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许意没去找余笙。
她窝在学生会办公室，靠着椅背，两条长腿架在旁边的空椅子上。
其实她完全可以回寝室，只是寝室里诚诚和书书正腻得不行。
许意可不想回去当电灯泡，还不如在这边图个清净。
她漫不经心地刷着手机，时不时点开和余笙的聊天框。
手己经牵过了，脸也亲过了，甚至一些不该看到的，她也看过了。
按理说没什么可忐忑的，可真到这份上，她反倒比以前要谨慎，生怕哪句话说早了，吓退了那个动不动就害羞的小丫头。
于是她们的对话内容，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聊食堂今天的鱼香肉丝比上次淡了一些，聊某位校领导每次发言必说的口头禅，聊教学楼前的桂花掉得差不多了，香气淡得快闻不到了。
看着说了一大堆，其实又好像什么都没聊。
但许意就是能这么一句接一句地聊下去，一点也不觉得无趣。
时间过得很快，办公室冷色的灯光取代了日光，许意靠在椅子上，盯着手机屏幕发呆了几秒。
忽然，她有点想看剧了，用电视看的那种，顺手就打了一句话出去。
【许意】：一个人待着无聊吗？
【余笙小丫头】：有点。
【许意】：明天我过来。
【余笙小丫头】：嗯。
【余笙小丫头】：什么时候？
【许意】：明天。
【余笙小丫头】：几点？
【许意】：明天中午吧。
【余笙小丫头】：好。
周日，临近中午。
许意顺路买了两杯奶茶，来到了余笙的出租屋。
走到1501的门口，她习惯性地放轻了动作，输入密码，打开门走了进去。
客厅里非常安静，阳光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余笙却不见踪影。
许意不禁莞尔，看来某人还在睡懒觉。
她把奶茶放在茶几上，朝着卧室走去，脚步不自觉地放得更轻了一些。
手指搭上门把，下压，门被打开了一道缝隙。
卧室里，余笙己经睡醒，正背对着门口站在床边。
浅粉色的棉绸睡裙勾勒出了她纤细的脊线，肩带松松垮垮地挂在白皙的肩头，裙身上还带着几处睡痕褶皱，看得出是刚起身没多久。
余笙的双手正搭在肩带上，似乎正要脱下睡裙。
听到门轴的响动，她像受惊的小动物般猛地转身。
待看清来人是许意后，紧绷的肩膀瞬间放松，脸上露出一个憨憨的笑容。
“你怎么走路没声的”
余笙小声嘟囔。
许意要是再晚进来一秒，那就是另一副景象了。
“以为你还在睡觉。”
许意解释了一句，倚着门框，打量着余笙。
这身睡裙带着自然的垂坠感，柔软地贴合着余笙的身形。
裙摆超过了膝盖，小腿往下便是一双精致的赤足，白皙的脚背上隐约可见淡青色的血管。
趾甲最近有修剪过，晶莹剔透，此刻脚趾因为紧张微微蜷缩着。
许意忽然想起上次在沙发上握住余笙脚踝时，她那敏感的反应。
不知若是首接握住这双足，又会激起余笙怎样可爱的反应。
“怎么了？”
余笙被许意这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脚趾不自觉地又蜷缩了一下。
许意这才抬起眼，嘴角弯起一抹弧度：
“这身睡裙很适合你。”
“嘿”余笙不好意思地低头摸了摸裙身，“怎么来这么早？我还没换衣服呢。”
“给你带了奶茶。”许意朝客厅方向偏了偏头，“再不出来冰都要化了。”
“哦哦。”
许意这么一说，余笙也顾不上换衣服了，趿拉着拖鞋就跟着去了客厅。
她盘腿坐在沙发上，双手捧着冰凉的奶茶，满足地吸了一大口。
许意看着余笙这副格外乖巧的模样，眼里满是笑意，越看越觉得可爱得紧。
她心念一动，伸手拿过了余笙手里的奶茶。
余笙疑惑地抬头，眼神好像在问‘怎么了’。
许意将奶茶递到余笙嘴边，但又故意不让余笙拿住，并吩咐道：
“含住。”
“”
余笙以为许意又在享受投喂，便乖乖照做，微微倾身，含住了吸管口。
“吸一口。”
余笙吸了一大口。
“咽下去。”
余笙乖巧地咽下。
“都咽干净了？”
“嗯。”
“我看看。”
余笙下意识就要张嘴，却在触及许意含着笑意的眼神时突然醒悟。
“你、你搞颜色！”
“噗呲。”
许意笑出了声。
她把奶茶塞回给余笙，掏出了手机。
“你又干嘛？”余笙警惕了起来。
许意不语，没一会儿，她便将屏幕往余笙那边偏了偏：
“你看看喜欢哪种？”
屏幕上是各式各样睡衣。
昨天才说过要买，今天就提上日程了，真是效率呢。
余笙凑过去仔细看了看，吸了口奶茶并咽下，开口道：
“都挺好看的”
“这件怎么样？”许意点开一件浅紫色的蕾丝边睡裙，袖口缀着细碎的荷叶边，“感觉很适合你。”
“一点都不适合”
“不试试怎么知道？”许意轻笑，又划到下一件，“那这件呢？”
这次是件奶白色的纯棉睡裙，款式简单，只在领口绣了只抱着胡萝卜的小兔子。
“这会不会太女孩子气了”
“那就这件。”
许意好像没听到余笙说的话，说着就要加入购物车。
“等等啦”余笙连忙按住许意的手，“再看看。”
“嗯。”
许意继续滑动页面。
“这件”许意突然停在一件墨绿色的真丝吊带裙上，语气带着几分调侃，“要不要挑战一下？”
余笙看着那件性感的睡裙，耳根一下子红了，连忙摇头：
“这个太、太那个了”
“哪个？”
“太女人味了”
“是吗？”
许意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余笙平平无奇的胸口。
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跳过了那件性感的墨绿色吊带裙。
“那就先买这件带小兔子的。”
许意说着，收回手机到身前，操作一通后把屏幕转向余笙。
上面显示着支付界面。
这动作看似是在征求余笙的意见，实则只是走个过场。
虽然每次挑选时都会耐心询问余笙‘这件喜不喜欢’、‘那件觉得怎么样’，但最后做决定的永远是她自己。
另一件也是这么搞定的。
整个流程，成了一场形式大于内容的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