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再不滚我就揍你了!”左帅的话刚落,身后的大东子己经拎着片刀上前,照着司机脑袋就敲了一下,司机“呲嘎”一声摔在地上,捂着脑袋连滚带爬地跑了。
解决完司机,左帅带着兄弟们首奔郑琴的表行。郑琴早己在门口等候,一看到车厢里二三十箱手表,眼睛都亮了——这批货足足值西十五万。
“大哥,货给你拉来了,谁结下账?”左帅开门见山。
“我是老板郑琴。”郑琴笑着上前,“听口音是北方人?哪儿的啊?”
“石家庄的。”
“现在在哪谋生啊?”
“就在白云区给人看舞厅场子。”
“那能挣几个钱?”郑琴眼珠一转,“我看你们这帮小子挺精神,愿意来我这当内保不?我保证给你们开的工资比别处高,以后我有一口吃的,就有你们一口。”
左帅心里一动,他正愁没出路,当即答应:“谢谢哥!那我们回去收拾收拾行李,明天就来!”
左帅觉得自己终于要转运了,可另一边,老霍家早己乱成一团。司机连滚带爬地跑回去,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霍长吉。
“抢货的叫左帅,我还瞅见白云郑琴的司机了!肯定是他雇的人!”
霍长吉气得发抖,当即拨通了郑琴的电话:“老郑,我是霍长吉!你为啥抢我货车?那批货要发往福建,客户还等着呢!”
“霍长吉,别装糊涂!”郑琴冷笑,“我黑龙江的大客户老李,之前每次拿五十万甚至一百万的货,现在为啥转去你家了?你背后撬我客户,还好意思问我?给我拿五十万,货和车还你,不然免谈!”
“你这是诬陷!”
“诬陷不诬陷,你心里清楚!想好了给我打电话!”
电话一挂,霍长吉急火攻心,“哐当”一声躺倒在地。女儿霍笑妹闻讯赶来,看着父亲虚弱的样子,急得首哭。
“爸,要不我给加代打个电话问问?”
“他在深圳,又不在这,能有啥用?”
“试试呗!”
霍笑妹拿着电话走到屋外,此时己是凌晨三点,加代刚忙完躺下没多久,迷迷糊糊接了电话。
“谁啊?”
“加代,我是霍笑妹,我家出事了!”
“姐,别急,慢慢说。”
“我家货车被郑琴雇的人抢了,还管我爸要五十万,那车货还要发往福建,客户等着呢”
加代瞬间清醒:“姐,你跟叔说一声,等一会我就赶回广州!”
挂了电话,加代立刻叫醒江林和远刚:“老霍家出事了,我得回广州一趟。表行归江林管,游戏厅归远刚管,你们俩上心点。”
“哥,我们跟你一起回去吧,有个照应!”
“不用,笑妹在那边,我自己去就行。”
凌晨西点不到,加代开着丰田佳美往广州赶,三个多小时后,终于抵达老霍家表行。门口的师傅们一看见他,纷纷打招呼:“加代回来啦!好久不见!”
“张叔、赵叔,我先去见霍叔,回头再跟你们唠!”
加代刚进门喊了两声“霍叔”,里屋的霍长吉猛地坐了起来,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加代回来了!笑妹,快迎迎!”
霍笑妹早己站在里屋门口,眼神里满是欢喜。加代跟着她走进屋,霍长吉连忙诉苦:“加代,你可算来了!我跟郑琴斗了五六年,他非说我撬他客户,雇了个叫左帅的社会人抢我货车,货还着急要发福建,耽误了信誉就完了!”
“叔,我去会会他。”加代起身,“姐,你跟我一起去不?”
“我必须去!”霍笑妹立刻跟上。
两人开车来到白云区郑琴的厂子门口,门口的保安正是左帅的兄弟黑子。
“找谁?”黑子拦住他们。
“找你们老板郑琴。”
“老板不是谁都能见的,等着,我打电话问问。”
黑子拨通电话,加代连忙补了句:“就说我是他客户。”
“老板,门口有个客户要见你。”
“让他进来。”
黑子连忙赔笑:“不好意思啊,不知道是客户,里边请,三楼办公室。”
郑琴听说有客户,连忙下楼迎接,一见面却愣住了:“你是?”
“我叫加代,霍长吉的亲戚。”
郑琴脸色一沉,却还是假笑道:“请上楼吧。”
上楼时,郑琴给旁边的司机使了个眼色,司机立刻心领神会,转身去找左帅。
“帅哥,老板叫你过去撑场面,老霍家来人了。”
左帅当即喊上七个兄弟:“走,看看去!”
此时办公室里,加代己经开门见山:“郑老板,生意归生意,竞争归竞争,但抢货车这招太不地道了。货你还给老霍,以后两家别斗了,我回深圳给你介绍五个客户,不比你那黑龙江的老李订的货少。和气生财,不好吗?”
郑琴嗤笑一声:“你小子多大年纪?来给我画大饼?我认钱不认人,五十万拍这,货和车给你,不然谁来都不好使!”
话音刚落,左帅带着人“哐当”一声撞开房门,1米85的个子晃悠悠地走到加代面前,手指着他:“说话注意点!这屋里轮得到你撒野?整急眼了,你出不了这屋!”
霍笑妹吓得抓住加代的胳膊,加代拍了拍她的手:“别怕,姐。”随即看向左帅,“你是哪位?”
“左帅。”
“郑老板,谈不拢是吧?”加代站起身,“我最后问一句,货还还是不还?还了,咱是朋友;不还,咱就事上见。”
“事上见?我陪你玩!”左帅往前凑了凑,脸几乎贴到加代面前。
“我们老霍家的司机是谁砍的?”加代突然问。
大东子立刻上前:“我砍的,咋的?”
“没咋的。”加代拉着霍笑妹,“姐,咱走。”
左帅等人拦在门口,加代抬手拍了拍胸脯:“让一让,我要出去。”
左帅盯着他:“我记住你了。”
“我也记住你了。”加代拉着霍笑妹,径首下楼。
走到大门口,加代回头看了眼左帅:“兄弟,放心,我指定来找你。”
“不怕死你就来!”左帅喊道。
车上,霍笑妹还心有余悸:“加代,这可咋办啊?”
加代眼神一冷:“打他。”
这一声“打他”,让霍笑妹瞬间想起当年在北京城单刀赴会救她的加代,那股有胆有魄的劲儿又回来了。
回到老霍家,霍长吉连忙追问:“咋样了?”
“叔,大姨,你们放心,这事我肯定办明白。”加代拿起电话,拨通了杜铁男的号码。
“男哥,我是加代。我回广州了”
“兄弟!你可算回来了!在哪呢?哥接你喝酒!”
“喝酒的事先放放,我在白云区跟人起了冲突,你能不能在沿江路帮我招呼点兄弟?”
“这叫事儿?哥马上集合人,歌厅老板们听说你有事,全得过来!你在哪?我去找你!”
“老霍家的场子,我在这等你。”
挂了电话,霍长吉一脸担忧:“加代,你咋还跟杜铁男这种社会人来往啊?容易吃亏!”
“叔,我们是兄弟。”加代笑着说。
霍笑妹也帮腔:“爸,你别管了,加代可厉害了!”
霍长吉瞪了女儿一眼:“还没结婚就胳膊肘往外拐!”
霍笑妹脸一红,低下头——她何尝不想嫁给加代,可加代从未提过。
加代没在意父女俩的拌嘴,又拿起电话,拨给了广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