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那扇由厚重橡木制成,镶嵌着铜钉,象征着日军在华北最高权力的大门。
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硬生生从门框上踹飞出去!
木屑和铜钉四处飞溅,混合着呛人的灰尘,在明亮的灯光下翻滚。
作战室里,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野蛮到极点的闯入方式给惊呆了。
冈村宁次那张因为疯狂而扭曲的脸,僵在了那里。
他刚刚还在歇斯底里地咆哮,命令执行“玉碎”计划,那股癫狂的劲头还没散去,嘴巴还保持着一个夸张的o型。
他缓缓转过头,看向门口,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充满茫然和错愕。
门口的烟尘中,一个魁梧的身影逆光而立。
那是一个光头大汉,脸上有一道从眉骨延伸到嘴角的狰狞刀疤,在灯光的映照下,如同活过来的蜈蚣,扭曲而恐怖。
他手里,提着一把门板似的、环首上挂着九个铁环的大环刀。
刀身上,还沾染着新鲜的、温热的血迹,正一滴一滴地,落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
这声音,在死寂的作战室里,清晰得如同敲在每个人的心脏上。
来人,正是魏和尚!
他像一尊从地狱里杀出来的魔神,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浓烈到化不开的血腥煞气。
他身后,一百多名同样伪装成日军的特战队员,蜂拥而入,迅速控制了作战室的各个角落。
“噗!噗噗!”
加装消音器的冲锋枪发出低沉的咆哮,将几个反应过来,试图去拔枪的日军参谋,瞬间打成血肉模糊的筛子。
惨叫声刚起到一半,就戛然而止。
整个过程,高效、冷酷,充满了令人窒息的暴力美学。
作战室里的日军高级军官们,平日里一个个眼高于顶,此刻却像一群被饿狼包围的绵羊,吓得面无人色,浑身抖个不停。
他们何曾见过如此凶神恶煞的敌人?
这根本不是打仗,这是闯进来的土匪,不,比土匪还要凶残百倍的恶鬼!
魏和尚没有理会那些吓破了胆的杂鱼。
他的目光,死死地锁定站在地图前,那个穿着笔挺将官服、身材矮小的老鬼子。
虽然没见过真人,但那张在报纸上看过无数次的脸,他化成灰都认得!
冈村宁次!
就是这个狗日的!
魏和尚咧开嘴,脸上那道狰狞的刀疤随之扭动,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笑容里充满嗜血的快意。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发出一声响彻整个地下工事的咆哮。
“狗日的冈村宁次!你魏爷爷来取你狗命了!”
这一声吼,如同平地里炸响一个惊雷,震得整个地下室都嗡嗡作响。
也终于将冈村宁次从惊愕中震醒。
他的第一反应不是恐惧,而是一种混杂着羞辱和暴怒的疯狂!
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日军华北方面军的总司令部!
是他冈村宁次的巢穴!
是整个华北防守最严密的地方!
外面,有他近二十万大军!
楼上楼下,有他最精锐的宪兵和警卫!
可现在,一群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土八路,竟然直接踹开了他的作战室大门,指着他的鼻子,说要取他的狗命?
这是何等的奇耻大辱!
“八嘎呀路!”
冈村宁次发出一声尖利的咆哮。
他猛地抽出腰间的指挥刀,那双已经彻底失去理智的眼睛里,迸发出困兽犹斗般的凶光。
“你们这群该死的支那猪!竟敢闯到这里来!”
“警卫!警卫都在哪里?把他们全都给我杀了!碎尸万段!”
他挥舞着指挥刀,竟然不退反进,朝着魏和尚直冲过来。
在他看来,自己好歹也是受过严格武士道训练的帝国将军,对方不过是一个粗鄙的莽夫,就算人多,自己也未必没有一战之力!
“还敢还手?”
魏和尚看着冲过来的冈村宁次,不怒反笑。
他最喜欢的就是这种不知死活的硬骨头!
“来得好!”
他大喝一声,不闪不避,手中那把门板似的大环刀,迎着冈村宁次的指挥刀,就那么简单直接地,当头劈了下去!
没有花哨的招式,没有多余的动作,就是纯粹的力量!
“当——!”
一声刺耳的金铁交鸣之声,响彻整个作战室。
冈村宁次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从刀身上传来,震得他虎口崩裂,手臂发麻。
他手中的指挥刀,那柄象征着荣耀与权力的名贵武士刀,在这股蛮横的力量面前,脆弱得像一根枯枝。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刀身应声而断!
半截刀刃打着旋儿,飞了出去,“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冈村宁次呆住了。
他低头看着自己手里只剩下半截的刀柄,又抬头看了看对面那个脸上带着狞笑的光头大汉,眼神中终于流露出一丝恐惧。
这这是什么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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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的力气,怎么可能这么大?
“就这点本事,还敢跟你魏爷爷叫板?”
魏和尚不屑地撇了撇嘴,手腕一翻,大环刀的刀背,狠狠地抽在冈村宁次的脸上。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
冈村宁次整个人被抽得原地转了两圈,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他那张老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红肿起来,嘴角渗出鲜血,几颗牙齿混合着血水,从嘴里吐了出来。
眼镜也飞了出去,摔在地上,碎成几片。
“司令官阁下!”
作战室里,一个一直躲在角落里的日军少佐。
看到司令官被打,不知是出于忠心,还是想表现一下自己的武勇,竟然怒吼一声,从腰间拔出一把南部十四式手枪,对准了魏和尚。
“去死吧!混蛋!”
然而,他刚抬起手,还没来得及扣动扳机。
“噗!”
一声轻响。
一枚子弹,精准地从他眉心穿过,带出一股红白相间的脑浆。
他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身体晃了两下,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开枪的,是魏和尚身后一名特战队员。
他吹了吹枪口的青烟,看都没看那具尸体一眼,枪口再次对准作战室里其他蠢蠢欲动的日军军官。
冰冷的杀意,瞬间浇灭了所有人心中最后一点反抗的念头。
“老实点!谁他娘的再敢动一下,下场就跟他一样!”
魏和尚用刀尖指了指地上那具还在抽搐的尸体,冷冷地说道。
然后,他迈开步子,一步一步地,走向瘫坐在地上的冈村宁次。
他那高大的身影,在灯光下投下巨大的阴影,将冈村宁次完全笼罩。
皮靴踩在地板上的声音,每一下,都像是踩在冈村宁次的心脏上。
冈村宁次彻底崩溃了。
他引以为傲的武勇,在对方面前,不堪一击。
他赖以生存的权力,在绝对的暴力面前,毫无用处。
他看着那个如同魔神般向自己走来的光头大汉,闻着他身上那股浓烈的血腥味,一股骚臭的液体,从他的裤裆里,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
他,尿了。
“不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这位曾经叱咤风云,让无数人闻风丧胆的日军华北方面军总司令官。
此刻像一条摇尾乞怜的丧家之犬,手脚并用地向后退缩,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哀求。
“我是司令官你们不能杀我《日内瓦公约》”
“公约?”
魏和尚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脸上的刀疤因为不屑而扭曲。
“你个狗日的老鬼子,在咱们中国的地盘上烧杀抢掠,屠杀咱们老百姓的时候,怎么没想起来有公约?”
“现在知道跟老子讲公约了?晚了!”
他伸出空着的左手,一把揪住冈村宁次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
“说!你那个什么‘金百合’,那个毒气,藏在哪儿了?!”
魏和尚没有忘记特战团的另一个任务。
砍下冈村宁次的脑袋是必须的,但在这之前,得先从他嘴里,撬出另一个任务的关键情报。
以交叉验证,关乎全城上百万老百姓身家性命,不由得他不做两手准备。
“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冈村宁次浑身抖得像筛子,眼神躲闪,不敢与魏和尚对视。
“不知道?”
魏和尚狞笑一声,举起手中的大环刀,刀刃上那九个铁环“哗楞楞”作响。
他将冰冷的刀锋,架在冈村宁次的脖子上,缓缓地来回摩擦。
“老子再问你一遍,说,还是不说?”
“我给你三秒钟时间考虑。”
“三”
冰冷的触感,让冈村宁次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他能清楚地感觉到,那锋利的刀刃,已经割破了他的皮肤,一丝丝鲜血,正顺着脖子流下来。
死亡的恐惧,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二”
魏和尚的声音,如同地狱的催命符。
“我说!我说!”
在死亡面前,所有的武士道精神,都成了笑话。
冈村宁次彻底放弃了抵抗,尖叫道。
“在在天坛天坛公园南边的第七仓库!”
“防疫给水部的第七仓库!”
“很好。”
魏和尚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揪着冈村宁次的衣领,将他拖到那副巨大的作战地图前,指着墙上那台连接着整个华北日军通讯网络的电台。
“现在,给老子下命令!”
“命令你手下所有部队,立刻停止执行‘玉碎’计划!”
“告诉他们,你已经被俘虏了!谁敢再放一颗毒气弹,老子第一个就把你的脑袋,挂在北平的城楼上!”
魏和尚吼道。
他要的,不仅仅是杀了冈村宁次,更是要从根源上,彻底瓦解这个疯狂的计划!
冈村宁次看着那台熟悉的电台,又看了看魏和尚那张凶神恶煞的脸,眼神中闪过一丝绝望。
他知道,自己完了。
大日本帝国皇军,在华北,也彻底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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