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
还是上次的宁城酒店贵宾包间。
林萌一看见欢喜就冲了过来一把抱住了她。
“你终于知道回来第一时间是约我了,我太开心了。”
馀钦含笑望着两人。
欢喜回抱了林萌一下,刚想说话,就见到房间还有人。
林隽和陈鸣。
看的出来陈鸣有些紧张。
欢喜目光掠过陈鸣,对林隽笑着打招呼,“林隽哥。”
林隽微笑上前,扫过欢喜后,目光落在了馀钦身上,仔细打量之后他神色顿了顿,率先伸出手,“你好,林隽。”
“馀钦。”
两人你来我往寒喧了起来。
林萌拉着陈鸣上前来到欢喜面前。
“欢喜,这就是陈鸣。”
欢喜没错过刚才林萌牵陈鸣手的动作,看来这两人似乎有点萌芽,也许这一次真能擦出火花来。
“我是欢喜,你的合伙人。”
“欢总,谢谢您对我的帮助和看好,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哎呀,你们都别站着说话了,都坐坐坐。”
陈鸣紧张的都有点手心冒汗了。
不只是因为今天他第一次见到投资他的投资人欢总。
更多的是因为林隽和馀钦的存在。
以他的资质,他当然看得出来和他的投资人相携而来的这位看似是文人学者的馀先生,实际很大可能不是学者文人这么简单。
具体猜不出来,也不好猜。
可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更有压力。
他没有遇见林萌前,还是一个身负巨债人的人。
现在他债务已经还清,还开始创业了。
身边接触的人都是他做梦都想象不到的群体。
他知道自己这三年来到泥泞坎坷是真的可以结束了。
否极泰来。
而这一切都是林萌带给她的。
如果不是她,她的朋友欢总就不会知道他,更别提从而投资他。
陈鸣低垂下眼,再扬起时他也下了决心。
好风凭借力,送他上青云。
这条人生捷径路,他也还是会一步一步一个脚印,郑重无比的走过。
几人落座后。
林萌控场,气氛非常好。
到后来,就连陈鸣都不紧张了,表现的进退得体,谈吐自如了。
馀钦话不多,但每句话都恰到好处。
今天原本只是因为知道欢喜回来了宁城,他刚好也有时间,就一起过来见见欢喜。
年少时非常不成熟的他对欢喜偏见太深。
对欢喜始终是有一分歉咎在心的。
今天见欢喜一切都好。
他也放心了。
就是她新交的这个男朋友馀钦。
林隽印象非常深刻。
面对馀钦,总让他有一种面对庞然大物的感觉。
馀钦表现出来的低调温和,令他莫名地不敢掉以轻心。
作为商人,林隽最忌惮的就是馀钦这样看似温和亲近却滴水不漏的在位者。
在欢喜他们还未来之前,他问了林萌,林萌说她只知道馀钦是体制内的处级干部。
处级干部……在馀钦这个年纪,是不可言说的了不起。
好在,馀钦不在东江官场任职。
他也不需要和他打交道。
林隽心思转动间,端起酒杯对馀钦敬酒。
馀钦不疾不徐地端了水杯,微笑解释,“不好意思,林总,我稍后还要开车,不便饮酒,请见谅。”
“馀先生客气了,您随意。”
一顿饭吃下来,已经不早了。
林萌极力劝欢喜回临江别墅住一晚,明天早上再回村里。
欢喜却是摇头拒绝了。
“我特地赶回来参加明天五爷爷家的喜宴的,明天回去不合适。”
“那我明天下午去找你玩?我也去钓鱼,说不定我也能钓到一条比你上次钓到的鱼还要大呢。”
“这次长假,你不出去玩了?”
林萌叹气,“都玩的差不多了,也没什么新鲜好玩的,再说你都回来了,我怎么可能还跑出国去玩。”
“行,那我们明天下午钓鱼。”
和林萌定好行程告别后。
欢喜和馀钦往村里出发。
这会都已经九点多了,回到村里得差不多半夜了。
欢喜坐在副驾座位上,目视前方,眼神有些复杂,她想起了馀钦成为植物人的原因。
馀钦看了她一眼,认真开车的同时也开始说话了。
他把自己这会正在开的这辆挂着双莲镇车牌的车的事告诉了欢喜。
这是馀钦老早就特地置办的。
主要就是方便他和欢喜方便回来。
上次他们回来的时候,他就开的这辆车。
刚才他们飞机落地后,馀钦更是直接去的停车场取的车。
他让人提前开去机场的。
考虑到等会很晚到家,他又特地安排人提前去打扫干净屋子了。
这些他都一一道来说给了欢喜听。
欢喜安静听着,原本因为想起曾经的回忆而有些低落的情绪这会也都好起来了。
有了和馀钦说笑的心情,“馀镇长周到的让我无可挑剔。”
馀钦笑,“这不理所应当吗?”
欢喜轻叹了一声,她身边的这些男人,没有一个是善茬的,也都各有各的奇妙。
在他们那,她其实是没有什么秘密的。
区别只在于知道秘密后,他们选是当做不知道还是抓住不放而已。
“什么时候猜到的?”
“很早。”
“很早?有多早?”欢喜好奇了。
馀钦见她情绪起来了,这才放心了。
“应该是你从桂香山回来后周一主动去到孙照那的时候,我就基本判定你恢复记忆了。”
欢喜笑,这的确是非常明显的信号了。
对拥有记忆的馀钦来说无疑是宣告了。
“你倒是沉得住气,不但不和我提起这事,还能淡定自若地和我分享生活日常,馀钦,你可以呀。”
馀钦低低笑出了声,心里无形之中绷紧的那根敏感神经直到这会才悄然松懈下来。
心情也愉悦了起来。
接受孙照比自己更得偏爱这个事实其实不难。
这个事实早在曾经,他就接受了。
他其实真正有些不敢去揣测的是欢喜对温言政的态度。
但从这段时间以来欢喜和他们这些人的交往,她应该是不会放弃他们的。
压下心里的浮动,馀钦回应欢喜的调侃,也戏言道,“欢总难道不觉得,沉得住气是我最大的优点吗?”
欢喜笑着点头,还给他竖了大拇指,“馀镇长所言极是,这个优点非常棒。”
随后,她似乎是随口地问馀钦,
“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
馀钦知道欢喜说的是什么,神情认真了起来,“欢喜,错的从来都不是你。”
欢喜叹息,还能再活一次是谁都想不到的事,生命只有一回,而在曾经的那回里,
“你伤重成那样,我难辞其咎。”
馀钦却不这样认为。
“欢喜,我不是没有预料过我会输的。”
以他的认知,他当然知道如果自己输,一定是输在没有出手。
“我非常了解贺知衡。”
在了解对手的局面里,不先下手为强,就必定会输。
可是他还是赌了。
“我赌的不是贺知衡的心软,我也不是优柔寡断,我赌的是自己的命究竟硬不硬,欢喜,事实证明,结果是我的命挺硬的。我现在不活的好好的吗?”
欢喜无语,都植物人了,还命硬?
馀钦也忍不住笑自己嘴硬。
“我还能在你身边,还能和你在一起,不只是命硬,还是命好,欢喜,如果遭遇到的那一切,能让我看见我曾经错过过的这个你,我觉得非常值。”
何况,
“欢喜,遇上你之后,你的喜怒哀乐,对我来说真的比什么都重要。”
欢喜嘴角上扬,“所以,重活一回的馀镇长也开始甜言蜜语起来了?”
“欢总就说这甜言蜜语有没有用嘛?”
欢喜煞有介事的点头,“馀镇长说的甜言蜜语怎么会没有用呢?用处大大滴。”
馀钦大笑。
不到两小时的车程,就在两人甜言蜜语的交流中,不知不觉到了。
馀钦从到达了双莲镇的地界开始,整个人都是放松的。
刚才和欢喜探讨交流时。
他其实还有心里话没说出口。
那就是:
在他明知道老贺不可控,他之所以没有选择先下手为强,将危险杜绝在未发生前,唯一的原因是欢喜。
如果他对贺知衡出手。
他或许不会输,但也不会赢。
那样一来,他在欢喜心里,他馀钦和贺知衡就没什么不同。
哪怕,在曾经的那个局面里,欢喜的初衷就是要让他们这些人自相残杀。
可那不是她的本性。
他真要那样做了,欢喜才是承担结果的人。
赢了自己,输了欢喜。
他不能接受这个后果。
贺知衡现在,不就是吸取了血的教训开始醒悟认清现实?
……
两人回到村里院子的时候。
欢喜惊讶地看见院子门口路灯下站着一个人。
“是顺叔,估计是老村长让他来等我们的。”
馀钦直感叹,“老村长这人挺可爱的,他和你赌气,是因为咱外婆不肯给他台阶下,他死要面子活受罪呢,你多给他几次笑脸,小老头就乐呵的找不着北既往不咎了。”
欢喜白了他一眼,“刚才还夸你稳重呢,你这是飘了是吧?”
“不敢不敢。”
两人赶紧落车。
顺叔见他们平安到家,也放心了。
他叮嘱他们明早不要开火做饭,他让他儿子给送过来后就回去了。
欢喜打开院子门,先去开灯。
馀钦开始搬行李。
“欢喜,趁这次假期时间长,我们把院子大门改宽一点,弄个自动门,这样车就能直接进院了,会方便很多。”
“你看着办吧,反正这里已经是你的了。”
欢喜头也不回地去了浴室。
馀钦愣了愣后,脸上笑开了花。
他先去检查了一下全屋卫生。
一尘不染,整齐整洁。
他暗自点点头,不错,以后这屋子的卫生和维护可以包给镇上那家保洁公司做了。
他刚铺好床,欢喜就洗好澡穿着吊带睡裙进来了。
馀钦看傻了眼。
“怎么了?”
欢喜似笑非笑地挑眉,“你没见过?”
馀钦看直了眼,他轻轻地摸着着的皮肤,痴迷道,“从前也是软玉生香爱不释手的,可是现在却是晶莹剔透在熠熠生辉。”
欢喜愣住。
馀钦吻在了欢喜的肩膀上,呼吸不稳,真就痴汉一样的意乱情迷了。
“欢喜,刚才你朝我走过来的时候,我觉得你象神一样让我不敢亵读。”
…………
从销魂蚀骨的极乐世界重返人间。
馀钦如同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大汗淋漓,却犹不自知地还痴缠着欢喜无法自拔。
“我还要……”
他贪恋地吻着欢喜的肩背,嘴里含含糊糊,“欢喜……你都不知道……我回来后这些日子是……是怎么过的,我都想死了……”
欢喜笑他,“刚才不是还说我象神一样发光,让你不敢亵读的吗?”
馀钦火热的唇抵在了欢喜耳边低语,“我想亵读神明……”
现在的欢喜,不仅接受度高,她也非常包容,或者说愿意去给予。
馀钦的诉求,她没有拒绝。
转过身用手指挑起馀钦迷离潮红的脸。
想着他刚才说的话,她心里好笑。
亵读神明?
有何不可呢?
她本就是人之欲神……
欢喜微微睁大了眼睛。
她刚才想了什么?
欲神?
“欢喜?”
见她神色严肃,馀钦眼神清醒了一些,沙哑着嗓子问,“怎么了?”
欢喜将馀钦推倒在床上,倾身压了上去。
人之欲神啊……
……
凌晨。
乐此不疲死命折腾自己的馀钦餍足了,也终于累了。
这会已经睡的深沉,人事不知的那种。
欢喜闭着眼睛,却没睡。
万籁俱寂的世界里,她在思考,也在等待。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
第一缕光在天际出现的瞬间。
欢喜睁开了眼睛。
从这一瞬间开始,整个世界在她眼里都已经不同。
她是神。
也是人。
人类诞生以来,天地间第一个女性:人神女喜。
她掌管的是人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