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余笙躺在床上醒来，摸了摸脖子，总觉得昨晚发生的事有点不真实。
昨晚她和许意一起跑完步，她送许意到寝室楼下。
本该简单道个别，说声‘明天见’，就各自分开，结果她反被许意拉到了寝室楼后方的阴影里。
说是无人问津之地，但到底是个公共场合。
而且明明自己都拒绝了，许意还对她那样。
“……唔。”
一想到这，余笙就忍不住夹了下双腿。
她晃了晃脑袋，赶紧起身下床，走进卫生间，一边机械地刷着牙，一边看向镜子，顺便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脖子。
果然，镜子里，颈侧那点红色的印记依旧顽固。
这玩意儿就是通过吮吸皮肤，造成皮下毛细血管破裂后产生的瘀血，没个三五天是好不了了。
好在许意下手还算有分寸，位置不高。
漱完口，余笙走回卧室，从衣柜里翻出一件高领的外套套上，正好遮住。
她忽然灵机一动。
要是在这件外套里再穿件女装，外面看不出来，女装上课的任务不就神不知鬼不觉地完成了？
她立刻又从衣柜里拿出一件女款毛衣，在心里问：
“统子，我把毛衣穿里边，这样算女装上课吗？”
“必须是全套女装，且不能藏在其他衣服里面哦。”
“统子你一开始也没说必须要全套啊？”余笙很无语，“还有这个不能穿在里面，是你临时加的条件吧？”
“最终解释权归本系统所有，宿主如若不服，请查阅‘用户守则及免责条款’。”
“还有这玩意？”
“有的。”
“我看看。”
话音刚落，一道半透明的光屏在余笙面前展开，上面是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
余笙看得眼糊，只随意瞄了一眼，便看向左下角的页码——
“八千万页？”
余笙眼角抽搐，如果没有这两个逗号隔开，她还得数一会儿。
“是，其中内容还包含了所有可能抽出来的神秘奖励哦。”
“呵呵。”
余笙果断关闭了光屏。
这小到需放大镜才能看清的字体、密不透风的排版，再加上惊人的页数，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人读完，真是宇宙级免责条款。
跟狗系统没道理可讲。
……
来到学校食堂。
余笙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口附近的许意。
没办法，许意站在人群中实在是太显眼了，鹤立鸡群，让人无法忽视。
余笙走到许意面前。
许意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看了看那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高领外套，才开口道：
“早。”
“早，姐姐……”余笙脱口而出，随即反应过来，脸一热，“啊呸！”
擦，叫顺口了。
你的好友撤回了一声姐姐。
许意显然听到了，她非但没有放过余笙，反而向前走近了半步，嘴角弯起一个促狭的弧度，声音里带着笑意：
“这么喜欢喊‘姐姐’吗？”
“才没有，都是你逼我喊的。”
“刚才那声也是吗？”
“你听错了。”
许意轻笑了一声，伸手帮余笙拉开门帘，两人一起进入食堂。
买了早餐，落座后，许意手肘撑在桌上，托着腮，带着点玩味地问道：
“怎么突然穿起高领的衣服来了？”
余笙的脸更红了，她没好气地瞪了许意一眼，压低声音：
“还不是你害的。”
“哦？”许意故作无辜地挑了挑眉，“我做什么了？”
“你心里清楚，变态。”
“嗯哼。”
许意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挑开余笙的衣服领口边缘，飞快地往里瞄了一眼。
那点红色的印记果然还在，颜色比昨晚似乎更深了一点。
她满意地收回手，调侃道：
“昨晚说了，你可以还我一个，是你自己放弃机会的，这怎么能怪我？”
余笙被她这颠倒黑白的无赖劲儿噎住了，憋了半天，才红着脸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你以为我不敢吗？”
“不然呢？”
“你等着！”
“好啊。”许意脸上笑容越发灿烂，身体往后靠在椅背上，“我等着你什么时候敢还回来。”
“……”
余笙彻底没话说了，只能端起桌上的豆浆，猛嘬了一下吸管。
许意则是再次开口，隔空比划着余笙脖颈的另一侧：
“要不……我在另一边也来一个，这样凑成一对，看着比较对称。”
“噗，咳咳咳！”
余笙的豆浆喷了出来。
……
今早专业课教室所在的教学楼，离食堂有一段不短的距离。
余笙一个人走在路上，脸颊的热度还没完全褪去，脑子里全是许意那副理直气壮的无赖模样，以及她最后那个带着挑衅的眼神。
真是……气死人了。
为了转移注意力，驱散脑海中那挥之不去的画面，她拿出手机，刷起了校园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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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种吐槽、寻物、二手交易的信息快速滑过，忽然，一条帖子吸引了她的目光。
急！周五上午三四节，艺设楼307，设计概论，求一代课小姐姐！价格好说！期末了不敢旷课啊，救救孩子吧。
后面附了联系方式。
余笙滑动屏幕的手指顿住了。
代课？
她眨了眨眼，一个念头如同黑暗中划过的闪电，瞬间照亮了前路。
期末临近，很多平时散漫的学生开始紧张出勤率，代课的需求肯定会增多。
如果她去代课……岂不是完美解决了“女装上课”最核心的痛点？
要知道，如果是在她自己的班级，那简直是公开处刑。
光是想象一下，她穿着女装走进教室，大家恐怕会当场起哄，然后手机镜头‘咔嚓咔嚓’就对准了。
不出半天，‘某某班级惊现女装大佬’的帖子就能挂上校园墙，成为她未来洗不掉的黑历史。
而在完全陌生的班级就不一样了。
面对陌生的老师和同学，没有人认识余笙，她可以完全以另一个女生的身份出现。
这不仅能完成系统的任务，甚至还能顺带赚点外快。
余笙盯着那条帖子，心脏因为兴奋而加速跳动。
这简直是困了有人递枕头。
“统子，这不违规吧？”以防万一，余笙还是问了一嘴，“你不会又要耍赖，临时增加条件吧？
“不违规哟，宿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