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四月说,
”凌霜你找到我们也没有什么用,
我们也不是他的亲人父母,
哪里管得着他的感情事,
再说,就算是亲生父母,
现在,谁还能包办孩子的婚姻呢?”
“你们是管不了,圆圆能管!宋玉树最疼圆圆了。
圆圆你出来,阿姨求求你!”
凌霜的声音好大,吵到在室内写作业的圆圆不得不出来,
“妈妈,我今天作业很多,还没有完成呢,
你能不能让我安静一点。
凌霜阿姨,你有什么话,和我妈谈吧,
我今天的作业真的好多啊。”
其实,凌霜的声音一直很大,
高一声低一声,圆圆听到了很多。
她爱宋爸爸。
宋爸爸的决定就是她的立场。
之前,她为了宋爸爸,对凌霜客气礼貌,
如今,对这么让宋爸爸不开心的凌霜,她心里只有无尽的反感了。
帮亲不帮理,人之常情。
凌霜看到圆圆开门站在门口,马上扑上前去,
“圆圆,阿姨求你了,
阿姨给你买玩具。
给你买衣服。”
她确实给圆圆买过衣服,因为眼光问题,不符合圆圆的审美,
圆圆之所以高兴的接受,无非是客气而已。
而且,圆圆从来什么都不缺。
凌霜半跪在地上拉着圆圆的睡裤,差点把圆圆的睡裤拽下来,
圆圆惊恐地大叫,
“爸爸,快,快把她拉走。”
阮四月知道,
宋玉树遇到麻烦了,断断没有想到,凌霜原来是如此地歇斯底里。
她怕宋玉树受到这样的刺激,再出毛病,
想自己把凌霜的事处理好,
但这事,无论如何,也迈不过宋玉树去。
这件事本来就是他的事啊。
“凌霜!”
阮四月厉声喊了凌霜一声,
这是她的家,
她的女儿,正面临中考压力,
她由不得凌霜在这里胡闹,打扰女儿学习,
“你胡闹不会有用的,你要想好好解决这个事情,跟我走。”
凌霜虽然不明就里,还是跟着阮四月走了,
阮四月的多年的领导习惯,在她厉声说话的时候,有一种天然的压迫感。
连林东都说过她,
“你现在官不大,倒有点官味了。”
阮四月带着凌霜走出家门,回头说,
“林东,我和凌霜出去谈谈。
你等我电话。”
林东有点不放心,“那个,有什么事,你马上给我打电话。”
凌霜坐着阮四月的车,
阮四月拉着凌霜走到江边。
“来这里干嘛。”
凌霜问。
阮四月指着江岸的一段,
“看到这里吗?”
“这里怎么了。”
“当初,宋玉树就是从这里跳下去的。”
凌霜对于宋玉树抑郁症寻死的事有耳闻,但大家都不愿意多提。
具体情况她并不知晓。
这是,她第一次知道,原来宋玉树当初,是在这里跳江的。
“那一天晚上,半夜两点多,温度,只有五六度,
他跳入这刺骨的水里。
凌霜,你知道,我们是靠多努力的呵护,
他才变得如此健康吗?”
“你还爱他是不是?”
凌霜突然问。
“这个不是你该关心的事,
我们照顾他,是为了女儿,
我的女儿,
她想让她的亲爹,健康的活着。”
“所以,你带我来这里,是什么意思?”
“我想警告你,
我代表我女儿,不容许任何人,伤害到宋玉树的心理健康。
当初,宋玉树他想追求你,所有人都不看好,我们一家人支持了。
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们就是怕他陷入感情的矛盾之间,情绪抑郁,
我们以为,你们在一起,能够开心起来,
没想到,你给他带来的不是开心,而是更多的痛苦。
这样的感情,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宋玉树都答应给你孩子抚养费了,
他不欠你的,他给你是他的善良。
你这样不管不顾他的情绪健康,你是爱他吗?
你就是自私的女人。
你欺软怕硬,面对混蛋前夫,你连个屁都不敢放,
却敢纠缠宋玉树。”
凌霜盯着阮四月,
“你还爱着宋玉树,宋玉树也爱着你,是不是?”
“你不用在这里扯没用的,
我和林东的婚姻十几年,我们的感情经历过不少的风雨,坚不可摧。
今天,我在这里是明确告诉你,
你如果想要补偿,可以和我谈。
对于宋玉树那边,希望你不要骚扰他,
顺从他的意思,分手吧。”
“和你谈?你能给我多少补偿?”
“你觉得你配多少补偿?
确切地说,你不配要什么补偿,宋玉树已经仁至义尽,养到你儿子十八岁,要多少钱?
他亲爹也不给这笔钱吧?
我所能给你的,也不能算是补偿,只能说算是你敲诈的钱。你说一个价格,要多少,才能从此不再骚扰宋玉树。”
“你才多少钱,你们家的钱,不都是林大哥挣的,
我和他谈。”
凌霜说,
“哟,你还瞧不起我,你可知道,
林东的钱全是我在当家。”
“四月姐姐,我也为你着想,
你要是给的多了,
我怕,林大哥和你生气不是?”
阮四月急于解决这件事,
这一段时间以来,她已经察觉,宋玉树为了凌霜的事,很窝火,
连抗抑郁的药都又吃上了。
她一直想劝宋玉树分手算了,如今,既然他有了分手的意思,
她一定帮他搞定这后续的烦恼。
“行,听你的,
我现在把林东叫过来,咱们一起商量商量。”
阮四月打电话给林东,
当林东来到的时候,凌霜看着林东越走越近,纵身一跃,从宋玉树跳江的地方,跳入了江中。
虽然是夏天,水不刺骨,
但,凌霜并不会游泳,
她当然不是想死,
因为她知道,她死不了。
有阮四月在,还有林东。
果然,林东奋不顾身,没有来得及和四月打招呼,
就跳进了江中。
到了岸上了,凌霜还紧紧抱着林东,大声哭泣,
林东努力地想甩掉她,她就像一个水鬼一样,失心疯一样缠着林东的胳膊。
林东无措地看了阮四月,
“快,把她弄开。”
阮四月准备过来帮忙,
“凌霜,你没事吧,要不要送医院。”
凌霜看到阮四月过来了,放开了林东,
缩成小小的一团,抱膝坐在地上,
周围已经一群围观的人。
阮四月去拉凌霜,
“没事吧,快点上车。
回家换衣服,这江风还是挺凉的,
小心感冒了。”
“死了才好。”
凌霜嘟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