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羊?亚丽尔听儿子的话,下意识错愕了一秒钟:
“我们家什么时候有这么多羊?你买的?”她说着神情转为不敢置信。
“是的,之前麻烦西思尔老师帮我照看,今天他给我送过来了。”卡尔为老妈解释情况,“对了,我答应送给西思尔老师一只,里面十头羊,只有九只是我们的。”
亚丽尔沉默两秒才消化掉了消息,十只羊,不,不对,九只羊,即便是半大的绵羊,也是很大一笔财富,卡尔哪里来的钱,他不会是把巴德师傅留给他的屋子给卖掉了吧!那屋子将来可是准备让他在镇子上娶老婆用的。
卡尔不知道母亲的头脑里在想什么,不过他已经为自己想好了说法:
“妈妈,买羊的钱也是老师留给我的,老师临走之前给我留了很大一笔钱,我不仅买了羊,还买了农场。”
“他留给你多少钱?你除了买羊还买了什么?”亚丽尔急得一把抓住卡尔,这死小子怎么一点消息都不说。
“嘘,这里不能说。”卡尔先作了一个噤声动作,左右看看,确认没有人在附近,等把母亲推回屋子里,看了看满屋的小羊,方才小声向她道:
“巴德老师留给我接近40金币,我除了买羊,还买了一个农场,有很多地,比咱们家种的所有地多四倍。”
亚丽尔的呼吸直接粗重起来,她好半天方才缓过来。
“我要去找你爸爸。”亚丽尔回过神的第一时间想去找丈夫。
“别出声,这钱不能让人知道。”卡尔提醒母亲。
“我知道。”亚丽尔用手按按少年的脑袋,刚要出门,又转头对少年道:“你不要再往外跑了,看好这些羊。大地母亲在上,你可真会给我找麻烦,我今天还想着该怎么给你扯一身衣服,结果你……大地母亲啊!我该到哪里去找东西喂这些可爱的小东西?现在的虫子几乎把一切都啃光了。”
亚丽尔说着说着,看到屋子里的羊,再想着儿子买来的农场,几乎忍不住要笑出来,可笑着笑着她又忍不住流泪。
“妈,你先别去了,等爸爸自己回来吧!”卡尔发现母亲好象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连忙将她给拉了回来,她这样出去肯定会被人发现异常的。
“我……”亚丽尔任由卡尔把自己拉回家,同时深呼吸努力控制住自己,但是最终失败了。
“妈,你哭了!”卡尔发现母亲脸上流下的泪水。
“不,不是,我是高兴,卡尔,我现在有点害怕,你是不是骗我的?”亚丽尔把眼泪擦了又擦。
“没有,妈,要不你休息一会儿吧!”卡尔有点害怕,自己只是弄回50公亩土地和9只羊,这应该不算什么,怎么母亲一下子变成这样了,她可别像范进那样疯了,人家范进是考上公务员,直接完成阶级跃迁,而他这才哪跟哪啊!连最低级的骑士头衔都没弄到。
“没有就好,我,我还是睡一会吧!”亚丽尔点头又摇头,她也开始意识到自己的状态不对,在儿子的搀扶下回到屋子里面,躺到麦草床上深深睡了过去。
卡尔看着母亲安稳睡过去,方才把悬着的心放下。
还好还好,没有疯。
等着母亲睡过去,卡尔从屋子里抱来一只半大绵羊,理着它那柔软的羊毛,一边打发无聊时间,一边等老爸托德回来。
“看看你,走的时候才那么大,才一个多月就大了一圈。”卡尔撸着软乎乎的小绵羊,对比着它的体型感叹牧羊人果然有一手,一个多月就大一圈,要是再养上两个月怕是可以出栏了。
出栏的小羊可以直接卖给屠宰场,不仅羊肉,羊毛、羊皮、羊角和羊骨头都能卖钱。嗯!如果养起来也是可以的,每年剪羊毛,织成毛线毡毯都是抢手货,母羊还可以产奶,羊奶可以制成奶酪和黄油。
这样看起来,羊和土地一样宝贵,真的可以算是浑身是宝,比淤泥蜥只出一张皮要强很多,但是淤泥蜥仅仅只是皮的价值应该就远超羊的全身,也不知道那一张皮可以换多少只活羊。
如果能够把淤泥蜥象是羊一样养起来怎么样?嗯,淤泥蜥是吃肉的,养殖成本只怕不小,不知道一只淤泥蜥要多少岁成年,胎生还是卵生,蜥蜴大多是卵生,不过魔法兽类应该与普通动物不同吧!
在各种遐想中,天外的光芒开始黯淡,老妈亚丽尔在经历过兴奋后开始转醒,她迷迷登登醒转过来,抬头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卡尔:
“卡尔,我做了一个梦,你买了十只羊,还有一大片土地。”她说着说着,目光逐渐看清,儿子的衣领裂个大口子,怀里抱着一只乖乖的小绵羊。
“九只,还有一只是人家的。”卡尔把怀里的小羊递给老妈看,同时纠正她的观念,可别把给西思尔的那只羊算成自己家的。
“不是梦!”亚丽尔的表情一下子清淅了。
“天快黑了,妈,爸爸待会儿该回来了。”卡尔指了下外面的天色,同时小心翼翼打量着母亲的神态,她应该没有疯吧!
微愣了一会儿,亚丽尔回过神来,一下子从麦草堆里跳了起来。
“我得做饭了。”
还好还好,没有变疯。
卡尔看着忙碌起来的母亲,心中松了一口气,仿佛回到穿越后的第一天,那天也象是今天一样。
亚丽尔从家里拿出提前收集好的卷心菜,把外面被蝗虫咬烂的菜叶全部撕下来扔给咩咩叫的小羊,剩下的切成碎片丢进罐子,再放盐进行炖煮,一边准备晚饭一边喂羊,同时不免埋怨:
“你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应该和我还有你爸爸说,我们是你的亲人。”
“没想到……我就是赚了一点钱,感觉……”卡尔挠了挠头,这件事情确实有点欠考虑了。
“赚再多的钱,你也是个孩子,我的孩子。”亚丽尔语气嗔怪。
“是的是的。”卡尔乖乖点头。
“待会儿我会和你爸爸说,他可能会发火,我也说不准他会怎么样!”亚丽尔说话时不免又有些忧心,不知道托德会不会生孩子的气。
“你想告诉我什么?”
好巧不巧,托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让屋内的亚丽尔脸色一变,转头看向从门外走进来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