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她退到门口,以为可以凭借轻功逃之夭夭的时候。
“当!”
一声清脆的剑鸣。
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毫无征兆地从门外刺入,封死了她所有的退路。
“此路不通!”
慕容雪一身黑色劲装,从阴影中走出,面若寒霜,手中的长剑稳稳地指着白衣女子的咽喉。
前有剑锋,后有墨汁袭击,白衣女子被夹在中间,一时间进退两难。
“啧啧啧,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李子渊绕过书桌,走到女子面前,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这女子虽然蒙着面纱,但那双露在外面的眼睛却如秋水般盈盈动人,身段更是婀挪多姿,赤着的双足白淅如玉,在这昏暗的灯光下,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妖冶。
“弥勒教的圣女?叫什么名字?”
女子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哼!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想从我嘴里套话,做梦!”
“挺辣的吗。”
李子渊笑了。
“不过我这人不喜欢杀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
他转头对慕容雪说道。
“雪儿,搜身。”
“是。”
慕容雪上前一步,手法极其专业且迅速地在女子身上几处大穴点了下去,封住了她的内力,然后,开始对她进行搜身。
“你……你干什么,别碰我!”
女子羞愤地尖叫起来。
“别乱动,我可没有我家大人那么怜香惜玉。”
慕容雪直接给了她一巴掌,然后冷冷地说道。
“藏在袖子里的袖箭,腰带里的软剑,还有……”
她从女子的发髻里摸出一根发簪,拔开一看,里面是黑色的粉末。
“还有这根毒针都得没收。”
片刻之后,这位圣女身上所有的暗器和毒药都被搜刮一空,整个人象只被拔了牙的老虎,只能用眼神杀人。
“带下去。”
李子渊挥了挥手,象是处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
“找个干净点的房间关起来,别用刑,也别饿着她,给她送点那个……土豆炖牛肉,让她尝尝咱们岭南的伙食,哦对了,把她的面纱摘了,我倒要看看,这圣女长得到底是像观音还是像母夜叉。”
慕容雪伸手一扯,面纱顺便被扯了下来。
露出一张宜喜宜嗔,却又带着几分倔强的绝美脸庞。
果然是国色天香,比起苏婉的温婉,林红袖的英气,慕容雪的清冷,这女子多了一份天然的媚意。
“恩,长得不错。”
李子渊点了点头,评价得很客观。
“就是脑子不太好使,信什么无生老母的。”
“你才脑子不好使!”
女子气得俏脸通红。
“我是为了天下苍生,为了……”
“为了让百姓把家产都捐给你们,为了让你们把他们当成猪羊一样赶去做炮灰?”
李子渊打断了她,眼神中透出一丝厌恶。
“带走,听她说话我牙疼。”
慕容雪押着还在挣扎叫骂的女子离开了书房。
房间里重新恢复了安静。
李子渊重新坐回椅子上,看着那条被他压在书下的白色丝带若有所思。
“连圣女都派出来了,看来那个弥勒教主是真急了,也对,手下的什么天王,隔三岔五就被我嘎一个,是我也急了。”
说完他拿起笔,在皮埃尔的实验报告背面写下了几个字。
“诱饵已下,大鱼将至。”
……
第二天清晨,安平县衙。
经过半个月的整顿,这座饱经战火的小县城终于恢复了一丝生气。
街道上的废墟已经被清理干净,两旁的店铺陆陆续续开了张,虽然物资还很匮乏,但百姓们的脸上已经不再是那种麻木等死的神情,而是多了一份对活着的渴望。
县衙后院,李子渊正蹲在地上刷牙。
这是他让鲁小七特制的猪鬃牙刷,配上薄荷叶和盐粉调制的牙膏,虽然比不上后世的牙刷,但在大胤朝绝对是独一份的奢侈享受。
“咕噜噜……”
李子渊吐出一口泡沫,接过丫鬟递来的毛巾擦了擦嘴。
“大人,早饭好了。”
苏婉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过来。
托盘上放着几碗金黄色的粥,还有几碟精致的小菜。
“这是……”
李子渊看着那粥,眼睛一亮。
“玉米粥?”
“是啊。”
苏婉笑着把粥放在石桌上。
“这是父亲让人从地里收来的第一批嫩玉米,磨碎了熬的,香着呢,您尝尝。”
李子渊端起碗,深吸一口气。
那股久违带着阳光味道的甜香直钻自己的鼻孔,一股熟悉的味道回来了。
“好,太好喝了!”
他急不可耐地喝了一大口,滚烫的粥顺着食道滑下去,暖胃又暖心。
“这东西推广得怎么样了?”
他一边吃一边问道。
“很顺利。”
苏婉在他对面坐下,帮他剥了一个咸鸭蛋。
“父亲和伯安这段时间天天往乡下跑,嘴皮子都磨破了,再加之咱们承诺保底收购,百姓们试种的热情很高,尤其是那些山地本来种不了水稻,现在种上玉米和土豆,长势喜人。”
“那就好。”
李子渊点了点头。
“手里有粮,心里不慌,只要这一季庄稼收上来,咱们就有了跟天下群雄叫板的底气。”
正说着,却看到苏伯安忽然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他现在的形象和以前那个贵公子完全判若两人,穿着一身粗布短打,裤腿卷到膝盖,脚上是一双沾满泥巴的草鞋,皮肤晒得黝黑,但眼神却异常明亮。
“姐夫,姐,出大事了!”
苏伯安一进门就喊道,手里还抓着一张皱巴巴的黄纸。
“慌什么?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
李子渊淡定地夹了一筷子咸菜。
“坐下,喝口粥再说。”
苏伯安喘了口气,也没客气,端起苏婉给他盛的粥灌了一大口,这才抹了抹嘴说道。
“姐夫,不是我慌,而是弥勒教那帮妖人又开始作妖了!”
他把手里的黄纸拍在桌子上。
“这是我们民事队在城外几个村子里搜到的,那个弥勒教虽然败了,但还有不少馀孽躲在暗处,他们现在到处散布谣言。”
“说姐……姐夫是……是旱魃转世,所到之处寸草不生,还说老天爷马上就要降下天罚,不出三日,安平县就会发生大瘟疫,只有信他们的无生老母,喝下他们赏赐的符水才能得救!”
“旱魃?瘟疫?”
李子渊拿起那张黄纸看了看。
上面画着些鬼画符,歪歪扭扭的写着一些似是而非的话语,什么“红阳劫尽”,“天降魔兵”之类吓唬人的东西。
“这种鬼话也有人信?”
苏婉皱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