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的困龙阵里，气氛凝重得像要滴出水来。
苏晓将最后一枚阵眼石埋入土中，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转身看向玄青子："青子，我知道你不相信，但我说的都是真的。"
玄青子握着那枚"破邪符"锦囊，指尖发白："师娘……您是暗渊的创始人？"
"是。"苏晓点头，声音有些沙哑，"二十年前，我就是暗渊阁的阁主。"
林小洛和周明远同时倒吸一口凉气。
"不可能！"林小洛脱口而出，"暗渊阁主不是……"
"不是那个阴险狠毒的男人？"苏晓苦笑，"那是我师弟，也是我一手带出来的。"
她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下，开始讲述那段尘封的往事。
"二十年前，我还是终南山最年轻的阁主。"苏晓的目光飘向远方，"那时候的暗渊还不是现在这样，我们确实在做驱邪除祟的事。直到我遇到了他——现在的阁主，我师弟林默。"
"林默？"玄青子皱眉，"就是那个想要我们性命的人？"
"是。"苏晓点头，"他天赋异禀，但心术不正。他痴迷于长生不老之术，想要打开封印在上古遗迹里的'永生之门'。"
"永生之门？"林小洛好奇地问。
"那是上古时期，道家先贤封印邪祟的地方。"苏晓解释，"里面有无尽的力量，但也封印着足以毁灭世界的邪气。林默想要打开它，获取永生的力量。"
"所以您阻止了他？"玄青子问。
"我试过。"苏晓眼中闪过痛苦，"但我失败了。他联合了暗渊的一些激进派，发动政变，把我赶下了阁主之位。他们还诬陷我勾结外人，要摧毁暗渊。"
"所以您就躲起来了？"林小洛问。
"不全是。"苏晓摇头，"我知道林默的野心，他得到永生之门的力量后，第一个要杀的就是我。所以我必须躲起来，同时收集他的犯罪证据，寻找克制他的方法。"
"那阿福……"林小洛看向正在舔爪子的橘猫。
"阿福是关键。"苏晓摸了摸阿福的头，"二十年前，我在清理暗渊旧址时，发现了它——一只被遗弃的幼猫，体内却蕴含着上古符骨的力量。"
"上古符骨？"玄青子追问，"那是什么？"
"那是上古符箓大师用自己的精血和符纸炼制而成的圣物。"苏晓的声音变得严肃，"它可以克制一切邪祟，包括永生之门的力量。林默一直在找它，就是为了用它来打开永生之门。"
"所以暗渊阁主一直在追杀您，就是因为他知道您有阿福？"周明远总结道。
"没错。"苏晓点头，"他以为我带着符骨躲起来了，所以这些年一直在找我。现在他找到这里，就是想抢走阿福。"
林小洛看着阿福，这只平时只会卖萌的橘猫，此刻在她眼中变得神圣起来："那……我们该怎么保护阿福？"
"靠这个。"苏晓从怀里掏出个小玉瓶，"这是我师傅留下的'护灵液'，能暂时隐藏阿福身上的符骨气息。"
就在这时，困龙阵外传来剧烈的撞击声。
"苏晓！玄青子！我知道你们在里面！"阁主的声音像闷雷一样传来，"别以为躲在阵法里就能苟延残喘！这困龙阵撑不了多久！"
"他来了。"苏晓站起来，将玉瓶递给林小洛，"把这个给阿福喂下去。"
林小洛接过玉瓶，小心翼翼地走向阿福："阿福，来，喝了这个。"
阿福似乎知道事情的重要性，乖乖地喝了下去。片刻后，它身上的毛开始发光，一股淡淡的金色光晕将它包裹。
"符骨的气息被隐藏了。"苏晓松了口气，"现在，我们得想办法对付林默。"
"跟他硬拼？"玄青子问，"我们不是对手。"
"不。"苏晓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我有个计划，但需要你们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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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困龙阵的光芒渐渐暗淡。
林默带着四个黑衣人，站在阵法外，脸色阴沉："苏晓，出来吧！我知道你在里面！"
阵法突然亮起金光，苏晓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林默，你终于来了。二十年了，你还是这么阴魂不散。"
"少废话！"林默怒吼，"交出阿福和符骨，我让你死得痛快！"
"休想！"苏晓的声音充满了愤怒，"有我在，你永远别想得到符骨！"
阵法突然炸开，四人同时冲了出来。
"动手！"苏晓喊。
周明远第一时间扔出符纸："五行困阵！"
五张不同颜色的符纸在空中展开，形成一个巨大的五行八卦阵，将林默等人困在其中。
"又是这种小把戏！"林默冷笑，"给我破！"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黑色符纸，捏碎："破阵符！"
金色光芒闪过，五行阵瞬间破碎。
"有点长进。"林默赞赏道，"但还不够！"
他挥手，四个黑衣人同时冲上来，每人手里都拿着不同的法器。
"周教授，小心！"林小洛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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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明远早已准备好，掏出"金刚符"贴在身上："金刚不坏！"
黑衣人的攻击打在他身上，只发出金铁交击的声音。
"有点意思。"林默看向玄青子，"玄青子，多年不见，你的画符水平还是这么差劲。"
"彼此彼此。"玄青子掏出桃木剑，"至少我还能画符，不像某些人，只会用卑鄙手段！"
"卑鄙？"林默大笑，"在这个世界上，只有胜利者才是正义的！"
他突然冲向阿福，伸手就要抓住它。
"休想！"苏晓挡在阿福前面，"有我在，你别想碰它！"
林默和苏晓战在一起，两人的招式不相上下，打得难解难分。
"师父！"林小洛看到苏晓受伤，"您没事吧？"
"没事！"苏晓擦去嘴角的血迹，"继续拖住他！"
林小洛点头，举起熊猫符："看我的！熊猫驱邪符！"
熊猫符飞向林默，却被他轻易躲开："就这点本事？"
"还有这个！"林小洛掏出更多符纸，"五行符！风火水土！"
五种不同属性的符纸同时飞出，在空中炸开，形成五色光芒笼罩林默。
"五行困阵！"周明远同时喊，"双重保险！"
林默被困在五行光芒中，脸色变得难看："你们……居然能配合得这么好？"
"因为我们是一家人！"玄青子喊，"不像你，众叛亲离！"
林默怒吼："一家人？你们根本不懂什么是家人！"
他突然从怀里掏出个小瓶子，打开后一股黑雾冒出："那就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力量！"
黑雾迅速扩散，带着浓郁的邪气。
"是'腐朽之气'！"苏晓脸色大变，"快退！这东西会腐蚀一切！"
四人急忙后退，但黑雾蔓延得太快，眼看就要追上他们。
"阿福！"苏晓喊，"该你了！"
阿福从林小洛怀里跳下来，身上的金色光晕突然大盛。它张开嘴，对着黑雾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喵"叫。
"嗷呜——"
声音不大，却带着无与伦比的威严。
黑雾碰到阿福的金光，瞬间消散。
"这……这是……"林默瞪大眼睛，"符骨觉醒了？！"
阿福身上的光芒越来越盛，形成一个巨大的金色光球，将四人包裹其中。
"符骨的力量……竟然这么强大……"林默的声音充满恐惧，"不可能！它怎么会在一只猫身上？！"
"因为它选择了正义。"苏晓的声音从光球中传出，"而你，选择了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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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球散去，阿福已经累得趴在地上，但身上的符骨气息更加明显。
林默跪在地上，大口喘气："不可能……我准备了二十年……竟然功亏一篑……"
"因为你永远不明白，真正的力量不是来自邪祟，而是来自信念。"苏晓走到他面前，"林默，你还记得当年我们一起学道的时候吗？你说过，要做一个为民除害的好道士。"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林默嘶吼，"这个世界太不公平了！凭什么有些人天生就有灵根，有些人却要平庸一生？我要改变这一切！"
"所以你就选择了邪路？"玄青子问。
"是！"林默点头，"只有拥有永生的力量，我才能改变这个世界！"
"你错了。"苏晓摇头，"真正的改变不是靠力量，而是靠心。你的心已经黑了，再强大的力量也没用。"
林默看着她，眼神逐渐黯淡："苏晓……我……"
他突然吐出一口黑血，倒在地上。
"阁主！"四个黑衣人见状，转身就跑。
周明远追上去，用符纸将他们全部定住。
"阁主他……"林小洛看着倒地的林默。
"他只是功力被废。"苏晓蹲下身，"符骨的力量克制了他体内的邪气，加上刚才的冲击，他暂时失去了修为。"
玄青子走到苏晓身边："师娘，您没事吧？"
"我没事。"苏晓笑了，"二十年的心愿，终于了了。"
阿福爬过来，蹭了蹭她的脚，又看了看玄青子和林小洛，眼神里满是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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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四人坐在民宿的院子里。
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来，暖暖的。
"所以……一切都结束了？"林小洛问。
"暂时结束了。"苏晓点头，"林默被废了修为，暗渊群龙无首，短期内不会有大动作。但他们的势力还在，我们还得小心。"
"那阿福呢？"林小洛看向阿福，"它会一直跟我们在一起吗？"
"当然。"苏晓摸了摸阿福，"它是我的家人，也是你们的家人。"
阿福叫了一声，似乎在表示同意。
玄青子看着苏晓，眼中满是愧疚和感激："师娘，谢谢您……谢谢您教会了我什么是真正的力量。"
"说什么傻话。"苏晓笑了，"你一直都很有力量，只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现在，你找回了自己。"
林小洛看着眼前的师徒俩，又看看怀里的熊猫符，突然觉得——
这趟寻师之旅，不仅找回了师娘，更让他们找回了初心。
"师父，"她笑着说，"我们回去吧，粉丝们还等着看您直播画熊猫符呢！"
"直播？"玄青子一愣，随即笑了，"好啊，回去我就开直播，告诉所有人，天机阁不仅会画符，还有只会算卦的灵猫！"
苏晓也笑了："那就麻烦你们了，把我这个'暗渊创始人'的故事也告诉大家，让大家知道，邪不压正。"
林小洛举起手机，对着四人拍了张照片："好，就这么办！我们要做玄学界的正能量网红！"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四个本该是敌人的"一家人"，终于在阳光下拥抱在了一起。