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庭没有一丝欣喜,反而震惊纠结慌乱,道:“鬼河长老,此次征讨那么突然?不要准备准备?”
鬼河哼了一声:“你敢质疑本座?”
乌庭连连挥手,道:“乌某岂敢?照真人所说便了。”
当晚乌家组织了族中上百名练气修士,九名筑基修士,编成两队。
鬼灵门这边,鬼河亲自出动,隐藏在乌家修士之中,又派出门中十二名筑基修士,并五百练气修士,乔装了乌家弟子,编成三队。
二三整合成五队,即时奔赴琅寰海域,前往钱家
当晚,月明星稀,数十人趱程飞驰,一直飞至皓月西坠,星河尽隐。夜生清风,风止不定,徐徐拂至了此日清晨。
此时天色泛光,一抹白色悄然爬上天幕,夜幕渐隐,但青穹仍旧昏暗。
忽然一鬼灵筑基修士排出行伍,口呼:“不好了!”匆匆来至鬼河身边,传禀道:“报长老,鬼焱等一众驻守灵脉处的弟子命灯全灭了。”
鬼河面色惊变:“你说什么?”
那报信的鬼灵筑基身子发颤,声音亦是不住抖颤:“长老,鬼焱堂主他们,他们死了!”
鬼河神情不定,心下连想:“怎么全死了?是了,定是那名金丹修士搜魂查魄,得知了灵脉所在。于是前往剿之。”
他双拳紧攥:“灵脉暴露了,计划已经被打乱,不可继续在近海之中再待下去了。”
“可恶,到底是谁!”
“难道,真是那钱家?”
鬼河心中一口怒气抑制不住,他本是携本宗任务而来,暗中培养鬼灵势力,为宗门所用。
之前鬼魑势大,且颇有些心思,不愿并入主宗,因而此事拖延日久,一直没有进展。
直到鬼魑一派死去,鬼灵门势力大减之时,尸傀宗才趁机派了一位金丹长老出来,也就是鬼河,于鬼灵群龙无首之际,接手了鬼灵残部。
为此,宗门特意找寻了一条三阶灵脉,为鬼灵门蛰伏。如今,灵脉暴露,所有安排全都被打乱了。
鬼河心中杂乱,同时又怒火填膺。
此时,攻者在暗,己方在明,本是危险之境。但攻者尚未找上门来,此时可以说还是撤退的佳时,鬼河却并没有一丝撤离的心思。
“不管是不是钱家?我鬼灵门可不能就如此狼狈走了。就灭了这所谓钱家,再作迁移。”
鬼河指着掌命牌的弟子,道:“你速回乌霞岛,分散弟子,于岸上堂口集合,之后与我等会合。还有,把岛上那四家修士全部杀了,取出精血,及时退离。”
说完这些,鬼河目中凶光大作:“不管是钱家,还是谁?对上本座,都得死!”
乌庭站在众修士中,不敢则声,但见那鬼灵修士即将回返,乌庭便壮着胆子,上前道:“长老,还望上宗收留乌家,让乌霞岛剩下的乌家弟子,跟着上宗弟子一起离开。”
鬼河望了一眼乌庭,道:“可以!”暗中却传音于那报信筑基,道:“仔细着些,不要让人发现了。”
手中玄光一闪,递送至那报信筑基修士手中,又道:“那好了,到了地方,仔细看着本长老及众弟子命牌,若命灯暗淡,则是我等迎受大敌,不可挡御。你就即刻把这东西丢下去,保管灵地破碎不堪。我宗好容易发现的灵地,可不是他人可用的。”
那鬼灵筑基颔首抱拳,应了声“是”,即御剑回转向乌霞岛。
“诸人听令,疾速前往钱家!钱家灭后,即退离近海!”
鬼河呼喝一声,众修浩荡前往琅寰海域而去。
琅寰海域,琅寰岛,钱家。
大殿之中
钱家家主钱星澜目光凝重无比,望着阶下的十位长老,冷静道:“诸位,你们可听说了乌家灭了珊田海域四族的消息?”
阶下长老皆慌乱不已,道:“早晓得了,珊田海域发生如此大变,可见乌家野心之大,可吞龙吃象,我们琅寰海域紧邻珊田,而我族又与乌家一向不善,只怕”
“只怕什么?”钱星澜问道。
“只怕那乌家统一珊田海域之后,下一个目标便是钱家!”
钱星澜沉声道:“三长老推测不无可能,就怕我钱家亦受险境。如若乌家现在即攻伐而来,此时老祖闭关,我们有可能挡不了。”
六长老钱真出列道:“乌家狼子野心,诸海域皆知。依我所看,乌家暂时还不足为虑。”
“哦,六长老何出此言?”钱星澜眉头紧蹙。
钱真捋着短须,侃侃而言:“老祖闭关业已十年,听闻近日更是有重大突破,想来马上就要晋升金丹之境。这是其一。”
此时场中诸人皆看向钱真。
钱真继续道:“我族近些年来日益壮大,族中练气后期修士过半百,筑基修士过十指数,还有族长你,也晋升了假丹之境。依我看来,就算是老祖不在,乌家也比不上我们钱家了。”
众人都暗自点头,三两应和道:“钱真长老此言不错。那乌家听闻不过是只有一个假丹修士,筑基修士亦才八九,可比我们少了。我们惧乌家作甚?”
“族长大人,你可把自己想得太低了。”
场中有一女子,是唯一的筑基女修,抱手道:“族长,乌家若来,定然有所依仗,我们钱家不可不防!”
钱星澜道:“雪柔,你这么说,是有见解的了,既如此,你便来说说。”
钱雪柔这些年下来,脸上遍布风霜,她一手经营钱家的丹药运营,操心劳神,也把丹药生意弄得蒸蒸日上,自身更是凭借积蓄,自往青州买了一颗筑基丹,成功突破了筑基之境,现今成为了钱家的十长老。
钱雪柔凝神道:“乌家实力,我等尚不能明确。不过可以推测,若是乌家仍旧和数年之前一般,那么乌家就不敢动珊田海域之中另外的四大筑基世家。”
“如今乌家一出手,接连灭四家,怕是有了依仗。乌家之中,定然出生大变,我等急需警惕。依我猜想,乌家实力定然是大升了,或许族中出现了数名假丹修士。”
“就是最坏的结果,都有可能,那便是乌家出了金丹修士。”
钱真道:“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老祖都未破金丹,乌家又岂能先一步?”
虽如此说,钱真面色却惊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