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舞台上的风格突变。那些狂野的灵族先知已经退场,取而代之的是一群身穿红色长袍、背着机械触手的机械教神甫dj。
他们用经过改造的发声单元和数据接口,正在搓碟——播放着那种混合了二进制圣歌与重工业重低音的“赛博哥特电子乐”。
那金属和后朋的节拍,让台下的气氛从狂乱转为了充满律动的摇摆。
而在v卡座内,气氛却比外面还要紧张一万倍。
这里正在进行一场足以决定神格的“大话骰 (吹牛 \/ 步步高升)”死斗。
这个局简直是噩梦难度。 玩家阵容:全知全能的帝皇、掌握生命的伊莎、不仅喜欢笑还喜欢阴谋的笑神、活圣人塞勒斯汀、已经作为半神之母的尤顿女士。
至于李峰? 虽然他是高维度人类,拥有降维打击的能力,但在这种纯粹比拼“心眼子”和“概率算计”的游戏里,他终究还是保留了太多人类的淳朴。
“五个六!”笑神嬉皮笑脸地喊道。 “加一个,六个六。”帝皇面无表情,墨镜上闪过一道寒光。 “开!”李峰自信满满地掀开骰盅,“我不信你们有这么多六!”
结果,全场全是六。 连尤顿女士摇出来的都是六。
“……喝。” 李峰愿赌服输,端起那杯致死量的烈酒一饮而尽。
十几轮下来,李峰彻底不行了。他的眼神开始涣散,舌头开始打结,整个人像是一只失去了骨架的树袋熊,软绵绵地滑了下去,最后直接瘫在了安普瑞斯的大腿上。
安普瑞斯一边单手摇着骰盅,一边空出一只手,像是撸猫一样,有一搭没一搭地把玩着李峰的耳朵和头发,指尖带着一种强烈的占有欲和侵略性。
或者时不时用手轻轻掐住李峰的脖子而李峰的脸上也露出了享受的笑容
然而,战况升级了。 安普瑞斯看着对面那个笑得一脸欠揍的笑神,突然把骰盅往桌子上一拍,霸气全开:
“喜乐高,敢不敢玩把大的?” 安普瑞斯指着笑神脸上那张永远在变幻表情的面具: “这把我不赌酒。如果我赢了,我要你的面具。我想看看你这就连灵族都没见过的真容,到底长什么样。”
听到这话,原本在旁边看戏的帝皇瞬间坐直了身体,墨镜后的眼睛亮得像探照灯: “加注。我也跟。我也想看。” 甚至连伊莎都好奇地凑了过来。
笑神愣了一下,随即发出了更加狂乱的笑声,但那拿骰盅的手明显紧了一下:“嘿嘿嘿……有意思,真有意思!那就来!”
大战一触即发,亚空间的灵能在骰盅里疯狂碰撞。安普瑞斯需要全力以赴,不能再分心照顾腿上的“小趴菜”了。
“尤顿!接着!”
安普瑞斯喊了一声,然后毫不客气地把怀里的李峰扶起来,像是在移交一件贵重行李一样,直接往旁边的尤顿女士怀里一推:
“我男友交给你了!我要专心收拾这个小丑!”
“哎?” 尤顿女士还没反应过来,就感到一个沉重的身躯倒了过来。
李峰整个人失去了支撑,顺势倒在了尤顿那双穿着加厚黑丝长筒靴的大腿上。
起初,尤顿女士浑身僵硬了一下。库拉格的执政官,罗伯特·基里曼的养母,她一生都保持着极高的仪态与端庄。
除了小时候的基里曼,她已经很久没有让异性这样枕在自己腿上了。
但看着怀里那个平时像是风流浪子、现在却醉得像个无助孩子的李峰,尤顿眼中闪过一丝无奈,随即化作了无限的慈爱。
那种刻在骨子里的“母亲”本能觉醒了。
她叹了口气,身体放松下来,调整了一个让李峰更舒服的姿势。她伸出那双虽然不再年轻、但依然温暖有力的手,轻轻抚摸着李峰滚烫的额头,温柔地帮他捋顺凌乱的刘海。
对于此时意识已经游离在亚空间边缘、大脑像是一团浆糊的李峰来说,整个世界仿佛在一瞬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物理性质改变。
就在几秒钟前,萦绕在他鼻尖的,还是属于安普瑞斯那种极具进攻性、甚至带有某种危险诱惑的味道。
那是盛开到极致、带着尖刺的红玫瑰,混合着神秘莫测的紫丁香,以及那一抹令人舌根发麻、酸涩却回甘的醋栗香气。
这种味道就像是一团燃烧的黑火,霸道、炽热、华丽,充满了女王君临天下的威压。
它强行占据了李峰的嗅觉,时刻提醒着他:即使是在醉酒中,你也处于安普瑞斯的掌控和爱意之下。
那时,安普瑞斯抚摸他的方式,也是带着一种把玩稀世珍宝般的戏谑与强烈的占有欲。
她那修长有力的指尖会在他的发丝间穿梭,偶尔故意用力捏一下他敏感的耳垂,或者用指甲轻轻刮过他的头皮。那种触感让他时刻紧绷神经,哪怕在醉意中也不敢完全放松,仿佛随时会被这只美丽的“母狮子”吞噬。
但现在……一切都软化了。 那个尖锐、滚烫的世界退去了。
当李峰倒下的那一刻,一股全新的、令人心安的气息,如同轻柔的晨雾般包围了他。
不再是烈火,而是水。 那是温润醇厚的晚香玉,混合着清晨露水般清新的苦橙花,以及那一抹淡雅悠长的茉莉交织而成的体香。
没有一丝一毫的侵略性,没有那种让人喘不过气的压迫感。那是属于成熟女性特有的沉稳、包容与博大,只有无尽的安宁与静谧。
原本那种被当成“宠物”或“战利品”把玩的触感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只干燥、温暖、虽然略微粗糙但充满力量的手掌。 这只手正以一种极其轻柔、极其有节奏的动作,一下、一下,缓缓拍打着他的后背,顺着他的脊背安抚着他因酒精而躁动的神经。
随后,那只手温柔地插入他的发间,不再是拉扯,而是耐心地替他理顺每一根凌乱的发丝。
那种感觉,太熟悉了,也太遥远了,回到了他还只是个凡人孩子的时候,自己母亲第一次给自己掏耳朵,从此李峰的包里永远离不开掏耳勺了。
这是名为“母亲”的魔法,连神明都无法抗拒的安魂曲。
“唔……头晕……肚子……肚子好难受……”
李峰皱着眉头,本能地想要寻找一个更舒服的支点。他下意识地侧过脸,蹭了蹭尤顿女士那包裹着加厚黑丝(120d)的大腿。
脸颊传来的是长筒靴那细腻的高级皮革质感,以及大腿处那柔软而温热的触感。
这种踏实的感觉让李峰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他像只归巢的小兽一样发出了一声舒适的哼哼声,嘴角甚至挂起了一丝毫无防备的、孩子气的傻笑。
尤顿女士低下头,看着怀里这个平日里掌握着银河命运、此刻却醉得像个软脚虾的“大孩子”。
她的眼神里没有面对公务时的严厉,也没有面对基里曼的那些基因子嗣时的严肃,只剩下一种纯粹的宠溺与无奈。
她轻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然后用空闲的那只手端起一杯热茶,轻声对旁边同样一脸关切、正在给李峰揉肚子的菲迪斯说道:
“看来,这孩子是真的累坏了。让他睡会儿吧,这里比外面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