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四月的态度让宋玉树脸上的欢喜停滞了一下。
他明白,
这不是送礼物对不对的问题,
而是阮四月的态度问题。
女人就是这样,
如果她愿意让你高兴,
你就是送一个小垃圾给她,她也会欢喜的收下。
“你不喜欢,那,我。”
“还能退吗?不能退你就自己开吧。
两年后,女儿就成年了,
也可以给女儿开。”
四月说。
宋玉树心里别扭得很,
阮四月没有离婚这档子事的时候,
和他处得和亲人一般,
如今,没有了林东和婚姻的羁绊,反倒想和他拉远距离。
女人心,海底针,
他宋玉树一辈子,除了阮四月,从来没有为了女人的心思伤神过,
只要他愿意,
没有女人不乐意的道理。
“钥匙放在这里,你想开就开,
不想开就先放着,等女儿过两年开,车在车库里。”
宋玉树说。
阮四月拿包往外走,
“我出去一下。”
阮四月没有说要去干什么。
宋玉树也没有问。
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似乎还没有到互相报备的地步。
虽然宋玉树出去经常和阮四月报备,但阮四月从来没有主动问过,
她自己的行踪,也很少报备。
阮四月下楼开车离开,宋玉树站在阳台,看着,那离去的车尾,
叹了口气,
阿姨幽幽地说,
“圆圆爸,这事,你不能急,
这些年,我看着的,
四月和林东,那感情好得很,
就算你们曾经是夫妻,想在她们刚刚离婚的时候,就让她接纳你,
也是要有一个心理准备,可能需要一段时间。
你不要急,有圆圆支持你,
还怕什么呢?”
宋玉树转头对阿姨说,
“谢谢阿姨。”
宋玉树往外走,
“我也出去一下。”
阮四月的汽车开往老地方茶馆,林东已经在等她了,
要了她爱喝的茶水和小点心。
宋玉树远远地看着阮四月的车开往老茶馆。
他知道,阮四月这是约了人,
他不知道是谁。
他想悄悄跟过去,又觉得,这样盯梢有点不体面,
他一个电话叫李明过来,
“哥,今天这么好,请我来喝茶?
不过我不喜欢喝茶,
装不啦唧的,
我想喝酒。”
“喝什么酒,喝茶!喝茶完了请你喝酒!”
李明和宋玉树两个人过去大堂里角落里找了个位置,
没有在大堂里看到阮四月,
“李明,去包厢那边给我打探一下。”
李明眉尖一挑,
“什么情况。”
“没有什么情,去看看四月和什么人在喝茶”
李明眉头一皱,
“哥,嫂子也认识我,这这,要是被她看到我,我怎么说,”
“怎么说,如实说,
就说来喝茶不就完了吗。”
茶馆的小隔间也没有门,只是半封闭的空间,
从门外走过,基本都看能看到里面的情况,
只是谈话稍微私密一点。
李明去包厢那边溜达了一圈,回来看了宋玉树一眼,
“是林东。”
李明认识林东,两家有生意往来。
宋玉树心里的猜疑成了真,
手里的茶一下子不香了。
“走,喝酒!”
李明说,
“哥,你不过去说两句?”
“不了。”
两个人离开茶馆。
阮四月和林东完没有发现被跟踪了。
阮四月看着林东,
“凌霜的孩子出事了,林小果的换肾计划,
也取消了吗?”
“换肾计划当然不会取消,
取消的是凌霜的捐肾计划。
她没有一个健康的孩子,
不会捐肾,
而且这次事情我观察下来,
她心里根本不想给捐肾,她主动提出来给小果捐肾,就是一个阴谋。
她压根可能就没有打算捐肾。
她利用我,她是居心叵测的人,
四月,咱们都被她害了,是她害得咱们离婚的,
四月,你相信我。
你不爱玉树,
咱们还可以重来。”
林东言辞恳切。
“如果她给你生了儿子,是不是,
就和她过后半生了呢?
你有没有想过,我的余生该怎么过呢?”
“四月,你知道,你对儿子从来没有执念,
我只是救林小果的生命太过急切,才会被凌霜钻了空子。
现在我明白了,人各有命,
林小果也一样,
我不能再去想走什么捷径,
还是老老实实地等各大医院的肾源,
如果一直等不到,也只能是小果的命。”
“圆圆知道凌霜有你的孩子,她已经接受了宋玉树的回归,
甚至,我们和宋玉树在一起,也是圆圆积极提议一次又一次,
我不忍让圆圆失望。
林东,如果你为圆圆好,你就别再打扰我们了,
短期内,这个家庭一直动荡不安,
你觉得,圆圆能好过吗?”
“四月,你才四十出头,
你觉得,和宋玉树复婚,然后,分居两个卧室,
只为给圆圆一个所谓的家,这样是长久之计吗?”
阮四月就知道,他去家里,
不止是去看圆圆的居住地,
有着他自己的小九九,
果然,他就是来观察她和宋玉树的相处情况来了。
“我们怎么相处关你什么事?
我们还没有复婚,
圆圆说了,希望我们在她高考完复婚,
到时候,就是双喜临门。”
离圆圆高考还有一年多。
林东心里满满的希望,
一年多时间,他有的是机会,他不会放弃的!
“四月,你和宋玉树已经不再合适了。
你可以把他当亲人,
但是当爱人,你们已经回不到过去了,
时间过了太久太久。
你变了,他也变了,
这么多年,了解你的只有我,
也只有我,才能懂得怎么好好爱你。”
“林东,如果你和我谈,就是为了我们破镜重圆,
那么我现在给你个准话,
你死了这条心吧。
无论我和宋玉树结果怎么样,我都不会再与你和好。”
“我不会放弃的。”
阮四月起身离开,林东朝她的背影说了一句。
阮四月开车走在前面,林东也开着车,跟在她身后,
跟了一段,看着她回到家的方向,
林东调转车头,开去了返回省城的路上。
他回到省城,发现家门口,坐着一个人,
凌霜!
他纳闷又愤怒,
“你干什么?”
他已经给了她钱,两清了,
对于钱的数目,
她也是认可了的。
“林东,我。”
凌霜哭得梨花带雨的,
“你想干什么?”
“我儿子和我妈妈住康复医院都挺贵的。
如今,人家催徼年费了,
你看,能不能再帮我一把?”
“咱们不是说好了,我给你一笔钱,
从此你一家人的事都和我无关?”
“可是,当时你没有说清楚,
我以为,你会一直帮他们两个交康复医院的费用,
你怎么能这么小气,连一老一少的康复费都不肯帮我交。”
林东看着凌霜,一股怒火上升,
和在阮四月那里累积的怨气加在一起,
声音提高了几度,
“他们和我没有什么关系吧?你当我是慈善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