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揭开一个铜锅的盖子，浓郁的中药味立刻弥漫开来。一碗黑褐色的汤药："生病的人每人一碗。
众人盯着碗里黑乎乎的汤药直皱眉。
看着他们仰头灌药的样子，邹华文觉得象梁山好汉结义饮酒。只不过人家嘴角流的是酒，他们淌的是黑色药汁。
交代完毕，老谋子安排工作人员分发。曼玉姐，我给你按摩下。章曼玉笑着点头。
“只要不让我喝那苦药，随你怎么弄！”
邹华文眉头微皱。
“曼玉姐，别说这种容易让人误会的话。”
“我只是在给你按摩穴位。”
“而且这么多人看着呢。”
章曼玉轻笑。
“怎么，你想单独去我帐篷？”
邹华文连忙摆手。
“不不不，要不别按了，多扎几针也能好？”
章曼玉瞧着他窘迫的模样，心里暗笑。
成熟女人就爱逗弄小男生。
她懒懒道：“行啦，不逗你了。我趴着还是坐着？”
“趴着就行。”
章曼玉撇撇嘴，俯身躺下。
邹华文坐到她身旁，指尖沿着脊椎缓缓推拿。
不同于足底按摩的痛感，背部的按压令她舒服得轻哼。
“臭弟弟，为什么针灸会出汗？”
邹华文手上不停：“好比感冒时免疫力在睡觉，针灸就是叫醒它们干活。”
“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就能拍戏了。”
片刻后他起身舒展筋骨。
“按完了，喝点粥早点睡。”
章曼玉感到后背一空，意犹未尽：“这么快？姐姐还没享受够呢。”
……
邹华文无奈：“都按二十分钟了，再按伤身体。快去喝粥！”
梁曹伟捧着粥碗赞叹：“小邹手艺不错，这粥喝完浑身暖洋洋的。”
老谋子点头：“但愿明天能恢复，拍摄进度眈误不起了。”
……
众人喝完药粥，各自散去。
后勤部门负责处理卫生事务。
邹华文也准备休息了。
他拉开帐篷门帘，一阵寒风迎面袭来，冻得他浑身一哆嗦。
真够冷的！
回到自己的住处，电暖气早已打开，帐篷里暖如深秋。
他裹紧被子，很快进入梦乡。
……
次日清晨。
邹华文醒来后简单活动筋骨，随后前往老谋子的帐篷。
莫高窟的昼夜温差极大——昨夜气温低至零下三度，如今太阳升起，已回升至十八度左右。
他脱掉棉袄，只穿了件t恤加外套便足够御寒。
沿途不断有人向他问候。用针灸治疔感冒的举动，为他在剧组赢得了广泛好感。
邹华文微笑回应着每个打招呼的人。
走进导演帐篷时，老谋子正笑着打量他："还适应这里的住宿条件吗？
邹华文了然点头。气温骤变确实容易引发病症，这样的安排合情合理。
她将长发别至耳后，眼含笑意望过来："还不是托你的福？现在只剩点儿鼻塞，头也不昏了。有空再帮姐姐调理下？
那笑容透着独特的成熟风韵，是杨蜜和刘天仙尚且不具备的魅力。
邹华文悄悄往旁边移了半步，保持适当距离。
老谋子走到计算机前调出一组照片，画面里金灿灿的树林美得耀眼。这是胡杨林，现在正是叶子变黄的最佳时节。我原本打算让曼玉和子怡在这片金色林海里拍武打戏，可景区突然通知说这里是自然保护区，禁止采摘树叶。
邹华文这才恍然大悟。以老谋子追求完美的风格，两位红衣女侠在金叶纷飞的林中交手，确实是他一贯的美学风格。可惜景区的规定让这个绝妙构想泡汤了。
看着计算机里的照片，邹华文突然灵光一闪："导演，既然不能摘树上的叶子，我们何不从树下想办法？
这话立刻引起了章曼玉的兴趣，她好奇地走了过来。
邹华文身旁落座。
她随手将发丝别至耳后，目光沉静地注视着眼前人。
这个年轻人，眉宇间透着股不寻常的灵气。
章曼玉忽然倾身靠近，淡淡的香水味萦绕在鼻尖。
邹华文呼吸微滞，耳根隐隐发烫。
他闭眼定了定神，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剧本边缘。
原本清淅的思路被搅得七零八落。
他深深吸气，记忆的脉络才重新接续。
老谋子与章曼玉交换了个惊喜的眼神。
摇树？
邹华文差点笑出声。
那些需两人合抱的树干，怕是吊车来了都晃不动。
暮色四合时，工作人员满载而归。
次日清晨，车队驶入金色海洋。
阳光穿透层层叠叠的金黄叶片，在地上投下细碎光斑。
邹华文踩着沙沙作响的落叶，触摸着皲裂的树皮。
千年时光在掌纹里静静流淌。
望着那些斑驳的树干，有的粗壮如怀抱，有的需三人合抱。
这些树木没有千年光阴，绝难长成这般模样。
林间铺满金黄，那色泽令人心旷神怡，并非浮华奢靡的金色。
这般景致，邹华文曾以为只存在于计算机合成的图片里，
如今亲见，方知皆为真实。
其他演员陆续落车，
见此景象，不禁齐声惊叹：
“哇！”
如此风景，确是他处难寻，
唯有莫高窟特有的气候与地理，方能孕育这般奇观。
老谋子走向邹华文，
说道：“我让人将树叶分为四等——
一级树叶飘落于曼玉与子怡面颊，
二级以近景缓缓坠下，
四级铺地成毯。”
邹华文暗自思忖：
这般安排，果真物尽其用。
老谋子不愧经验老道，
自己仅提设想，他竟能衍生出完整方案。
章曼玉与张子怡身着红衣，绾着古髻款步而来。
这场对决戏中，
章曼玉饰飞雪，张子怡演如月，
二人厮杀乃无名向秦始皇虚构的桥段，
结局是飞雪手刃如月。
梁曹伟未至，因无他戏份；
邹华文本也不必到场，
但今日是两位女神的动作戏——
“我最爱看女子相斗，
何况是两位绝世佳人！”
章曼玉笑问：“臭弟弟，专程来看姐姐演戏？”
邹华文耸肩坦承：
“实为观摩学习而来。
二位影后同台，机会难得。”
调侃未几，老谋子便召她们详说戏份。
虽已知剧情，
但老谋子对细节苛求完美，
每个镜头都需精准把控。
沟通毕，
首个机位的拍摄正式开始。
随着导演一声令下，两位女演员开始了激烈的武打戏。她们事先排练过招式，动作行云流水，极具观赏性。邹华文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