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卡座的一角,帝国的唯二文官原体、极限战士之主罗伯特·基里曼,正面临着他自出生以来最大的战术危机——甚至比亚空间还要棘手。
因为他那平日里高冷、致命、总是谜语人的未婚妻,死神军的伊恩娜伊芙蕾妮,此刻正像一只喝醉了的考拉一样,死死地挂在他的动力甲上。
伊芙蕾妮脸颊绯红,那双原本锐利的眼眸此刻蒙上了一层迷离的水雾。她双手环抱着基里曼那粗壮的脖颈,整个人几乎是挂在他身上,带着一股浓烈的灵族果酒香气,对着基里曼的耳朵开始“酒后吐真言”:
“你知道吗罗伯特” 伊芙蕾妮打了个可爱的酒嗝,手指在基里曼那象征着帝国最高权力的桂冠上乱戳:
“我小时候那时候还在方舟世界那些老不死的先知预言说,我未来会嫁给一个猴子王子(on-keigh)”
伊芙蕾妮皱起眉头,似乎在回忆当年的委屈:
“我当时当时气坏了!我是高贵的灵族怎么能嫁给短命、粗鲁、还在树上摘香蕉的猴子呢?我当时发誓要剪断那个先知的胡子”
说着,她突然痴痴地笑了起来,脸颊在基里曼冰冷的胸甲上蹭了蹭: “但是那天当我和那个可怕的李先生,还有那位黑暗女王见面的时候他们给我看了你的照片”
伊芙蕾妮抬起头,眼神迷离地盯着基里曼那张刚毅的脸,伸出手捏了捏他的下巴:
“我发现你这个大猴子好有活力啊”
“你的眼神里有光不像我们灵族,一个个死气沉沉的你是我的大男孩,是我的大猴子”
基里曼此时一脸无奈,双手僵硬地悬在半空,抱也不是,推也不是。
他这辈子处理过甚至能压垮泰坦的政务文件,指挥过数百亿人的星际战役,但面对一个喝醉了叫他“大猴子”的未婚妻,他的cpu快烧了。
“额,你喝多了,伊芙蕾妮” 基里曼试图用一种外交谈判的口吻安抚对方:
“这里人多我们注意一下影响而且从生物学分类上来说,人类属于灵长目人科,并不是猴子我们可以稍后找个安静的地方缓一缓”
然而,他的“外交辞令”还没说完,就被一阵震耳欲聋的喧哗声打断了。
“waaaaa——不对,为了帝皇!干死这群尖耳朵!血祭神皇!颅献金座!”
“为了阿苏焉!把这些粗鲁的猴子踢出去!”
基里曼惊恐地转过头。此时,后面的普通卡座区和舞池边缘,已经彻底乱套了。
没错。 在这个酒精上头、荷尔蒙爆棚、且没有政委和先知管束的夜晚。
一群被压抑了太久的人类大兵(星界军、风暴兵、甚至休假的星际战士)和一群同样被压抑了太久的灵族(方舟护卫、黑暗灵族海盗),在酒精的催化下,终于产生了化学反应。
而这种反应,正如那个古老的宇宙真理所言——“长久的压抑,带来的只有性和暴力。”
左边,是一场足以让恐虐都拍手叫好的、酣畅淋漓的格斗赛。
一个来自卡塔昌丛林的肌肉猛男,光着的上半身布满了足以吓哭小孩的伤疤,手臂比普通人的大腿还粗。
他手里正举着一张实木板凳(甚至可能是精金加固的),带着卡塔昌恶魔般的咆哮,狠狠地砸向对面。
而他的对手,是一名身穿紧身皮衣的黑暗灵族赫卡提(wych)。她就像是一道黑色的闪电,腰肢以一种人类无法理解的角度扭曲,轻盈地避开了那雷霆万钧的一击。板凳砸在地板上,木屑纷飞。
“你的刀法像娘们一样软!还没我家乡的叫树蛤蟆有劲!” 卡塔昌大兵怒吼着,那口音重得像是在嚼石头。
“你的动作慢得像只怀孕的水牛兽!粗鲁的猴子!” 黑暗灵族发出尖锐的大笑,眼中闪烁着对暴力的狂热渴望。
紧接着,两人极有默契地同时扔掉了手里碍事的武器。 没有任何花哨的招式,只有最原始的肉搏。
卡塔昌人的重拳带着风压轰在灵族的腹部,而灵族的肘击也如同凿子般切入大兵的肋骨。
“砰!啪!” 拳头到肉的闷响成了此刻最好的伴奏。两人满脸是血,却都露出了狰狞而兴奋的笑容——这是不需要翻译的语言,这是战士之间的最高礼节。
右边,则是一场画风突变、不可描述的“跨种族狂欢”。
一个来自瓦尔哈拉冰雪团的女兵,穿着厚重的军大衣,浑身散发着啤酒的小麦、啤酒花和高浓度伏特加的味道。
她那双在冰原上磨练出的粗糙大手,此刻正死死地揪着一个乌斯维方舟世界灵族男性的衣领。
那个灵族男性长得如同瓷娃娃般精致,穿着繁复的长袍,显然是个走“先知之道”或者是“诗人之路”的文艺青年。但在女兵绝对的力量面前,他就像只被北极熊按住的小白兔。
“听嗝听说你们灵族很高冷?从来不正眼看人?” 女兵醉醺醺地问道,呼出的酒气差点把灵族熏晕过去。
灵族男性试图保持最后的矜持,结结巴巴地辩解: “我们我们追求的是精神的升华是灵魂的”
“唔!!!”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女兵直接一把按在了墙壁上。 没有任何预警,女兵那带着烈酒的味道堵住了,他所有关于哲学的辩解。
良久, 女兵霸气地擦了一下嘴角,一只脚踩在凳子上,指着那个已经腿软、满脸通红、世界观崩塌的灵族帅哥吼道:
“废话真多!喝了老娘的半瓶伏特加,今晚就是老娘的人了!跟老娘回兵营!”
整个舞池,此刻已经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即将爆炸的高压锅。
界限消失了,仇恨模糊了。 有人在打架,打着打着就滚到了地上,互相锁喉的动作逐渐变了味,最后竟然变成了某种激烈的拥抱; 有人在调情,调着调着就开始比划谁的种族天赋更强,最后演变成了比谁的拳头更硬。
酒瓶在空中划出抛物线,衣服撕裂的声音此起彼伏,痛苦的尖叫与欢愉的大笑混杂在一起,形成了一首荒诞的交响曲。
这是一个混乱的、野蛮的、违背了《圣典》、《圣言录》、《帝国法典》每一条规定、却又莫名充满了蓬勃生命力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