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羽坐在主位上,手指随意地敲击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那声音在这小小的营帐内格外清晰,与帐外的惨叫形成鲜明对比。
好一会,张子羽看着跪在地上的曹操和郭嘉,脸上露出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说道。
“二位这是做什么呐,快起来吧,地上凉,别冻坏了膝盖。
不然呐,那些个将领又要喊打喊杀咯,我可得罪不起!”
起来,快起来,咱们好好坐下来说话。”
曹操和郭嘉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无奈,缓缓站起身来。
小心翼翼地坐在张子羽对面,心里都在琢磨张子羽接下来到底要干什么。
营帐里的气氛啊,依旧是那么的微妙,仿佛一根紧绷的弦,随时都可能断掉。
而张子羽像个正在憋大招的武林高手,沉默了好一会儿,肚子里估摸着在捣鼓什么高深莫测的话术。
终于,他慢悠悠地开了口,对着曹操说道。
“孟德啊,这人要是死了,那可就跟泼出去的水似的,收不回来啦。
你家老爷子既然已经驾鹤西游,你就算学董卓把徐州给烧了,他也没法从地府爬回来咯。
你瞧瞧你,就为了这事儿,非得把徐州那些无辜的老百姓拖下水,这多不地道呀。
你现在闹也闹过了,打也打过了,差不多就得了呗。
好歹那陶谦也是汉室的臣子,你们同在朝廷为官,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你就这么不管不顾地兴兵讨伐,要是让远在长安的天子知道了,他不得闹心死啊。
大家都是为汉室打工的,自家人打自家人,何必闹到这个田地呢?
你呀,赶紧收拾包袱,带着你的人马回兖州去,好好经营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别在这儿瞎耗着啦。
你瞅瞅这打仗,又是浪费人力,又是浪费粮草。
那粮草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换来的呀,就这么打水漂了,多不值当啊,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曹操心里那叫一个气,简直是气炸了,暗自骂道。
“张子羽你个老奸巨猾的狐狸,可真够阴的!
借着刚才收拾曹洪的威风,拐弯抹角地来劝我退兵。
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眼看徐州就像煮熟的鸭子,马上就能进嘴了。
这时候撤兵,那些死去的弟兄们不就白死了,花出去的钱粮不就跟喂了狗似的,全变成粑粑了嘛!”
于是,曹操眼珠子“咕噜”一转,鼻子一抽,瞬间开启了他的“哭戏”模式。
只见他哭得那叫一个凄惨,稀里哗啦的,声音大得仿佛要把营帐给震塌。
“我的老父亲啊,你咋就这么走了呀,死得也太惨了哇!
我作为儿子,要是不报这个仇,我还有啥脸活在这世上啊!呜呜呜……”
那哭声,不知情的还以为他家里刚办了十场丧事呢。
张子羽看着曹操这副模样,心里直犯嘀咕。
“这家伙,还演上瘾了是吧。”
他实在懒得再看曹操继续表演,一脸郑重其事地说道。
“孟德啊,我这可是实实在在地在救你呢,你咋就不领情呢?”
这话一出口,正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曹操,一下子像被噎住的鸭子。
整个人都愣住了,赶忙问道。
“大将军,您这话从何说起呀?”
张子羽脸上露出一丝神秘兮兮的笑容,活脱脱一个老神棍的模样,说道。
“我本来呢,正优哉游哉地游山玩水,欣赏着这大好河山,那心情,甭提多舒畅了。
结果路过孔融那地儿,好家伙,我一看,他的北海被围得那叫一个水泄不通,跟铁桶似的。
我这人呐,就是热心肠,见不得别人受苦,就顺手帮他解了围。
谁知道他跟我说,要赶来徐州阻挡你曹孟德屠杀一城的老百姓。
我一听,心里就犯嘀咕了,寻思咱俩好歹也算有点交情。
于是啊,来之前我就掐着指头那么一算,嘿!你猜怎么着?
我算出你曹孟德马上要倒大霉啦!
这不,我火急火燎地赶来给你指点迷津嘛。”
曹操一听,整张脸皮不受控制地抽了抽,心里暗自骂道。
“张子羽,你这不是拿我当三岁的小孩糊弄嘛,当我傻呀,这种鬼话也能信?”
郭嘉在一旁也是一脸嫌弃,像看一个白痴似的看着张子羽,心里疯狂也在吐槽。
“你能不能编个稍微靠谱点的理由啊,这种鬼话,也就骗骗三岁小孩吧,谁能信呐!”
张子羽看着曹操一声不吭,就知道这家伙压根儿就懒得搭理自己,他也不生气,继续慢悠悠地说道。
“孟德啊,你要是现在听我一句劝啊,麻溜地撤兵,还能安安稳稳地带着人马全身而退。
要是等霉运真的找上门来,那可就惨咯,到时候损兵折将不说,你再后悔可就来不及啦!
我知道你肯定不相信,以为我就是单纯来劝你退兵的。
但我真是看在咱俩往日的交情上,来给你提个醒的。
你要是再这么磨磨蹭蹭的,那兖州可就要改姓啦!
到时候,你们这些人就跟没家的流浪汉似的,四处漂泊。
要是啊,陶谦、田楷和孔融瞅准了时机,一拥而上。
你这大好前途可就彻底玩儿完了,就全葬送在徐州城下了,你说多不值当啊!”
听到这话,曹操下意识地就觉得张子羽是在吓唬自己,心里想着。
“这家伙,肯定是在恐吓我,要是我不退兵,他就会挥军攻打兖州。”
郭嘉也是这么认为的,两人心里都不爽得很,像吃了苍蝇一样。
曹操忍不住心里一阵难受,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冷冷地说道。
“大将军,您这是铁了心要跟我曹某作对到底了?”
张子羽无奈地摇了摇头,感慨道。
“唉!都说忠言逆耳利于行,可惜你就是听不进去呀。
罢了,罢了,你们继续在这儿掐架吧。
我回去搬个小板凳,泡壶小茶,舒舒服服地看戏,说不定还能看到你曹孟德落荒而逃的精彩大戏呢。”
说完,张子羽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不存在的灰尘,作势就要走人。
就在这时,营帐外突然传来一阵焦急万分的传报声。
“报——主公,大事不好啦!”
那声音,尖锐得仿佛要把空气都划破了,急促得好像天马上就要塌下来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