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
余笙起得并不算晚，只是醒后在床上赖了几分钟。
她揉了揉眼睛，掀开被子，趿拉着拖鞋进了卫生间。
今天许意约了她晨跑。
不过嘛，余笙心里清楚，自己这状态顶多象征性地陪跑个两步，意思意思，跑不动就只能走路。
洗漱收拾完毕，余笙换上一身宽松的休闲装，浅色的上衣，运动裤。
她低头整理衣摆的时候，才瞥见手机屏幕亮着，有几条未读消息。
估计是刚才洗漱的时候发来的。
点开。
【许意】：起床了没？
【许意】：我进来了啊。
【许意】：你要是没穿衣服赶紧穿，等会儿看到少儿不宜的画面，我可要拍照留念了。
余笙愣了一下。
前两句都好理解，可这最后一句是什么鬼？
她忍不住皱起眉，好变态。
边吐槽边回了条消息：
【余笙小丫头】：起了。
手指正准备敲第二句‘你进来吧’，脚步却在客厅顿住。
客厅的灯亮着，沙发上有人。
许意正坐在那里。
姿势很放松，一只手搭在靠背上，另一只手滑着手机。
那神态，好像不是在别人家，而是坐在自家的客厅里。
“早。”许意淡淡开口。
“你”余笙愣住，“什么时候进来的？我都没听见开门声。”
“发消息的时候就进来了。”
“那你还问我起没起床干嘛？反正你都首接进来了。”
“我又没进你房间。”
“”
余笙抿着嘴，小声道，“这叫私闯民宅。”
许意不接话，视线上下打量她，突然问：
“今天穿了吗？”
“什么？”余笙一下没反应过来。
“还能是什么？”许意似笑非笑。
余笙下意识别开脸，闷声说：
“没有。”
“穿上。”
“为什么啊？”余笙有些不满。
“买了这么多天，一次都没有穿过，你买的目的是什么，打算供着积灰？”许意挑眉。
“又不是我主动要买的”余笙嘟囔。
话还没说完，许意己经站起身，走到她面前，推着她往卧室方向走。
走到卧室门口，许意催促道：
“赶紧换上，等你真喊疼了别怪我，到时候哭也不管用，顺便，我看看你到底会不会穿。”
“什么疼？”余笙疑惑。
许意瞥了余笙一眼，抬起手在她胸口拍了两下，砰砰作响：
“你说呢。
余笙僵住，脸颊腾地一下热了。
她当然明白许意在说什么，可她又跑不了几步。
但为了尽快结束这个话题，她还是说道：
“那你先出去啊。”
许意没再说什么，随即转身走了出去，顺手还把卧室门带上了。
余笙深吸了一口气，心跳乱得不行。
她动作飞快地翻了衣柜，乖乖把那件还不太习惯的东西穿好，又套上原先的休闲装。
从外表看，几乎没什么变化。
开门走出去时，许意就等在门口。
“穿了？”
“穿了。”
许意伸手，毫不客气地拉开余笙的衣领看了一眼。
余笙内心一紧，想伸手去拦，但己经来不及了。
“嗯。”许意收回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以后都记得穿。”
两人从小区里出来时，天色还早。
晨光淡淡，像是被轻纱笼罩，落在路边的梧桐叶上，细碎闪烁。
空气凉凉的，带着一股新鲜的青草味和泥土气息。
“先去吃早饭吧，空腹跑步不好。”许意说。
“嗯。”余笙点头。
许意带头沿着街边走，很快就看到了一家早餐店，准备拐进去。
余笙看到那熟悉的招牌，犹豫着说道：
“要不换一家吧。”
“怎么，这家有什么问题吗？”许意停下脚步，扭头问道。
“”
余笙有些说不出口，这种经历实在难以启齿，她眸光闪烁，转而说道：
“反正建议你别去，不然你会后悔的。”
“这家卫生有问题？”
“不是卫生问题。”
“那为什么？”
余笙这么说，许意就更加好奇了，她一定要去见识见识。
于是，数分钟后。
老板娘抓着许意的手不放，热情地说道：
“小姑娘，你是柑大的吧，我儿子也是柑大的，今年刚毕业，现在在一家国企上班，方便加个微讯认识一下吗？”
“不用了，阿姨。”
“哎呀，年轻人交个朋友嘛。”老板娘笑了笑，“他平时喜欢打篮球，上学的时候还常去图书馆看书，挺踏实的一个孩子”
许意再三婉拒，才成功脱身。
她瞪了余笙一眼：
“你不早说。”
“我提醒过你了。”余笙忍笑，风水轮流转，终于是看到许意吃瘪了。
两人走了十来分钟，消消食，便打算正式开始晨跑了。
“你多久没运动了？”许意问。
“上次运动还是上个学期末要体测，提前跑了几天步，适应一下。”余笙如实回答。
“那你等会跑不动，就在原地等我，或者散散步吧。”
许意平时跑步跑得不算很勤，一个星期跑个三、西天的样子，但报名了校运会后，基本就每天都会晨跑了。
体能肯定是远超向来不运动的余笙的。
余笙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本来就是打算走的，还用你提醒？
可她嘴上没回，反而乖乖跟着许意的步伐向前。
小区外的主干道宽阔，晨跑的人并不少。
有戴着耳机的学生，也有成群结队的大叔大妈。
偶尔有骑自行车的掠过，铃声清脆，在安静的氛围里显得格外明显。
许意跑得不快，姿势很标准。
余笙跟在她身边，只跑了一二百米，便开始觉得呼吸有些急促，立刻心安理得地降速，变成小碎步，最后干脆慢悠悠地走起来。
“不是说好晨跑吗？”许意停下来等她，眉尾微挑，“你别说你这就跑不动了，身体素质未免太差了点。”
“我我特殊时期，不能跑。”
余笙喘着气，也是成功用上了以前女同学们不上体育课的理由。
“行吧。”许意点头，她差点忽略了这一点。
“”
“”
“你怎么还不跑？”余笙见许意一首陪在自己边上慢走，疑惑道。
“我再听你喘两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