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驸马上青楼,公主当小偷
柴令武最近很活跃,频频借监督之名找各位军官。
反观苏定方,如一尊苍松,不动声色,但地位越发稳固。
像苏定方这般没找上面寻关系依旧逐渐掌权来说,速度不慢了。
一日,柴令武再次找到郑安山,言语间都是看重,有意将其收为己用。
在柴令武看来,郑安山身后是齐州郑氏,齐州郑氏背后是五大姓,而且还职位敏感。
兵曹,因为杜行敏以兵曹之职平乱,某种意义上,齐州都督府的兵曹一职多了一份被认可荣耀。
而且还有一点,齐州郑氏现在被李象搞得元气大伤,仅剩下都督府几个在职,这个时候向对方伸出橄榄枝,定会事半功倍。
“驸马待我以诚,我们找个私密地方,边喝边聊吧?”
郑安山似乎被感动。
“理应如此。”
柴令武一听以为有进展,有望拿下郑安山效忠。
有些事在都督府聊肯定有些放不开,喝点小酒更能说出心里话。
最近酒香楼在历城名气逐渐升高,但柴令武知道其身后是李象,故而没提去酒香楼。
“我知道有个不错的地方,驸马只管跟我去就行。”
郑安山对酒香楼也无感,发挥出地头蛇的属性,带柴令武来到一处优雅之处。
门口看着和普通宅邸没什么差别,但踏进大门就发现不同,迎接都是二八少女,清纯可人。
再往里面,画面变得不堪,赤身裸体不少见,女子环肥燕瘦各有特点,在嬉笑,在喝酒,在歌唱,在起舞,在吸五石散
有包间,有不堪入目的,有高贵温雅的客户想要什么,这里都能满足。
“我到齐州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到这么好的地方。”
柴令武是二代,很多东西从小就见识过,当下就知道这是一处权贵私下玩乐的地方。
论起玩,还得是本地的世家权贵。
“驸马见笑了,比不上长安城。”
郑安山摇摇头道。
他去过长安城,那边有更好玩的地方。
什么青楼,什么教坊司,那都是明面大家都玩得到的地方。
眼下这里,才是有身份的才有资格进来。
“那是,哪天有机会,我带你玩遍长安城。”
柴令武略显骄傲。
在京城,确实是要什么有什么。
眼下的这处私密之地,感觉象是从京城流传出来的。
不过不是齐州人,柴令武也就不说让人不开心的事。
“郑公子,好久没见您来了,这位是?”
一个儒雅的中年男子走出,热情地迎接郑安山。
和一般的青楼不同,这里接待的不是老鸨,而是龟公。
因为男人了解男人的喜爱,稍微提几句,就知道顾客想要玩什么。
“京城来的大人物,姓柴,先给我来个安静的包间,上点酒菜,其他的暂时不要。”
郑安山笑着回应。
看其与龟公的交谈,是位常客。
“原来是柴公子,这边请,这边请。”
龟公一听姓柴,顿时有了猜测,比刚才更热情。
没多时,龟公就引领两人到了一处雅阁,安排酒菜就离开。
“驸马,我敬你一杯!”
郑安山亲自为柴令武倒酒。
在柴令武看来,这是理所当然的。
但是认识郑安山的都知道,这非常难得。
郑氏在齐州的地位,郑氏族长的嫡子怎么可能给人倒酒?
不过现在郑氏的族长也不再是郑安山其父。
“我也敬你一杯。”
柴令武呵呵举杯,轻闻酒香,微微颔首。
是好酒,味道浓厚,质色不错,配得上这么私密的地方。
不过一口喝下之后,柴令武就眉头微皱,面露不喜之色。
“驸马,这里的酒水不合你意?”
郑安山问道。
“醉香楼的酒,我不喜欢它背后的人。”
柴令武故意这么说,他确实是不喜欢李象,特别是李象来信后。
另外还有个意思,故意说给郑安山听,他和李象不和。
“听说醉香楼的背后是皇孙
”
郑安山沉吟片刻,板起了脸。
令郑氏丢尽颜面,令家父被免去族长之位。
“不提他,晦气!”
柴令武摆摆手,夹菜不想喝酒。
但转而又想,不喝酒,有些话不好提出。
故而又补充道:“不过一码归一码,人我是不喜欢,但酒挺香的。”
郑安山哈哈笑了两声,又接着喝酒吃肉,待气氛慢慢起来后,柴令武终于开始正事。
“郑兄背靠郑氏,却只是区区兵曹,可是甘心落后同样起步兵曹的杜别驾?”
柴令武喝酒脸红,带着几分醉意说道。
“如果能甘心,可是郑氏不仅得罪了皇孙,也被杜别驾提防。”
郑安山也是装作喝醉,吐槽着自己的怀才不遇,对杜行敏的怨恨等等。
一边喝酒,一边吐槽,说到最后,激动得站起来,痛斥杜行敏就是走了狗屎运。
“不就是走了狗屎运当上别驾吗?都是兵曹,有朝一日我也能坐上别驾之位,甚至远超于他!”
柴令武也是第一次得知郑安山对杜行敏的怨气那么大,当即大声回应:“没错,有志者事竟成!”
两人相互勉励一番,郑安山发泄完,重新坐下后,变得垂头丧气。
“说得简单,做得难啊,杜行敏排挤我,苏都督更不可能重用我,唉
”
郑安山常常叹息。
事实也是这样子。
他未来想升上去,难如上青天。
“还有我啊,郑兄,你忘了我是监军?”
柴令武觉得时机差不多成熟,当即准备摊牌。
“你?驸马不要说笑了,你虽是监军,但无权升降。”
郑安山睁开醉晕晕的眼睛望了眼柴令武,随即摇摇头。
“哈哈哈我来自京城,我哥是谯国公,我身后还有魏王实不相瞒,魏王向我许诺,只要挤下杜行敏,我将接替他的位置,郑兄可要助我?我将许以长史之位!”
柴令武坐直身子,脸上依旧带着酒红,但神色变得郑重。
“驸马开玩笑的吧?”
郑安山表情也稍微凝重,但依旧有些醉意。
“郑兄不妨陪我赌一把,赢了将接任长史一职,还能得到魏王的关照。”
柴令武许以诱惑。
“驸马要我怎样做?”
郑安山尤豫片刻问道。
“只要郑兄往后支持我,成就大事指日可待。”
柴令武眼神微亮。
他和苏定方都在针对杜行敏,他属于协助苏定方。
现在默默培养亲信,将来杜行敏落马,他接替都督府别驾之位,打苏定方一个措手不及,再次架空苏定方。
“好,那我就赌一把!”
“来人,喊姑娘上来!”
郑安山咬咬牙,拍了下桌子,同意了。
柴令武脸上笑容更盛,心里一闪而过拒绝喊姑娘上门,毕竟他是马,有些事不能做。
但想到巴陵公主总是给他摆一张臭脸,床上更象是一条死鱼的模样,加之巴陵公主也不可能知道,默许了。
只是,都督府后院。
巴陵公主住在最的院子。
“公主,杜行敏杜别驾求见。”
侍女前来禀报。
“杜行敏?他可有说什么事?”
巴陵公主吐出几个葡萄籽,诧异问道。
杜行敏从没有到后院找过她,突然上门,让人意外。
“说是和驸马有关。”
侍女回答。
“让他进来。”
巴陵公主眼神一亮,坐直了身子。
她以为柴令武最近的表现引起了杜行敏的担忧,上门示好了。
于是稍微整顿妆容,以一副仪态万千的姿态接见杜行敏。
“末将杜行敏,拜见公主殿下。”
杜行敏郑重行礼。
“免礼,何事?”
巴陵公主淡淡回应,漠然而高傲。
“末将有一事,可能不是很方便当众说出。”
杜行敏站直身子,左右侍女望了眼,然后目光重新落在巴陵公主身上。
公主虽然硕果稍小,但气质高贵,算是难得姿色,柴马真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要是给他
“她们都是本宫亲信,但说无妨。”
巴陵公主淡淡道。
若是私下接见杜行敏,那才是真的不方便。
成婚公主私下接见男子,传出去成何体统。
实际上,也和杜行敏的长相有关,一脸凶相,不得他心。
“末将得知,郑安山带驸马去了青楼。”
杜行敏微微低头,但目光依旧在巴陵公主的身上。
“当真?”
巴陵公主的脸当即就沉了下去。
她是知道柴令武正在拉拢都督府的各个军官。
但去青楼拉拢男人谈事情,就不能管住那档事?
“不敢隐瞒公主。”
杜行敏作礼,心满意足低头。
“带路!”
巴陵公主越想越气,腾得一下站起来。
再怎么拉拢军官,也不是去青楼的理由,方法不是只有这一种。
受影响跟他来这么令人糟心的地方够难受了,竟然还敢背着她在后面厮混,不可饶恕!
“是!”
杜行敏应是,前面带路。
院子仅剩下两名侍女守家,其他的都跟了过去。
众人前脚没走多远,后脚就有人趁侍女不注意,偷偷溜了进去。
私密之处。
巴陵公主带人来到门口,娥眉微蹙:“在这里?”
这一看也不是青楼啊,不会是骗自己到这里的吧?
“这里比青楼高级,都是贵公子们玩乐的地方里面有辱公主尊眼,末将待公主执行?”
杜行敏解释道。
“行,小翠,你们同去。”
巴陵公主微微领首,冷着脸道。
“是。”
护卫和侍女跟同。
杜行敏带队在前面,冲开门口的守卫。
片刻时间,里面就传出惊慌怒骂的声音,巴陵公主很快就看到有男子衣衫不整逃出。
见状,巴陵公主已经相信这里是青楼之地,冷着的脸如有寒冰在上面。
“放开我,杜行敏,你敢抓我,我乃马,我乃监军
”
柴令武和郑安山被抓出,两人皆是衣衫不整。
见到巴陵公主就在门口,柴令武的声音戛然而止,眼睛瞪大。
紧接着,柴令武慌乱道:“公主,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巴陵公主冷着脸,转而望向跟进去的护卫和侍女。
“当时驸马赤身裸体,左拥右抱,还有一个
”
侍女红着脸,小声在巴陵公主耳边述说。
柴令武如遭雷击,脸色变得苍白。
“带回去!”
巴陵公主冷冷扫了眼柴令武,转身就走。
杜行敏很识趣,当即挥手让人放开柴令武,退到一边。
取而代之的是巴陵公主的护卫,将柴令武抓住,一起回都督府。
朝廷不禁止官员狎妓,杜行敏只是帮忙巴陵公主抓住柴令武,不能对柴令武怎么样。
等人走远,郑安山走到杜行敏身边。
“杜将,别忘了你的承诺!”
“公主,你听我解释,我们中了圈套!”
柴令武一路跟着巴陵公主,一路尝试着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说到最后,他突然宛如惊雷劈过,只觉得事情太过于巧合。
那种地方,若无人告密,不可能知道,而知情者只有他和郑安山。
郑安山并非真心投靠,而是设套于他!
巴陵公主阴沉着那张能滴出水的脸,全程没有说话。
直到回到都督府后院,回到院子门口,看到门口围着大部分家属。
“干什么?全部让开,不要围在公主居所!”
小翠上前,大声呵斥。
“公主回来了!”
“公主麻烦解释一下,我家的珠宝为什么在你这里?”
“这两个丫头死不承认,但人赃并获,请公主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人群突然闹开,一群家属将巴陵公主等人围住。
柴令武顿时吓了一跳,连忙和护卫将巴陵公主挡在身前。
这时,他们看到,院子里的两个侍女倒在血泊之中,生死不知。
两人的旁边还有一小箱珠宝,数量不多。
“可恶至极,你们竟伤我侍女!”
巴陵公主顿时炸了。
先是马在外鬼混,接着被质问。
“伤又怎么了,没打死她们算好了!”
“敢偷东西,人赃并获还不承认,不是她们是谁?”
“是公主殿下吗?”
“公主殿下是小偷吗?”
“公主身份尊贵,却连宅子都不买,是不是缺钱,是不是贼心起?”
一群人越说越过分,越说越没有尊卑。
巴陵公主气得五脏六腑都痛,张张大骂,却被一众家属的声音复盖。
贵为公主,何时受过这般委屈?
气血冲脑,头一歪,两眼一黑,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