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的脑回路,让梨落哭笑不得。
她的脸色变得很严肃,道:“直接跟你走?这……这怎么行?飞天教势力庞大,他们绝不会允许的,这会给你带来天大的麻烦!”
“麻烦?”江辰不以为然,“梨落,你可能是被洗脑了,把陈飞想得太无所不能。”
“你的意思是?”梨落露出倾听之状。
江辰正色道:
“这陈飞最大的优势,就是他还没反,所以能安稳发展、积蓄力量。”
“但,没反,也是对他最大的限制。没反,他就还必须遵守大干的规矩。”
“我职位虽不高,也是大干军官。为了一个女人,他不可能挑衅军方,那样只会提前暴露野心。花魁,他大可以重新培养,这笔帐,他会算的……”
梨落若有所思,喃喃道:“好象有道理,是我对他的畏惧太根深蒂固,以至于下意识就慌了。”
江辰笑了笑,道:
“至少在他公开造反之前,不可能做冒险或出格的行为。而等他真的造反了,就要正面与大干军队交战,更没心思管一个花魁……”
梨落紧绷的心弦,不禁松了不少。
江辰又道:“当然了,以上只是理性的推断。即便他真要报复我,我也不可能认怂。我这个人,头铁,见不得自己女人吃苦。”
见不得自己女人吃苦?
自己女人……
这四个字,令梨落心头一颤。
原来,在他心里,自己从来不是露水情缘的过客。
这个男人,能在床第间带来狂风暴雨,事后又能体贴得如同拂面春风。
此刻更能为了她,毫不尤豫地对上赫赫有名的陈飞……
真是……叫人死心塌地啊。
梨落不再尤豫,也不再恐惧,轻轻点头道:“恩,我跟你走。”
“那……天亮再走。”
江辰嘴角上扬,旋即霸道地翻过身去。
“啊呀!”
一声惊叫,青丝再度交缠。
…………
次日清晨,天色微亮。
江辰带着梨落,径直向醉春楼外走去。
梨落换上了一身素雅的常服,脸上未施粉黛,却更显清丽绝俗。
她低着头,紧紧跟在江辰身侧。
可刚走到前厅,老鸨就带着几个护院急匆匆地堵住了去路。
“哎哟我的江公子,这是要带我们家梨落去哪儿啊?”老鸨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去哪儿,自然是回家。”江辰理所当然地道。
老鸨连声道:“梨落可是我们醉春楼的花魁,不能带走,也不赎身的……”
江辰神色淡然,反问道:“赎身?谁说要赎身了?”
老鸨一愣:“那……那您这是……”
江辰理直气壮地说道:“我不给钱,那就不算赎咯。”
“啊?!”老鸨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脸上的粉都要气掉了。
昨晚那雷豹,已经很霸道蛮横了。
这江辰打退了雷豹,本以为是个老好人。
没想到是个更坏、更不要脸的!
老鸨指着江辰,哆嗦了半天才尖声道:“光天化日之下,你想强抢我醉春楼的姑娘不成?!”
她身后的几个护院也是面露凶光,蠢蠢欲动。
但,一想到昨日江辰展现的恐怖武力,又不敢真的上前。
江辰懒得再多费唇舌,眼神一冷:“要么,我现在直接带她走。要么,你开个赎身的价格,我可未必不能给!”
老鸨被江辰气势所慑,又瞥见那柄令人胆寒的宝刀,再想到江辰还是军官,只能暗暗咬牙,决定认栽。
眼前的局面,早已不是她能处理的了。
接着,她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
“江公子这是说的哪里话,你既然与梨落两情相悦,妈妈我……我成全便是。至于赎身?谈什么钱,岂不伤了和气?”
老鸨心里盘算得清楚,真要开价,这煞星估计也给不了几个子。
说不定反而激怒他。
不如做个顺水人情,至少面子上好看些,也省得得罪人。
事出有因,教主就算知道,也不会苛责的。
“你这老婆娘,倒是圆滑。”
江辰呵呵一笑,便牵着梨落的手,坦然走出大门。
跨出门坎,清晨的阳光扑面而来。
梨落微微眯起眼,感受着久违的暖意,心中对未来的迷茫也变成了期待。
…………
离开醉春楼,江辰朝着骡马市走去:“我们先去买匹马吧。”
“啊?买马?”
梨落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讶。
对寻常百姓而言,马是极其奢侈的,骑马也是一项颇为珍贵的技能。
在军中,骑兵更是地位超然的存在,堪称军中骄子。
青岩县兵员两千多,压根就没有骑兵这种东西。
而江辰,竟然会骑马?
江辰只是淡淡一笑,并未多解释:“略懂一二。”
现在他有了“骑术精通”,骑马回家肯定要快多了。买马的钱,反正也不缺。
…………
江辰、梨落刚到马市,一个尖嘴猴腮马商便迎上来。
他目光扫过江辰的佩刀和梨落的姿色,心下判定这是位舍得花钱的主,于是热情洋溢地道:
“这位爷,要看马吗?”
江辰点点头。
“那您可来对地方了!咱这儿刚到了一批北地好马!”
马商殷切地引路,来到一片马厩前,逐个介绍过去。
“您看这匹,耐力十足,日行百里不费劲!”
“再看这匹,性情温顺,最适合您这样的贵人骑乘!”
“还有这匹,可是有西域血统,您看这骨架……”
马商口若悬河,把每一匹马都吹得天花乱坠,但报出的价格也一个比一个惊人,最便宜的都要二十两。
江辰之前买了小桃当丫鬟,也才花了八两银子而已。
马比人贵,难怪骑兵如此稀少。
介绍了一圈,马商见江辰似乎兴致不高,便把他引向几匹真正品相上乘、性格温驯的好马。
但价格也极高,都奔着上百两去了。
江辰只是想买一匹马用来“通勤”,倒也没必要花太多。
他的目光越过这些好马,落在边缘一个单独的马厩。
里面拴着一匹通体乌黑的马匹,品相一样不错。
但这匹马的脾气明显很不好,人还没靠近,它就烦躁地打着响鼻,不断刨动蹄子,眼神中充满了警剔与不驯。
江辰心中了然。
马的价格,品相固然重要,但性格更是关键。
一匹脾气烈的马,难以驯服还容易伤人,即便身强体壮,价值也要大打折扣。
但他身负“骑术精通”,不仅擅长骑马,也能驯服世间一切马匹。
在他这里,脾气差就不是缺点了,反而能大大提升性价比。
“这匹马怎么卖?”
江辰指了指黑马。
马商闻言,先是一愣,接着心中狂喜:
他竟然看上这匹黑马?
这黑马的性子太烈,都不让人靠近,来了快一个月,踢伤了好几个人,一直砸在手里。
今天,总算遇到个不懂行的冤大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