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寂静的长廊传来一声近乎仓促的关门声。
路飞几乎是踉跄着从那间温度过高的寝宫里“逃”出来的。
他反手带上门,背靠着冰凉华丽的门板,心有余悸地呼出一口气,胸膛仍在微微起伏。
“疯了……真是疯了……”
他抬手抹了一把额头,掌心竟是一片汗湿。
草帽不知何时歪斜到了一边,几缕黑发黏在额角,模样难得显出几分狼狈。
他从未想过那个平日里高傲得不可一世的女帝,在感情彻底决堤时竟会有如此……惊人的能量。
那不再是一个吻或一次拥抱能安抚的渴求,而是一场温柔又暴烈的风暴,要将他每一寸意识都席卷进去。
她修长有力的双臂,柔韧如蛇的腰肢,尤其是那双曾经轻易踢碎巨岩的浑圆长腿……
此刻全成了令他窒息的武器,带着滚烫的执念,仿佛真要将他彻底榨取殆尽。
平心而论,常年刻苦锻炼的汉库克体力好得惊人,那充满力量与美感的身体带来的体验……确实令人头晕目眩。
她身上总萦绕着淡淡的、甜而不腻的香气,肌肤光滑柔软得像最上等的丝绸,拥抱时仿佛要将他融化。
路飞喜欢她,喜欢她的一切热烈与真实。
……但再喜欢,也经不住这样仿佛没有明天的索取啊!
路飞摇了摇头,仿佛想把脑海里那些旖旎又令人腿软的画面甩出去。
最终,他只能认命似的长叹一口气,那叹息里混杂着餍足、疲惫,还有一丝对女人这种生物本能的、新鲜的敬畏。
现在,他脑子里只剩下一个清晰无比的念头,比任何宝藏都更具吸引力:
回房,睡觉,谁也别来打扰。
或许一场深沉无梦的睡眠,才能帮他找回那被“爱情”狠狠消耗掉的、身为未来海贼王的惊人精力。
……
路飞迈着轻快的步子朝自己房间晃去,只想一头栽进柔软的床铺,把汉库克带来的“甜蜜折磨”彻底抛在脑后。
然而,就在转过最后一个拐角,望见自己房门时,他脚步猛地顿住了。
月光如水,静静流淌在光洁的走廊地板上。
就在他房门前,一道纤细窈窕的身影正徘徊不定。
她微微侧身对着他的方向,似乎几次抬起手想要敲门,
指尖即将触到门板的瞬间却又犹豫地蜷缩收回,仿佛那扇门扉有着千钧重量。
月光勾勒出她近乎完美的侧影:
柳叶般的细眉微微颦着,清澈如湖水的眼眸里盛满了犹豫与期待,长睫在眼下投出小片颤动的阴影。
高挺精致的玉鼻下,那粉嫩如初绽花瓣的樱唇正无意识地轻咬着,泄露了内心的忐忑。
细腻如凝脂的肌肤在月华下仿佛泛着柔光,一头独特的红白长发如瀑布般流泻肩头,发梢随着她不安的踱步轻轻晃动。
她穿着简单的裙装,体态却风姿绰约,仅仅是站在那里,便自成一道令人心旌摇曳的风景。
路飞眨了眨眼,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乌……乌塔?”
他下意识地叫出了声,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
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深夜里,在自己的房门前,看到她。
门前的倩影闻声猛地一颤,迅速转过身来。
当看清是路飞时,那双清澈眼眸里的犹豫瞬间被点亮,化作璀璨的星光和一丝被抓包的羞窘。
“路飞!!”
她唤了一声,那声音里带着惊喜、委屈,还有如释重负。
下一瞬,她像一只终于找到归巢的鸟儿,飞也似的朝他冲了过来。
裙摆扬起细微的弧度,红白发丝在身后飘散。
路飞下意识地张开双臂,随即就被一股不小的力道撞了个满怀。
乌塔几乎是撞进他怀里的,双臂紧紧地、紧紧地环住了他的腰身,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路飞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冲击和拥抱弄得微微一怔,随即低笑一声,毫不犹豫地收拢手臂,将她娇小却温热的身躯牢牢锁在怀中。
画面在此刻定格。
月光浸润的走廊,紧闭的房门旁,一对男女紧紧相拥。
他们的身体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乌塔将脸颊埋进他的胸膛,贪婪地呼吸着他身上混合了阳光、海风,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幽香。
但这并未减弱她拥抱的力度,反而让她更用力地贴近,仿佛想用自己的气息覆盖一切。
那宽厚坚实的胸膛,带着熟悉的温暖和令人安心的力量,是她漂泊世界里最渴望的港湾。
过了好一会儿,路飞才稍稍松了点力道,低头看着埋在自己胸前的脑袋,故意板起脸,用带着戏谑的腔调问道:
“乌塔,半夜不睡觉,跑来敲我房门,所谓何事啊?”
怀里的乌塔闻言,抬起脸,精致的小嘴已经嘟了起来,脸颊染上薄红,眼中带着娇嗔的不满:
“路飞!你故意的!你明明知道我想说什么!”
她语气里满是控诉,可环在他腰上的手却没有丝毫松开的意思,甚至舍不得像小时候那样给他一记不痛不痒的拳头。
“好了,好了。”
路飞眼底的笑意再也藏不住,心中一片柔软。
他抱着乌塔的手臂猛然再次收紧,几乎将她微微提离地面,惹得她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
他当然知道乌塔的意思。
从幼年时音乐与冒险交织的回忆,到失去音讯的长久别离,再到重逢后这三个月里她几乎寸步不离的跟随、眼中无法掩饰的依赖与情意……
她的一举一动,每一次欲言又止,每一个落在他身上的目光,路飞都看在眼里。
他们之间的那层窗户纸,早已薄如蝉翼。
路飞甚至有种笃定:
只要他想,此刻就能对她做任何事。
他相信怀中的女孩绝不会有半分反抗,只会羞红了脸,却依然全心全意地接纳他的一切。
只需要他们其中任何一人,主动向前踏出那一步,轻轻戳破,所有积攒的情感便会如决堤之水,自然而然地将他们推向更深的羁绊。
被他紧拥着的乌塔似乎感受到了他胸膛的震动和那份了然于心的情绪,方才那点小不满瞬间烟消云散。
她舒服地眯起了眼睛,像一只终于被主人安抚的猫咪,发出细微的、满足的喟叹,甚至无意识地用脸颊蹭了蹭他的衣襟。
这份安宁与亲昵持续了许久。走廊里只有彼此交错的呼吸声。
忽然,乌塔睁开了眼睛。
她稍稍退开一点,却依旧在他的臂弯里,仰起脸,直直地望向路飞的眼底。
月光落进她的眸子,那双总是盛着歌声与笑意的眼睛里,此刻盈满了毫不掩饰的、炽热如岩浆般的情感,纯粹而滚烫。
“路飞,”她开口,声音轻轻的,带着少女特有的娇羞,却又无比清晰坚定,
“我真的好爱你。”
这句话,她练习过无数遍,在无人的角落,在只有海浪伴奏的沙滩上。
此刻终于说出口,反而有种如释重负的轻盈。
路飞凝视着她眼中倒映的自己,笑容温柔而笃定。
他抬手,轻轻抚过她柔顺的红白发丝,动作带着无尽的宠溺。
“我也是。”
没有多余的华丽辞藻,简单的三个字,却重若千斤。
他清楚地看到乌塔的瞳孔因这句话而微微放大,随即绽放出比星辰更耀眼的光芒。
路飞松开一只手,转而握住了她纤细的手腕。
他的手掌温暖而干燥,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却又无比珍重。
“走吧,”
他侧过身,另一只手推开了虚掩的房门,门内温暖的灯光流泻出来,与走廊的月光交融在一起,
“进去说。”
乌塔的手腕被他握着,指尖传来他皮肤的温度。
她望着那扇敞开的、属于他的房门,又抬眼看了看他含笑的侧脸。
她没有拒绝。
或者说,从她鼓起勇气站在他门前的那一刻起,她心底从未想过“拒绝”这两个字。
她轻轻点了点头,红着脸,任由他牵着,一步踏入了那片温暖的光晕之中。
走廊重归寂静,只有那扇缓缓合拢的房门,将一室旖旎与未完的对话轻轻关在了里面。
…………
房间内,
路飞松开握着乌塔手腕的手,指尖离开时似有若无地蹭过她微凉的皮肤。
他大大地伸了个懒腰,肩背的骨骼发出轻微的声响……方才与汉库克那一场缠绵的“大战”,确实耗去了他不少精力。
“那个,路飞……”
乌塔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这片静谧。
她耳根红得透彻,低着头,目光落在自己并拢的脚尖上,脚尖无意识地微微相互蹭着,流露出她此刻的无措。
“我现在……应该算是你的……女人了吧?”
话问出口,她几乎想将自己藏起来。这个定义让她心跳如擂鼓,又带着一丝期盼的微甜。
路飞闻言,咧开嘴笑了起来,那笑容一如既往的灿烂而直接,带着他特有的、能驱散一切不安的明朗。
“那是当然了!”
他说得理所当然,话音未落,手臂已经环过乌塔的腰肢。
乌塔只觉身子一轻,惊呼尚未出口,已被他稳稳抱起,旋即落入一个温暖坚实的怀抱……他坐在床边,将她安放在自己并拢的大腿上。
“啊!”
这突如其来的亲密让她慌神,下意识地伸出双臂,紧紧勾住路飞的脖颈,娇小的身躯因失衡而全然贴靠进他怀里。
隔着衣物,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传来的热度与平稳有力的心跳。
温香软玉满怀,路飞心头也不由得一荡。
怀中人儿的身子柔软得不可思议,带着一种清新又羞涩的触感。
他低下头,鼻尖萦绕着从她发间、颈畔传来的幽幽体香,
不同于汉库克那般馥郁浓烈,而是更清浅、更柔和,仿佛阳光下初绽花朵的蕊心。
他忍不住,轻轻吻了吻她滚烫的脸颊。
那一吻如羽毛拂过,却让乌塔浑身轻颤了一下。
俏脸上霎时弥漫开更深的红晕,一直蔓延到脖颈深处。
她的呼吸不由自主地急促起来,胸口微微起伏,长睫如蝶翼般轻扇。
截然不同的感受在路飞心中浮现。
汉库克像一朵恣意盛放的玫瑰,高贵娇艳,带着逼人的妩媚和偶尔凛然的高冷,她的热情如火,能瞬间将人席卷。
而怀中的乌塔,却似一株晨光中的白莲,纯洁温柔,生机盎然,每一分羞涩的反应都透着未经世事的生动与真挚。
当路飞的手掌开始不老实地在她腰间轻轻摩挲,有向下探寻的趋势时,乌塔才从这令人眩晕的亲密中找回一丝神智。
她慌忙伸出微凉的手,压住他那只作怪的大手,掌心相贴,热度交融。
“别……别亲了,”她轻喘着,声音带着糯软的颤意,
“先、先说事吧……”
她想起一些模糊的认知,以及汉库克偶尔提及的、语焉不详的暗示,鼓起极大的勇气,才将羞耻的疑问挤出唇缝:
“我……我记得,要成为你的女人,应该……应该要做……那个……?”
最后两个字低如蚊蚋,几乎湮没在她自己的呼吸里。
问完,她整张脸如同火烧,恨不得将脸彻底埋进他肩头。
路飞看着她连白皙的脖颈都染上绯红的模样,不禁觉得可爱。
他确实有些倦意袭来,与汉库克的欢爱耗费体力,此刻抱着柔软温顺的乌塔,放松的感觉更甚。
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角甚至渗出一点生理性的水光。
随后抱着乌塔柔软的身子倒在床上!
“下次吧,”
他的声音带着慵懒的沙哑,环着她的手臂却紧了紧,给她一个安稳的依靠,“今天有点累了。”
说着,他将下巴轻轻搁在乌塔的发顶,嗅着她发丝的清香,阖上了眼皮。
那是一种全然信任、放松的姿态,仿佛拥着她,便是拥住了一份令人心安的宁静。
乌塔僵在他怀里的身体慢慢柔软下来。
虽然最初的紧张和隐约的期待并未完全平息,
但被他如此踏实抱着,听着他逐渐平缓的呼吸,
一种被接纳、被归属的暖意,悄悄漫过了少女心头的羞涩与慌乱。
她静静依偎着,也闭上了眼睛。
床头的矮柜上,一顶褪了色的破旧草帽与一对精巧的金属护耳,静静地依偎在一起,搁在深色木纹的柜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