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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归返的裂痕(1 / 1)

上海秋夜的雨细密如针,打在二十七层公寓的落地窗上,模糊了陆家嘴璀璨的灯河。秦朗刚结束一场线上咨询,摘下耳机时,颈椎发出一声轻微的抗议。三十五岁,心理学博士,私人诊所合伙人,沪上小有名气的家族创伤研究者——这些标签贴在身上,像一套剪裁得体但终究不是皮肤的外套。

他起身倒水,余光瞥见笔记本电脑屏幕上跳出的新邮件提醒。

这个落款让他动作停顿了三秒。姐姐已经多年没用过这个全称。记忆中最后一次,还是十年前母亲ellen七十大寿那场不欢而散的宴会后,安妮在深夜发来邮件,标题只有两个字:走吧。

秦朗点开邮件。

主题:妈妈去世了,家里有些不对劲

秦朗:

妈妈三天前在睡梦中离开了。葬礼上周已办完,我知道你应该不想回来参加,没通知你。

但事情有些不对。

查理开始做那些东西。用头发、骨头、她从花园里找到的各种小玩意儿。拼成奇怪的形状,有些像房子,有些像人,但都不是正常的样子。她说奶奶教过她,可妈妈去世前已经神志不清好几个月了。

彼得昨晚梦游到后院的榆树下,说听见有人在敲树皮。今早我们发现树皮上有指甲抓过的痕迹,很深,不是孩子能弄出来的。

史蒂夫认为我压力太大,让我去看医生。可我知道这不是幻觉。

妈妈给你留了东西。一个铁盒,锁著,上面贴着你的名字。我不愿打开它,但也无法处理。

如果你能回来一趟,也许能帮查理看看。你毕竟是专业的。

安妮

秦朗读完,又读了一遍。雨声忽然变得清晰,敲击玻璃的节奏像某种摩斯密码。他看向书架顶层,那里放著一本旧相册,十年未翻。最上面一张照片是十五岁的安妮抱着五岁的他,两人都在笑,身后是那栋如今只在噩梦中出现的家族老宅。

他想起母亲ellen的眼睛,那种穿透性的、仿佛能看见你骨头深处秘密的眼神。七十八年的人生中,有六十年都在试图控制身边每一个人。父亲早逝后,这种控制变本加厉,直到秦朗十八岁那年砸碎了她收藏的一尊诡异雕像,离家出走。

“你会回来的,”ellen当时站在门廊阴影里,声音平静得不合时宜,“血脉是挣不断的锁链。”

秦朗关了电脑,订了第二天最早的航班。

飞机降落在阴雨绵绵的北方城市时,秦朗恍惚有种时空错位感。叫车软体定位显示老宅位于城郊接合处,开发区的边缘,像文明与荒原之间最后的缓冲带。

计程车驶过熟悉的街道,许多店铺换了招牌,但街角那家邮局还在,外墙爬满了枯死的藤蔓。转进梧桐巷时,秦朗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老宅还在那里。

三层砖木结构,维多利亚风格混搭著本地建筑元素,像一位穿着洋装但骨相仍是东方老妪的贵妇。黑瓦屋顶,尖顶阁楼,爬满整面西墙的爬山虎已枯黄,在风中抖动如干瘪的手指。安妮在邮件里说房子这些年基本维持原状,如今看来,岂止是“维持”,简直是停滞——仿佛时间从十年前起就拒绝从这里流过。

秦朗提着行李踏上石阶,门廊灯自动亮起,昏黄光线照在剥落的绿色漆门上。他还没敲门,门就开了。

安妮站在门内,比他记忆中瘦削许多。四十二岁,眼角已刻上细纹,但那双和秦朗极为相似的眼睛依然锐利,只是此刻盛满疲惫与某种压抑的恐惧。她穿着灰色羊毛衫,双手抱臂,一个典型的防御姿势。

“你来了。”安妮说,声音平静,但秦朗听出了其中细微的颤抖。

“嗯。”秦朗跨过门槛,熟悉的旧木地板气味混合著潮湿和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料味——是ellen生前最爱的乳香,她说能净化空间。

屋里比他记忆中更暗。厚重的天鹅绒窗帘遮住了大部分窗户,几盏台灯在角落发出微弱的光。家具还是老样子,红木茶几,丝绒沙发,壁炉上摆着一排相框。秦朗的目光扫过那些照片:ellen年轻时的肖像,安妮和史蒂夫的婚纱照,彼得和查理的生日照。所有相框都一尘不染,摆放角度精确得像是用尺子量过。

“他们在楼上,”安妮说,仍然没有看他,“查理在房间,彼得应该在睡觉,他最近总是很累。”

“史蒂夫呢?”

“出差了。建筑项目,在南京。”安妮终于转过脸看他,“他很忙,这样也好。”

秦朗听出了弦外之音。他放下行李,“你说查理在做东西?”

安妮嘴唇抿成一条线,犹豫片刻,朝楼梯示意。“你自己看吧。我不想再进那个房间。”

秦朗独自上楼。木质楼梯发出熟悉的吱呀声,每一步都唤起陈旧的记忆:八岁时他半夜偷溜下楼找水喝,被ellen抓个正著;十五岁和安妮在楼梯上密谋如何逃离这个家;十八岁离家那晚,他提着行李箱下楼,ellen就站在楼梯底端,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二楼走廊比楼下更暗。尽头是ellen生前的卧室,门紧闭。左手边是彼得的房间,门缝下没有光。右手边是查理的房间,门虚掩著,透出一线暖黄色的光。

秦朗轻轻推开门。

房间不大,靠窗摆着一张书桌,桌上台灯亮着。一个瘦小的女孩背对着门,坐在桌前,正低头摆弄著什么。她有一头深棕色头发,在脑后扎成松散的马尾,几缕碎发落在颈间。听到门响,她没有回头。

“查理?”秦朗轻声唤道。

女孩动作顿了顿,缓缓转过头。

秦朗第一次看清外甥女的脸。十三岁,继承了安妮清秀的轮廓和ellen那双大而深的眼睛——太深了,像两个没有光的井。她脸色苍白,眼下有淡淡的青影,嘴唇没什么血色。她看着秦朗,眼神没有好奇,没有惊讶,只有一种超越年龄的平静审视。

“你是舅舅。”她说,声音很轻,像羽毛落地。

“我是秦朗。你妈妈告诉我你做了些艺术品。”

查理转回身,继续手上的工作。“奶奶教我的。”

秦朗走近书桌,瞳孔微微收缩。

桌上铺着一块黑色绒布,上面散落着各种材料:人类的头发(有金色、棕色、黑色,显然来自不同人),鸟类的细小骨头,晒干的昆虫翅膀,彩色玻璃碎片,金属丝,碎布,还有某种看起来像干枯根须的东西。查理手中正用镊子将一根头发缠绕在一截指骨大小的骨头上,动作精准得不像十三岁孩子。

但更引人注目的是桌上已经完成的作品。

左边是一栋微缩住屋,完全复刻了老宅的外观,连阁楼窗户的破损处都一模一样。屋顶铺着真正的瓦片碎片,墙壁用树皮拼贴,窗户里隐约可见微型家具。诡异的是,住屋周围散布著十几个用头发和布片做成的小人偶,所有人偶都面朝住屋,姿态像是在跪拜。

中间是一个抽象的人形雕塑,用鸟骨拼接而成,大约二十厘米高。骨头被染成暗红色,关节处用红丝线缠绕。人形没有脸,头部是一个光滑的黑色石头,石头上刻着一个符号:一个圆圈,里面嵌套著倒三角形,三角形中心有一点。

右边是一组更小的场景:一张微型餐桌,周围坐着五个小人,但其中两个小人倒在地上,姿势扭曲。桌上摆着微型餐具,盘子里是某种黑色的、像是焦炭的东西。

秦朗感到一阵寒意顺着脊柱爬升。不是因为这些材料诡异——儿童艺术创作常会使用非常规材料——而是那种精准的细节和压抑的氛围。尤其是那栋老宅模型,连他自己都快忘记的细节都被重现:西墙爬山虎的特定走向,门廊右侧缺失的半块砖,二楼他自己房间窗台上那个小小的裂纹。

“你做得很细致。”秦朗尽量让声音保持平稳,这是他作为心理学家的专业本能——不评判,不惊吓,先创建连接。

“奶奶说,必须精确。”查理没有抬头,“她说每个细节都是语言。”

“你奶奶什么时候教你的?”

“她总是教。”查理放下手中的作品,拉开书桌抽屉,取出一个用黑布包裹的小物件,“这个给你。”

秦朗接过。布包很轻。他小心揭开黑布,呼吸停住了。

那是一个微缩房间模型。

大约十五厘米见方,用薄木片搭成墙壁,地板铺着微型木板,墙上有窗户,挂著窗帘。房间中央是一张小小的床,床上有被子和枕头。床边是一个书桌,桌上有微型书本——书脊上的字小到几乎看不清,但秦朗凑近时,辨认出其中一本是《梦的解析》,另一本是《百年孤独》。书桌旁是一个书架,上面摆着更多微型书。

墙上贴著几张海报:涅盘乐队,一张天文星图,还有《银翼杀手》电影海报。所有这些细节都无比精确。

但最让秦朗感到寒意的是床上坐着一个小人偶。

人偶大约三厘米高,用黑色的线做成头发,穿着牛仔裤和t恤。人偶的脸是一小块打磨光滑的木头,上面用极细的笔勾勒出五官——那是十几岁的秦朗的脸。

这个微缩房间,是他十八岁前在老宅的卧室。每一个细节都准确无误,包括书架上那本他藏在《心理学导论》封皮里的《洛夫克拉夫特全集》,包括床头柜上台灯灯罩上的一个烧焦小点(他十四岁熬夜看书时不慎烫的),包括地板角落里一块颜色略深的木板(他七岁时打翻墨水留下的污渍)。

有些细节,连他自己都忘记了。

“奶奶说,你以前就住在那里。”查理指著模型里的小人偶,“她说你总是不开心,总是想逃。”

秦朗强迫自己稳住呼吸。“你奶奶还说了什么关于我的事?”

查理歪著头,像在回忆。“她说你很重要。说你会回来完成事情。”

“完成什么事情?”

“她没有说。”查理转回身,重新拿起镊子,“但她留了盒子给你。妈妈说在阁楼。”

秦朗握紧手中的微缩模型,木片边缘刺进掌心。“查理,你最近睡得好吗?”

女孩沉默片刻。“我梦见奶奶。她在梦里教我更多东西。”

“什么东西?”

“怎么让东西变得真实。”查理终于转过头,直视秦朗的眼睛,那双太深太暗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她说真实不只是你看得见的东西。真实是你能让东西活过来。”

秦朗感到颈后的汗毛竖了起来。“你认为你能让东西活过来吗?”

查理没有回答。她低头从桌上捡起一根金色的长发——显然是安妮的头发——开始缠绕另一截骨头。但就在秦朗准备再问时,走廊传来脚步声。

安妮出现在门口,脸色比刚才更苍白。“彼得醒了,”她说,声音紧绷,“他说听见阁楼有声音。”

“阁楼?”秦朗问。

“妈妈的东西都堆在那里。那个给你的铁盒也在。”安妮看了眼查理桌上的作品,迅速移开视线,仿佛那些东西会灼伤她的眼睛,“她说必须交给你本人。”

“现在去吗?”

安妮摇头。“明天吧。天黑了,阁楼没有灯,电线老化了。”她顿了顿,“而且彼得状态不好,我想让你先看看他。”

秦朗点头,最后看了一眼查理。女孩已经完全沉浸在她的创作中,似乎忘记了他们的存在。他将微缩房间模型小心地重新包好,放进外套口袋。

彼得的房间在走廊另一头。门开着,灯没开,只有窗外路灯的光透进来,在墙上投下模糊的树影。一个瘦高的少年坐在床边,背对着门,肩膀微微耸动。

“彼得?”安妮轻声唤道。

少年没有反应。

秦朗走近,发现彼得戴着耳机,但耳机里没有声音传出——插头悬在半空,根本没有连接到任何设备。少年却像在认真听着什么,不时点头,嘴唇微动,像是在回应。

安妮上前轻轻拍了拍儿子的肩。彼得猛地一震,扯下耳机转过身。

十六岁的彼得有着史蒂夫的方正脸型和安妮的浅棕色头发,但此刻他眼中有一种涣散的神情,像是刚从深水中浮上来。他看到秦朗,愣了几秒,然后认出了他。

“舅舅?”

“是我。”秦朗拉过书桌旁的椅子坐下,保持与彼得平视的高度,“你妈妈说你不舒服。”

彼得揉了揉眼睛。“就是做奇怪的梦。还有听见声音。”

“什么样的声音?”

“敲击声。有时候在墙壁里,有时候在地下。”彼得声音很低,像是怕被什么听见,“昨晚是在后院那棵老榆树上。像是有人在用指甲敲树皮,很有节奏。”

安妮在一旁无声地握紧了手。

“你有去查看吗?”秦朗问。

彼得点头。“今天早上去了。树皮上有痕迹。”他拿起床头的手机,打开相册,递给秦朗。

照片是在清晨灰白的光线中拍摄的,老榆树的树干局部。树皮上有一系列划痕,大约在离地一米五的高度,成年人伸手可及的位置。划痕不是随机的,它们排列成三组,每组五道,间隔均匀,深度一致。确实像是用人类指甲反复抓挠留下的,但树皮坚硬,要留下如此深的痕迹需要极大的力量和反复多次的动作。

“你碰过这些痕迹吗?”秦朗问。

彼得摇头。“没有。但”他犹豫了。

“但是?”

“我觉得这些痕迹,是在组成一个图案。”彼得放大照片,“看,这三组划痕,如果连起来”

秦朗接过手机仔细观察。确实,如果将这些划痕的端点连接,会形成一个粗略但可辨认的图形:一个圆圈,里面是一个倒三角形,三角形中心有一点。

和查理雕塑上的符号一模一样。

秦朗感到一阵寒意。他看向彼得:“你以前见过这个符号吗?”

彼得想了想。“在奶奶的旧东西里见过。她有一些老书,书页空白处画著这个。我问过她,她说这是家族标记。”

“她还说了什么?”

“她说”彼得皱眉,像是在努力回忆,“她说这个标记会保护我们。只要记得它,我们就永远不会真正离开。”

安妮突然开口,声音有些尖利:“够了。彼得,你需要休息。”她转向秦朗,“你也长途跋涉,先休息吧。客房已经收拾好了。”

秦朗看出姐姐的抗拒,知道今晚无法再深入。他点头,站起身。“明天我们再谈。”

离开彼得房间时,秦朗回头看了一眼。少年已经重新戴上那没有连接的耳机,望着窗外夜色,嘴唇又开始微微翕动。

客房在一楼,原本是书房改造的。房间不大,有一张单人床、一个衣柜和一张书桌。窗户对着后院,能看见那棵老榆树的轮廓在夜色中如巨大的黑色手掌。

秦朗洗漱完毕,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他取出查理给他的微缩房间模型,放在床头柜上,借着窗外透进的微光观察。每一个细节都精确得令人不安。他打开手机电筒,仔细看书架上那些微型书的书名。

《梦的解析》《百年孤独》《心理学导论》《人类象征符号辞典》《洛夫克拉夫特全集》《遗传学原理》全是他青少年时期读过的书。但书架最底层有一本他没有印象的书,深色封面,书脊上没有字。他凑近细看,发现封面上有一个浅浅的压痕——是那个符号,圆圈套倒三角形。

还有书桌上,除了书本,还有一个微型的相框。秦朗用指甲轻轻拨动,相框居然可以翻转。背面朝上时,他看到上面贴著一张真正的照片,缩小到指甲盖大小。

照片上是年轻的ellen,抱着一个婴儿。ellen在笑,但那笑容没有到达眼睛。婴儿的脸看不清,但襁褓是蓝色的。

照片背面有一行极小的字,秦朗几乎要贴上去才勉强辨认:

“所有的孩子都是借来的,最终都要归还。”

秦朗猛地放下模型,心脏剧烈跳动。他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深吸一口夜晚寒冷的空气。后院沉浸在黑暗中,只有老榆树在风中发出沙沙声响,像低声絮语。

然后他看见了。

树下有一个人影。

瘦小,穿着白色睡裙,长发披散。是查理。

女孩站在榆树下,仰头望着树冠,一动不动。月光从云缝中漏下,照亮她的侧脸。她的嘴唇在动,像是在和树说话。然后她伸出手,触摸树干上的那些划痕,动作轻柔如抚摸宠物。

秦朗正要开窗喊她,查理突然转过头,直直看向他所在的窗户。

距离几十米,夜色浓重,但秦朗清楚地感到女孩的视线锁定了自己。她没有惊讶,没有回避,只是静静地看着,那双深井般的眼睛在月光下反射著非人的微光。

然后她笑了。

那不是一个十三岁女孩的笑容。那是某种更古老、更疲惫、更了然的笑容。仅仅一刹那,笑容消失,查理又变回那个苍白安静的女孩。她转身走回屋内,白色睡裙在黑暗中如幽灵般飘过。

秦朗站在窗前,久久未动。口袋里的微缩房间模型忽然变得沉重,仿佛不再是一个玩具,而是一个容器,装着他不愿面对的记忆和秘密。

他想起ellen常说的一句话,在他童年时反复出现,如同咒语:

“裂缝已经存在,我们只是住在其中。”

现在,站在母亲死去的老宅里,看着外甥女诡异的作品,听着侄子描述的幻觉,秦朗终于开始明白那句话的意思。

裂缝一直都在。而他的归来,或许不是巧合,而是裂缝扩大的开始。

窗外的老榆树在风中摇曳,树皮上的划痕在月光下隐约可见,像一只闭不上的眼睛,静静地注视著这栋房子,和房子里所有试图挣脱血脉锁链的人。

秦朗关上了窗,但感觉有什么东西已经进来了。

无声,无形,却无处不在。

像遗传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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