鬟的伺候下洗漱完毕,李子渊换上了一身宽松的居家常服。
这是苏婉亲手缝制的,用的是最好的杭绸,里面絮了薄薄一层鸭绒,既轻便又保暖,比那些笨重的皮裘舒服多了。
来到饭厅,早饭已经摆好了。
苏婉正坐在桌边,手里拿着一个小帐本在核对什么,听到脚步声,她抬起头,脸上露出一抹温婉的笑容。
“大人,早。”
不知道是不是有了滋润,她的气色极好,皮肤白里透红,眉眼间带着一丝初为人妇的娇媚,看得李子渊心中一荡。
“早,婉儿。”
李子渊走过去,自然地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这么早就开始忙了?”
“没办法,家里人口多了,开销也大。”
苏婉笑嘻嘻地合上帐本,盛了一碗粥递给他。
“昨天你一时兴起,招了那么多任务匠,还给那个叫魅影的杀手……哦不,马师傅开了双倍工钱,这些都要入帐的。”
“嘿嘿,那是人才投资,以后你会知道这笔钱花得有多值的。”
李子渊喝了一口粥。
这是一碗用小米,红枣加之山药熬成的养生粥,软糯香甜。
桌上还摆着几碟精致的小菜,有一碟是用醋和辣椒腌制的箩卜皮,酸辣开胃,是李子渊的最爱。
“对了,伯安呢?怎么没见这小子?”
“他呀?”
苏婉无奈地摇了摇头道。
“一大早就去城外的水泥厂了,说是今天要试铺第一段样板路,他比谁都紧张,连早饭都没顾上吃就跑了。”
“这小子,现在倒是成了个工作狂。”
李子渊笑着摇了摇头。
“不过也好,年轻人嘛,多历练是好事。”
正说着,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车铃声。
“姐夫,姐夫,你快出来看看!”
苏伯安那标志性的大嗓门还没进院子就响了起来。
李子渊放下筷子,和苏婉对视一眼,无奈地笑了笑。
“看来,是有好消息了。”
两人走出饭厅,来到前院。
只见苏伯安正推着一辆自行车,满头大汗,裤腿上全是泥点子,但脸上却洋溢着抑制不住的兴奋。
“怎么了?火烧眉毛了?”
李子渊打趣道。
“不是火,是路,硬装路铺好了!”
苏伯安把车往旁边一扔,激动地比划着名。
“姐夫,你是没看见,那个水泥……真的神了!昨天倒下去的时候还是稀泥浆子,今天早上我去一看,全都硬了,变得跟石头一样,我用锤子砸都没砸动!”
“而且那个路面平得跟镜子似的,我骑着车在上面溜了一圈,那感觉……滋溜一下就出去了,一点都不颠!”
看着小舅子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李子渊淡定地点了点头。
“基操勿六。”
“啊?”
苏伯安没听懂李子渊这句现代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