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心头一急,想起了怀中的破界梭。
指尖触及那枚冰凉的梭形玉佩,安然眼底闪过一丝光亮。
她将魔气注入破界梭,玉佩瞬间爆发出一道黑色的光芒,对着塔壁狠狠刺去。
“嗤啦”一声脆响,玄铁壁竟被破界梭硬生生划出一道口子。
安然心中一喜,正欲闪身进入,塔内却突然传来一道惨叫声。
“啊——!”
“是云笙的声音!”
墨寒皱着眉看着安然。
云笙的惨叫声刺破云霄,安然心头一紧,破界梭划破的玄铁缺口近在咫尺,她却硬生生刹住脚步。
塔顶窗口,如宁公主居高临下,怀中正死死箍着脸色惨白的云笙。
少女脖颈间青筋暴起,双目紧闭,显然是蛊虫再度发作,痛得失去了意识。
如宁手中捏着一枚泛着紫光的蛊引,嘴角噙着怨毒的笑:“安然,墨寒,你们果然来了!本宫就知道,这女人是你们的软肋!”
墨寒与两名金甲神将缠斗正酣,闻言心头剧震,青龙剑的剑势陡然凌厉三分,逼得神将连连后退。
他抬眼望向塔顶,眼底的寒意几乎要将云层冻结:“如宁,放了云笙!”
“放了她?”如宁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抬手狠狠掐住云笙的下颌,“墨寒哥哥,你倒是说说,本宫凭什么放了她?你伤了我父亲,毁了本宫的婚约,这笔账,总得有人来偿!”
她指尖发力,云笙痛得闷哼一声,眼角沁出泪水。
安然看得睚眦欲裂,周身魔气翻涌,黑袍猎猎作响:“如宁,有本事冲我来!”
如宁冷笑一声,“她可是背叛你和墨寒的凶手,你竟然如今还想要救她?真是可笑。”
安然攥紧拳头,她的确没有那么好心,她也不是出于好心才救的她。
安然的表情被不远处的云笙尽收眼底。
如宁也看出安然心中的纠结,于是又缓缓开口:“哦对了,你还有件事不知道吧,当年你的那个叫什么宗来着哦,‘天下第一宗’是吧?”
安然握紧了手,目光死死盯着如宁,仿佛能喷出火来。
只见如宁嘴唇轻轻一动,却说出了一个惊天秘密。
“当年你宗门那些歪瓜裂枣不是不是被毒死了吗?你猜猜是谁干的。”
安然听完浑身都在颤抖,如宁这话什么意思?当年宗门覆灭,可怜的虎妞、天罡、鸟妖、猪精等弟子惨死在夜盛山上,她一直以为这件事是昼新为了想杀她而做,难道不是他?
“是谁?”
安然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字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看来你果然不知道。当时下毒的人,就是她!”
安然顺着如宁的眼神望过去,几乎是想要立刻冲上去撕了她。
而罪魁祸首此刻唯有一双好看的丹凤眼能控制。云笙的身体剧烈抽搐起来,单薄的身躯蜷缩成一团,发丝被冷汗濡湿,黏在苍白的脸颊上,看着触目惊心。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安然睚眦欲裂,魔气在周身疯狂盘旋,几乎要失控。
“安然,别去!”墨寒失声惊呼,想要上前拉住安然,却被神将死死缠住。
如宁看到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便松开了手。云笙像断线的风筝般坠落。
墨寒目眦欲裂,怒吼道:“如宁,你闭嘴!安然别听她的,说不定她在骗你,云笙如今这样,也说不出真相来,不要被愤怒控制。”
安然却像是没听到一般,抬手便要朝着云笙的丹田拍去。
就在这时,她的指尖突然触到了怀中的万兽之心碎片——方才匆忙离开血煞狱时,她顺手将这块蕴含净化之力的碎片带在了身上。
一道灵光在脑海中闪过。
安然的动作陡然顿住,眼底闪过一丝狡黠。
她没有收回手,反而加大了力道。
如宁眼底闪过一丝得意。
安然掌心陡然凝起一道锋利的魔刃,寒光凛冽,直逼云笙的心口。
魔刃的寒光映在安然眼底,她的手腕却在距离云笙心口三寸处,陡然偏转。
就在即将伤到云笙的时候,安然却突然转换了方向,这一掌直冲如宁而去!
那道凝聚了她八成魔气的利刃,像一道黑色的闪电,绕过云笙,直扑还在得意的如宁!
“你耍我!”如宁惊觉不对,尖叫着抬手祭出一面金色的护心镜。
魔刃与护心镜相撞,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脆响,金光四溅,护心镜瞬间布满蛛网般的裂痕。
如宁被震得连连后退,嘴角溢出鲜血,看向安然的目光充满了怨毒:“贱人!本宫要杀了你!”
她抬手一挥,腰间的软剑如灵蛇般出鞘,剑身泛着粉色的光芒,带着一股甜腻的香气,直刺安然的咽喉。
这剑上淬了天庭秘制的蚀骨香,一旦沾染,便会腐蚀灵力,任你修为再高,也会沦为废人。
安然眸光一凛,身形如蝶翼般翩跹后退,黑袍翻飞间,竟避开了这致命一击。
她手腕翻转,破界梭在掌心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黑色的流光缠住软剑的剑身。
“叮”的一声轻响,软剑被破界梭缠住,如宁只觉一股强大的吸力从梭身传来,她握剑的手竟有些发麻。
她怒喝一声,催动仙力,软剑上的粉色光芒更盛,想要将破界梭震开。
安然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她非但没有松手,反而将剩余的魔气尽数注入破界梭。
黑色的魔气顺着软剑蔓延,所过之处,粉色的蚀骨香竟被尽数吞噬。
“这不可能!”如宁失声惊呼。
安然没有回答,她足尖一点,身形陡然拔高,黑袍在风中舒展成一朵墨色的花。
她左手握住破界梭,右手凝起一道魔气,化作一柄细长的魔鞭,朝着如宁狠狠抽去。
魔鞭破空,带着凌厉的风声,如宁慌忙侧身躲避,却还是被鞭梢扫中了肩头。她的云锦宫装瞬间被撕裂,露出雪白的肌肤,肌肤上迅速浮现出一道黑色的鞭痕,火辣辣地疼。
“啊!”如宁疼得尖叫,眼中的怨毒几乎要凝成实质。
她不再留手,双手结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