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女一出来,江福更加来劲,眉飞色舞地道:
“你们是没看到,哈哈哈!!今儿一大早,隔壁乔家村的富户,乔壮,带着好几个兄弟,抬着礼物,敲锣打鼓地去赵翠兰家提亲了!”
“乔壮家中颇有良田,还做着牲口买卖,家境在这十里八乡都是数得着的。他也是真豪爽,居然还带了三两聘礼!这年头早就不兴聘礼那套了,他真是给了女方天大面子。”
“可你猜怎么着?”
江福话锋一转,脸上露出了荒谬和幸灾乐祸的表情:
“那赵翠兰和她娘,竟然不要!”
“娘俩堵在门口,那赵婆子叉着腰,唾沫星子乱飞,说什么——我家闺女金枝玉叶,至少得要一百两银子的聘礼,少一个子儿都没资格进门!赵翠兰也在旁边帮腔,一脸瞧不上那三两银子的模样。”
“这还不算完!”
江福模仿着当时的情景,做了一个抛掷的动作:
“娘俩竟然抓起那三两银子,直接摔到了乔壮的脸上!嘴里还骂骂咧咧,把人家乔壮贬得一文不值。”
“上回我俩去提亲,只是跟她们骂了一场。可乔壮性子彪悍,当场就炸了,按住赵家母女就是一顿狠揍!那是被打得鬼哭狼嚎……哈哈哈!”
江福拍着大腿,笑得前仰后合,只觉得无比解气。
几女听完这番讲述,也是忍不住掩口偷着乐:“真是报应!”
江福笑够了,吐槽道:“这娘俩真是疯了魔了!开口就要一百两,怎么敢的啊!经过这么一出,再不会有人敢娶她了。这赵翠兰,注定是没男人的命!”
江辰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轻声道:“二叔,她们怎么敢的?估计是因为我。”
几女却是瞬间恍然,噗嗤一笑。
她们现在才理解,夫君昨天说的——省得她去祸害其他穷哥们
原来夫君早料到了!
夫君昨天故意信誓旦旦地说,必须一百两聘礼,才配得上赵翠兰,让她信以为真。
她心气被吊得高高的,眼里哪还容得下别人那三瓜两枣?
有江辰的一百两做标杆,她自然是更加眼高手低,她不可能接受更低的聘礼了。
但,怎么可能有人拿出更多?
这顿打,属实是自己作的。
众女你一言我一语,彻底将江辰那“以饼制饼”的阳谋剖析得明明白白。
可不是吗?见识过江辰随口许诺的“一百两”风光,赵翠兰和她娘的心态早已扭曲,又如何能看得上乔壮那实实在在、却“仅有”三两的聘礼?她们主动拒绝了唯一能摆脱现状的机会,还因此挨了顿胖揍,彻底臭了名声。
“二叔,是这样的……”
江辰把昨天的事简单说了一下,江福也是目定口呆,咋舌道:“你小子,也太……缺德了,哈哈哈,但干得漂亮!”
空气中充满了快活的气氛。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车轮和马蹄声。
紧接着,一辆马车停在了院门外。
院内几人纷纷停住笑声,狐疑地看了过去。
车夫利落地跳下来,躬敬地打开车门:“教主,到了。”
只见一个年轻男子弯腰从车厢中探出身来,稳稳踏在了地面上。
此人看上去约莫二十五六岁年纪,身姿挺拔如松,穿着一袭看似朴素的长衫,腰间束着一条简单的玉带。
装束简单,却自有一股清贵之气。
他的面容算不得极其俊美,但五官舒朗、端正,似乎很容易让人接近。
“夫君,你朋友?”夏玉好奇地道。
江辰目光微凝,摇头道:“不认识。”
虽然从未见过此人,但江辰观其神色气场,觉得此人绝非池中之物。
那男子气度沉稳,并未贸然踏入门内,而是隔空抱拳,高声问道:“敢问……阁下可是江辰江队率?”
江辰:“是我。”
男子脸上顿时露出春风般的笑容,道:“在下,陈飞。”
陈飞!
这个名字如同一声惊雷,在几人耳边炸响。
飞天教教主,陈飞,在寒州百姓中,可谓颇有名气。
梨落看清来者后,美眸中不禁浮现出徨恐之色。
她曾差点在流民潮中饿死。
是陈飞救了她,也是陈飞把她安排到了青楼。
对这个飞天教教主,她心怀感激。
但心中又有种本能的排斥和畏惧……
昨天清晨她刚和江辰离开醉春楼,陈飞就找到了这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这时,江辰暗暗握住了梨落的手掌,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梨落的情绪,这才稍稍安定了下来。
江辰淡淡看向陈飞,话语带着一丝玩味:“陈飞?莫非就是那位飞天教的陈教主?”
陈飞点头,笑容依旧:“正是在下。”
江辰哈哈一笑,感叹道:“陈教主这等人物,竟也会亲自我这穷乡僻壤的白山村?真叫人意外呢。”
陈飞神色认真,语气郑重:“陈某此行,正是为英雄而来。江队率,可否……进屋一叙?”
此言一出,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起来。
几女都是面面相觑,满肚子疑惑:
这位飞天教主,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他来找夫君,不会是要对夫君不利吧?
几女担心江辰的安危,暗暗冲江辰摇头。
江辰则是深深看着陈飞……
在技能“明镜之心”的影响下,对方的面部表情、肢体动作等所有细微特征,尽收眼底。
接着,江辰朗声一笑,侧身做出一个请的姿势,道:“贵客登门,岂有拒之门外的道理?请!”
“江队率豪爽!”陈飞也是露出爽朗而赞赏的笑容,大步走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